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平捋了一把胡须,然后说道:“什么原因虽然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云都内日照的兵马不增反降,云都尚存一丝生气,便有可能反败为胜,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找到极道才是。”
董太平叮嘱二人小心上路,切勿打草惊蛇。陆幼翎故意走上前用手肘蹭了蹭妙诗的胳膊,妙诗没好气的问道:“你又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很好奇你现在的想法,一方面你要杀死你的养父,所以你希望云都和日照斗的越乱越好,可另一方面你身为一名日照国人,却又在帮我们对抗日照大军,你不觉得这样做很矛盾吗?”
“谁说我是在帮你们了?现在杀人的不是你们,而是你们那位叫极道非乏的家伙,我若是遇到他肯定不会放过他,至于复仇之事,我心中其实一直没有底。”
“你是怕你杀不了你养父吧?”
“不是,”秦妙诗突然低下了头,一双含情美眸流泛出点点泪花,如同晶莹剔透的露水一般在眼角处温婉的回转,“正如你所说的,秦天苍杀了我的父亲,我对他恨之入骨,可是我到底是他一手带大的,平素里我也随妙音那般称他为父王。我并非他嫡传子嗣,日照的王位本来就与我不相干,对我而言,他其实并不欠我什么,我很担心我下不去手。”
看着局促不安的妙诗,陆幼翎不禁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孩其实也只有十五岁而已,不论小时候如何的顽劣,但心地其实一点也不坏,若不是背负着仇恨,也许她也不是现在蛮不讲理的样子。
想要伪装自己的弱点,便是让自己生人勿近。
陆幼翎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便抻出衣袖帮妙诗擦拭泪水,他本以为秦妙诗会恶狠狠的将他手推开,再撂下一句‘不得好死’之类的话,谁知秦妙诗居然站在原地无动于衷,欣然接受陆幼翎伸出的胳膊。
“这种感觉你会明白吗?”
秦妙诗弱弱的问及,随后自己也笑了。“你一个小叫花,比我还小五岁,怎么能理解这样的感觉呢?算了,不提这个了。”
陆幼翎见秦妙诗不愿意在说这个事,连忙点头应承,秦妙诗在稍作片刻之后,又恢复到之前高傲的面容。
“过了这片林地就要入王城了,妙诗郡主,还请你让月儿留在城外,否则容易打草惊蛇。”
秦妙诗想想也对,本身自己身份极易被人认出,若是再带个体型巨大的月虱,一定会被人发现。秦妙诗便掏出璎珞圈,轻晃三下,月儿受命后伸开双翅,飞离了安林。
陆幼翎说道:“董爷爷,师傅应该会在城里吧,我们现在就马上进去。”
“不可以,现在里面态势不明显,就这么进去只怕会引起冲突,天色渐晚,我们等夜色降临的时候再进去。你们两个人跟在老朽身后便可!”
陆幼翎抬头看了看数丈高的城墙,咽了口口水,高墙阻隔,怕只能从大门进入才可行,月儿的离开了,他们三人又能依靠什么方法进去呢?
陆幼翎转过身,却一个人影都没发现,只隐约听见城墙上时断时续的传来响声,他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董太平和秦妙诗早已悄无声息的上了城楼。
秦妙诗驱动缎天绫罗如同绳索般变得细长,然后慢慢将缎带抛了下来,陆幼翎心领神会将缎带一头绑在自己的腰上,秦妙诗双手开合向上一拉,陆幼翎被缎天绫罗拉上了城楼。
“刚才上来的时候心都是悬着的,生怕你松手!”陆幼翎刚站稳脚,不由得惊魂未定。
“本宫可没有兴趣要你的命,不过你真的什么都不会,真不知道董先生非要带着你干嘛?”
秦妙诗这番话明显说给董太平听,董太平不为所动,他修为极高,自然百步之类有任何异动都逃不出他的耳朵只是城楼之上与周围并无二致,晚霞的余辉也开始慢慢褪去,黑暗正在步步紧逼大地,周围没有掌火把,更没有镇守的士兵。
董太平发现城墙上有几处碉楼,应该是巡逻放哨之用,只是里面安安静静,更加引起他的怀疑。
他打开最近的一处碉楼,当门推开的一刹那,董太平居然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秦妙诗和陆幼翎连忙赶上前来,碉楼内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景象,倒是屋内有股暖流向外袭来,血腥味特别重。
秦妙诗捏着鼻子,慢慢朝前走上一步,然后打开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当火焰亮起之时,秦妙诗大叫一声跌落在地上。
只见碉楼内堆积着大量的尸体,这些尸体中很多肢体已经破碎不堪,随处可见血流成滩,以及掰断的四肢。许多头颅被紧压在他人的尸体之下,面容乌黑,眼睛似鱼鳔一样翻了出来,黑色的瞳仁形同无尽深渊一般。
陆幼翎腹中一阵翻腾,双腿酥麻,瘫软在秦妙诗身边。口里大叫到:“这……这些都是死人吗?谁……谁干的?”
董太平苍老的脸上微微抖动,他走上前去,从尸堆里翻出一面带血的破布,待仔细端详了一阵后,递给坐在地上的秦妙诗。
“这些人穿的衣物上绘有龙的纹饰,妙诗殿下可曾认得出来?”
秦妙诗喘着粗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恐惧,然后看了看董太平递过来的破布。“这是龙骧戍卫营的标记,死的这些人都是红营的人。”
董太平点点头,继而说道:“那我们去另外几处碉楼看看。”
陆幼翎也重新振作站了起来,跟在他们身后,只是秦妙诗和陆幼翎再也不敢走进去目睹刚才那样的画面了。
董太平依次检查了一遍,面色也是越来越难看。“这里有八座碉楼,每栋内都藏有上百具的尸首,且从衣物穿着来看,死的都是红营的人。”
秦妙诗震惊的说道:“不可能的,整个红营也就一千多士卒,如果这些尸体都是红营,那说明红营整个已经覆灭!”
“董爷爷,究竟谁会下这么狠的毒手?”
秦妙诗也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一下子凑了过来,嘴里恶狠狠的说道:“难道说是那个极道非乏干的?”
“才不会呢!”陆幼翎见秦妙诗将矛头指向极道非乏,立马呵斥到:“我师父绝对不是个杀生嗜血之人!”
“你师父先前在叶月城杀我日照士兵又作何解释?他现在得了失心疯,见人就狂性大发,我红营中的士兵定是被你师父杀害的!”
“你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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