人签个字走人。”
何仁走出审讯室,绕过办公室,走了出来。汤山迎上去。
何仁斜眼冷笑:
“你小子还不走?进来两回,有点恋恋不舍了?”
汤山眼角瞟着旁边没人,才压低嗓音说:
“何所长,你看能不能把昨晚搜去的一万块钱还我?这钱我是借来的。”
这句话至少有两处说了慌,一是晚上搜去只有八千多,另外一千多是他自己输掉的;二是这钱并非借来的,确是他自己的。
何仁干笑了两声:
“非法聚赌,抓到了赌资一律没收充公。这是规定。你小子是不是还应该去上课普法?”
汤山哭丧着脸:
“何所长,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线人,不能连我的钱也没收吧?要不是我报警,这场赌局你们也不知道啊。”
何仁又笑了:
“线人?你小子香港烂片看多了吧?”
汤山快哭了:
“你帮帮忙行不行?都是朋友,街上抬头不见低头见。”
何仁两手一摊:
“即便是朋友,我也无能为力。那些脏钱已入库充公,不是我个人能拿得出来的。”
汤山张大嘴巴再也说不出话,心里却骂了八万句草泥马。何仁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
“赶紧回家吧。已经对你特别优待了,别不知好歹,得寸进尺很讨人嫌你知不知道?另外,你声称周伟良一案的真凶可能在赌局上,此事要查出来是信口开河,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汤山无法,转头离开了派出所。一路上,他心情低落到了极点,而且因为没吃早餐,浑身有气无力。摸了好几回口袋,里面连个硬币都没剩下。
汤山整整了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回到住处。
一进大门,看见方塘正在整理桌子,洒水扫地,厨房里似乎还在煮着什么东西,直往门外冒白气,把他搞得更饿了,若不是想到方莲这个讨厌的肥婆很可能在厨房碍事,他真想冲进去揭锅大吃。
方塘一见汤山进门,似乎吃了一惊,随即又笑了:
“昨晚一整夜没回来,又去找你心中那位漂亮姑娘了?”
汤山心想你怎么知道我整夜没回来?除非你深更半夜还到我房间里去查看过。
想到这里心中一阵麻酥酥:早知如此,昨晚就不该去赌场了,直接在房里等你,趁半夜的胆气把你拽上床,今天还不会有这么多烦恼。
汤山向方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又扮淑女了啦?这些杂事平常不是你妈干的吗?她强迫你提前接她的班?”
方塘停下手中的活,立起扫把,脸上突然一阵灰暗,长叹一声:
“我没妈了。”
汤山吃了一惊,脱口而出:
“你妈真死啦?”
方塘杏眼圆睁,怒道:
“你妈才死了呢。”
说完继续扫地,扫了几下,又回头低声叹道:
“我妈平常有点颠三倒四,嘴上也刻薄了一些,但你一个大男人,也不用这么诅咒她吧?”
汤山自悔失言。那天方莲拿出病历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自称患癌症,即便此事是真的,也不至于死得这么快。再说了,这屋里根本没有死亡的气氛。
汤山讪笑一声,底气不足地申辩:
“我那是玩笑话,没有诅咒的意思。平常在你妈面前,不都是这么口遮拦地胡说吗?你别太介意。”
方塘忽而又咬牙切齿:
“其实她跟死了也没啥区别。”
汤山一愣:
“啥意思?你思维跳跃这么大,我跟不上。你妈究竟干什么去了?”
方塘再次长叹一声:
“昨晚跟一个男人跑了。”
汤山彻底被搞懵了。她不是患了癌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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