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和那个男童,然后捂住自己的胸口,逃也似的跑出了子午祭坛。
董太平见白自赏走后,连忙将极道非乏平放在地上,一旁的陆幼翎见极道非乏面容早无血色,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董太平叹了口气说道:“幸亏你机灵,听出了老朽的弦外之音才没有在刚才哭闹,否则定让白自赏发现你师傅已经去世。”
“董爷爷,师傅是刚才那人杀死的吗?”
董太平摇摇头说道:“你师傅是死在强开玄天门后,身受神罚天雷和玄天金光而死,此事不怪罪此人,但是他们为了一己私利,致使日照和云都死伤无数,你师傅身为云都迦礼寺执事,只能牺牲自己的性命才能平息战乱,所以,这里每一个人都得为你师傅的死担上责任。”
“师……傅,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徒儿居然没有见到师父您最后……一面……”
陆幼翎悲痛欲绝,董太平也是哀声连连,他将极道非乏脸上沾染的尘土一一擦净,忽然,他发现极道非乏的唇齿微微翕合,他急忙扣住极道的手腕,却又感受不到任何气血浮腾,心脉也停止跳动。
莫非极道的肉身内还留有一道元神未被夺走?董太平突然顿悟到,天绶境界本身就跳出阎罗府,不在五行汇中才对,极道非乏虽遭受‘天绶逆脉’,修缘层次退步,可毕竟是步入‘天绶之境,’其三魂五魄早已由天授之,地府冥界又有何人敢收取他的性命?若不是强开玄天门,被神罚天雷和玄天金光所伤,他本不应该就此夭亡才对,现在仅留一丝元神,倒是保留下了一处生机。
说时迟那时快,董太平急忙从随身行囊中掏出一柄油灯,这油灯样式朴素,油盘刷有白漆,而灯身呈漆黑色,当中不放灯芯也不添灯油,董太平指尖生火,对准油盘当中一指,火焰便嫁接到油盘当中奕奕生辉。
“阿木,这盏阴阳续命灯关系着你师父的性命,若是灯灭了,你师父的三魂五魄将彻底消散。”
听董太平这么一说,陆幼翎连忙用身体环抱住火苗,生怕来风将它吹灭。
董太平见灯火微弱,火势并不透亮,方知极道这一缕未消失的元神并不能保持多久,他摸了摸极道非乏的肉身,发现其奇经八脉早已淤塞,而全身骨骼也尽数断裂,看起来盘坐在地上四平八稳,其实只要来阵稍微大点的风都会将他吹倒。白自赏刚才心怯一直不敢上前查看,董太平假装与尸首交谈让他误以为极道非乏没有死,其实玄天门关上之时,极道便已经力竭身亡了。
肉身不能再用了,极道的元神急需找到一个安放的地方,究竟放在那里才好呢?
董太平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对,面前的陆幼翎当是首选,这个孩童本来就是极道的挂名弟子,虽然没有师徒之实,但却有师徒之缘,更何况他与极道非乏拥有同一个梦章,意味着拥有同一种命格,用他的肉身实在再合适不过,只是若要用他的肉身,只怕他脆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另一个元神的占据,最有可能的情况便是极道非乏的元神抢占了阿木的肉身,而阿木也就不复存在。
杀一个人再救一个人?这样做真的对吗?
董太平不置可否的摇摇头,看着脚下死守阴阳续命灯的陆幼翎,他的后背完全放空呈现在董太平面前,只一掌,便可结束他的性命,极道的生命也可以得到延续,云都则还有重生的希望,一切都往最合适的方向发展,董太平牺牲了一个人救活了云都成千上万的子民,活下来的人什么都不会知道,他们只会念及自己医技精湛、菩萨心肠,谁又会记得这个死去的孩童呢?或者说,谁又会在乎呢?
董太平如同魔障的一般,盯着陆幼翎的后背看了很久,直到陆幼翎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便放下了这个执念,因为他看到了陆幼翎晶莹透明的眸子。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万事万物何必要违心强留呢?极道命该如此,你不必再守护这盏灯了,就让它自生自灭好了!”
“董爷爷,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可是我一旦松开手,这盏灯就被吹灭了,那师父也就彻底救不活了。”
“阿木,你师父的命是有天授,上天如果真的让他死,我们怎么做都是徒劳的,这点你是否能够明白?”
“可是如果我们一点努力都不做,那师父就真的死定了,董爷爷,你就救救师父吧,求求你了……”
董太平见陆幼翎苦苦哀求自己,不禁潸然泪下。正在这时,空中激荡出一阵狂风,陆幼翎急忙护住油灯,董太平上前一步护住身后的陆幼翎。
却见黑夜中一道黑色风暴袭来,便有一只活物生物从天而降。陆幼翎被狂风吹的睁不开眼,只得半眯着眼睛紧盯着这团黑色的活物,待这巨型活物靠近之后,陆幼翎不禁大喜喊出声。
“施环,怎么是你来了!”
这团黑色的活物正是月虱之母施环,听见陆幼翎在呼唤他,当即‘咕咕’两声算作回应,当它收起背上如同门帘的两翼之后,骑在背上一人慢慢露出真颜。
“不知道是您来了,老朽有失远迎。”
董太平毕恭毕敬的打了个寒暄,陆幼翎心中不禁想到:董爷爷名望极高,居然要向这位夫人行礼,可见这个夫人极不简单,这位夫人一身的金丝披褂,容貌秀美华贵,定是出生不凡,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居然还骑着我饲养的施环。老柯曾说过这施环原本是日照往后所养,莫非这个人便是日照的王后,这么说来她便是妙诗和妙音的母亲了?
陆幼翎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要知道这个夫人除了发髻略显雍容,可皮肤如同玉脂凝膏,五官端正精致,一点也看不出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你是秦妙诗和亲妙音的母亲甄王后对吗?”
“臭小子,谁让你这么跟甄王后说话的!”董太平一脸凶相,甄王后急忙温和的打岔道:“没有关系,本宫便是妙诗妙音的母亲甄虞,看你脸上有道疤,定是叫阿木的孩童无疑了,老柯跟本宫提过你,让我好生待见,今日你便跟本宫回恒阳城去吧。”
“我可不能回去,我得救我师父!”
“哦,谁是你的师父?”
“我师父便是……”陆幼翎纲要说出来,谁知被一旁的董太平捂住了嘴。
“甄王后休要听这个孩子胡说,他一野孩子哪来的什么师父。”陆幼翎暗自忖道:“为什么要对这位王后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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