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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帛金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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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势均力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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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彪哥进门时不到六点,全村人出动,围在一起观看决斗时,已过七点。也就是说,彪哥与李铁牛打了一个多小时,仍未分胜负。

    这一个多小时里,两人是在自家院子里打,围观的和指挥的,都趴在院墙上,还有人爬上了房顶。

    而后面的几重观众,几乎全都带了凳子垫脚,没带凳子的,就搬板砖垒成看台。那种心态,就像七八十年代看露天电影。

    如果当时有航拍技术,从正上方拍下一张照片,看起来,应该更像一个古罗马角斗场。

    起初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其实挤进了院内,试图劝阻或平息战火,后因游说无效,又见打得太过激烈,怕被误伤,便全都退出来,跟其他人一起趴在院墙上。

    德高望重的人当中,有一个曾经做过三任村长的老头,大家都叫他“老村长”,趴院墙时,因年纪太大,抓得并不牢靠,被旁边一个急于探头的小孩挤了一下,便从院墙上掉下来。

    院墙不高,掉下来倒也没受伤,坏就坏在,墙根恰好有一砣猪屎,而老村长掉得太准了,整张脸刚好砸在那砣猪屎上。

    可怜的老村长重新站起身,便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还带着满头满脸的恶臭。旁人不去扶他,反而暴发一阵哄然大笑。

    老村长大怒,一边抹着脸上的猪屎,一边大骂:

    “操他奶奶的,要依我以前的脾气,把你们全抓去游街。”

    没人搭理他。哄笑过后,转头继续欣赏院内的决斗。

    晚上七点半,天已全黑。屋顶的坏蛋不知从哪里弄来几捆茅草,点起了火把。

    尽管有火把照明,院里决战过的双方,视力还是有点模糊,彪哥一闪身,竹竿后端不小心捅破了一口水缸。院子里顿成汪洋大海。

    李铁牛见状,心里又痛又怒,发招之余,嘴上大骂:

    “杀千刀的,你眼瞎呀?这水缸一百多块钱。”

    甄彪手上拆了一招,心里也觉得捅破水缸有点可惜,嘴上骂道:

    “塞你母,黑厮臭婆娘,水缸以前不是摆在墙角的吗?”

    旁人一听都懂了,原来他对家里的摆设,还保存着以前的记忆,这才会失手捅破水缸。

    李铁牛倒是被骂得愣了一下,因为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开打之余,还能将话说得那么顺溜。

    在李铁牛的记忆里,以前的阿彪,无论人家说什么,得到的回答基本只有一个字:

    “嗯。”

    李铁牛愣过之后,便不再废话,向前猛地一冲,扫把前端捅向彪哥的小腹。彪哥向旁边移了一步,瞅准空档,就要攻击她高耸的前胸。

    不料因地面不是水泥塑成,而是黄土夯实的,被水一浸,立马滑不溜丢;再加上光线不好,李铁牛脚下一滑,前冲之势又不减,便跌了个狗吃屎。

    跌了个狗吃屎还事小,关键是她手里的扫把凌空砸向一边,没砸中远处的彪哥,却恰好砸中一只无聊看热闹的鸡。

    那只鸡也真是倒霉,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头一歪,就死了。

    墙上闲人们暴发一阵喝彩:

    “好,晚上小鸡炖酱萝卜。”

    彪哥倒不在乎晚上吃什么。他在外头三年,什么没吃过?他只想快一点结束战争,而要结束战争,必须将李铁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否则今晚会没完没了。

    于是彪哥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不顾“不打倒地之人”的江湖规则,趁李铁牛倒地之机,将竹竿举过头顶,像关云长的大刀一样砍了下来,誓要将李铁牛剁成两半。

    李铁牛确实不是凡人,大概三年里既照顾女儿,又要承担所有的家务活,早练得武功高绝。她居然在泥水里连续鲤鱼打挺,滚了两周,坐了起来,手上的扫把还反攻彪哥的下盘。

    彪哥这一下太大意了,不但没砍中李铁牛,脚上还中了一扫把。两只小腿痛入骨髓,一个趔趄,往前也跌了个狗吃屎,倒在泥水里。

    事有凑巧。彪哥倒地之时,手里的竹竿前端,刚好捅在猪栏的门上。栏门本身就不牢靠,立即应声而倒。

    而栏里久看热闹的那头瘦猪,一见栏门已倒,简直千载良机,立马窜了出来。四蹄腾空,越过彪哥的身体,也不看热闹了,直接向外面狂奔而去。

    李铁牛一看猪跑了,这损失太大,不禁伤心欲绝,猛地弹起身,先是照彪哥的屁股尽力捅了一下,然后嘴里大叫:

    “拦住我的猪。别让它跑了。”

    但此时的猪横冲直撞,气势很盛,外面光线又不好,众人怎么可能拦得住它?反倒是被它撞翻了好几个。

    而撞翻的那几个人里面,又有老村长在内。

    话说那老哥们,不知道是不是做村长时干过的坏事太多,遭了报应。刚才从墙上掉下来,脸砸在猪屎上,现在还没擦干净呢,被猪一撞,又摔在原地,脸还是砸在那砣猪屎上。

    老村长简直比那只鸡还倒霉。人家起码死得还有点尊严,他却摔得太窝囊了。而且还是两次砸在同一砣猪屎上。他重新站起身,便怒气填膺:

    “操他奶奶的,你家养出来的是什么野猪啊?”

    所幸的是,此时天色太黑,场面又混乱,没人注意他。因此,他虽然此刻脸上不成人形,身上恶臭无比,但以前在别人心目中树立的高大形象,倒似乎也没损失多少。

    再说李铁牛,用扫把顶端捅完地上彪哥,担心猪跑掉,便拔腿追了出去。

    彪哥先是小腿中了一击,痛入骨髓,接着摔了个狗吃屎;最后屁股上又被李铁牛用尽全力捅一下,恰好捅在上方的尾椎骨上,痛得眼泪横飞。

    此时彪哥心中,比当初在泉州被人打到住院时更气闷。他实在不能忍受,自己闯荡江湖三年,回来仍被那位又黑又丑的老婆打得溃不成军。

    今天要是不把面子彻底扳回来,此后哪还有脸见江东父老?

    心念及此,彪哥腰身一扭,从地上直窜了起来,灵活程度比刚才那头逃跑的猪强多了。他重新操起竹竿,也拔腿追了出去。

    猪在前头跑,李铁牛追的是猪,彪哥追的是李铁牛。三头家伙这么一追一跑,便将战场中心移到了村巷里。

    猪跑得很快,眨眼便消失在黑暗里。李铁牛一见猪没了,而后面那杀千刀的丈夫,依旧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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