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宾更飙的结果,并不排除他南门希受伤,可是,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给人绿帽你得是个流氓。
如果说以前的南门希还在意别人给他定义是风流还是流氓,是堕落还是迷茫,那么现在的他已经被嫉妒迷糊了大脑,已经被恼恨蒙蔽了道德。他已经不介意做什么堕落的流氓,也不介意自己的行为会给对方留下多么难以磨灭的痛和伤。
他介意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应,他介意自己的私欲得不到满足,他介意他自己的付出多少付诸于水流,他介意自己喜欢的人更信任一个看似毫无瓜葛的人。
他介意雨珊对那样懦弱地躲在树后的男人即使怨恨也不肯背弃。他甚至介意雨珊为了那样一个伤害自己的逃犯而屈辱献身。
呸呸,献身给他有什么屈辱的,他不服。他自认为好过陈宾百倍千倍,他自认为配雨珊他绰绰有余,他自认为雨珊被猪油蒙了心智,辜负了他一片真心。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心胸开阔的人。这一次,他更是打定主意让自己的心窄下去,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比较到一言一语,一颦一笑,比报到伤敌一万自损八千。
南门希像一只着了魔的困兽,恼恨地看着驾驶做的前方,那神情不像是他绿了陈宾,倒像是陈宾给他扣了一顶油绿油绿的大帽子。也不像是撞了人的肇事者,更像是受了委屈坚决抗争的自卫者。
汪洋看着这样的南门希忽然觉得他是那样地不可理喻,他也不再理他,而是转过身继续关注着雨珊。
雨珊则将脸埋在膝盖上,用胳膊圈住了,一动不动。她的瘦削的肩头微微耸动着,好像在暗暗地抽泣。
一个满脸的怨气,一个有满身的委屈,一时间竟让汪洋也手足无措。他轻轻喊了两声雨珊,雨珊也不理他。汪洋忽然无趣极了,他觉得自己招了南门希来解救雨珊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其实他并不是后悔来救雨珊,而是,因为来救雨珊而让陈宾生生地被撞到并且碾压过去。而他竟没有勇气果断地强制南门希停车,对他进行必要的救治。刚才跑路时没觉得有多不妥。可是,现在像贼一样躲在这里,他才觉得自己刚刚是多么懦弱和不理智。尽管陈宾打过他,可那也是事出有因,毕竟自己当时看上去的确是要带走雨珊的样子。尽管事出有因,可雨珊是陈宾的媳妇儿,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自己就要带着人家媳妇走人,放到谁身上估计也得恨得牙痒想揍人。
现在呢,陈宾生死未卜,南门希还满身的怨愤,一身戾气,雨珊也受了欺负,情绪低迷。自己这哪里是救人,分明是犯罪。
想到这儿他更加自责,郁闷地蹲下了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草地。
直到一声沉闷的汽车喇叭声从公路上传来,才让他警觉地站起身,在树后循声望去。
果然是他们勘探队的那辆皮卡,正从前面那一段狭窄的公路上疾驰而来。
汪洋忽然警醒了一般,腾地跃起,一把抓住雨珊,用手将她脸颊托起,然后,一脸愧疚与焦灼地道:“雨珊,刚刚你昏迷时陈宾现出了车祸,现在他可能就在那辆皮卡车里,你想好了,是跟我们走还是随了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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