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身上一袭夜行装束,相貌无法分辩。不过虽然无法核实身影相貌,崔尚却能肯定此人正是云都内应之人。
崔尚朝蒙面人作揖,对方颔首抱拳予以回示,秦天苍见崔尚一脸焦虑,便说道:“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崔尚有什么紧要之事不妨说出来?”
“回…回禀君上,王子殿下他…他在安林大败,惨被生擒!”
“什么!”秦天苍两眼一黑,四肢瘫软倒在座塌上。
崔尚见状急忙上前护住秦天苍的心脉,处,却见秦天苍面容憔悴,嘴唇抖动,像极了一个将死的老人。
崔尚苦劝道:“君上莫慌,下臣一定拼死将殿下救出来。”
秦天苍黯然神伤道:“本君不该让妄儿独自领兵,是我害了他啊!”
“君上,下臣之见殿下暂无生命之忧,云都定会将他扣为人质来逼迫我军投降,现今之际只能延缓进兵,以静制动。”
“此次发兵贵在用兵神速,如今为了犬子致使大军停滞不前,一旦屿宕山守军得知我国征讨云都的消息,必然分兵回城据守,战机一旦延误,必将陷入鏖战,我军长途涉水前来,迁延时日必将对我军不利,哎,都怨本君一时心软,贸然让秦妄领兵,才有今日的麻烦。”
崔尚问道:“如今王子被扣留,是否派人前去交涉?”
秦天苍叹道:“且容我再考虑一下。”
突然席间传来笑声,秦天苍抬头望去,见笑声出自蒙面人之口,他本忧心忡忡,此时听见有人发笑,心中登时不悦。
“先生何故发笑?”
蒙面人见秦天苍发问,便收住笑声欠身说道:“君上莫怪,适才听见二位对话方才找到有趣之处,故而发笑尔。”
“不知先生觉得哪里有值得发笑的地方?”
“我笑云都本已是唾手可得的地方,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子嗣重要?今日的局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牺牲一人性命换取这锦绣河山,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君上为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先生有所不知,此子乃是本君同结发妻子所生,妻子丧后只留下这一个男丁,本君虽有新欢,却难忘旧爱,故而对这个孩子宠溺有加,更有意将王位传授与他,本君今年六十有三,他日若甍,日照国的河山也是需要人打理才行。”
“如此说来,君上心意早已明示,果真是要救王子不可,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又何必犹豫不决?”
秦天苍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见蒙面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便婉言劝说道:“先生既知本君心意,还请先生助本君救回王子才好。”
蒙面人从腰旁取出一纸折扇,轻敲几下手心后说道:“要救王子其实并不难做到,只是让我出手,身份极易败露,在下只有两个条件,如果君上愿意接受,则救王子的事包在在下身上。”
“先生但说无妨,只要本君能力所及,必定答应先生。”
“君上一诺千金,在下向来信服,那在下就斗胆提出两个条件,这第一件事嘛,就是日照国绝对不能撤兵,我要日照军士在明日寒露时节占领云都归元殿,逼迫耶律锦云退位下野。”
崔尚插嘴道:“我等本是为此事而来,何须多言,只是若救不出王子,还坚持动兵,岂不是害了王子殿下。”
“我说过,营救王子是我的事,你们只管攻城略地便是。”
秦天苍开口道:“先生如肯出手,王子必然能够救回,本君答应你这第一个条件,还请说出第二个条件。”
“这第二个条件嘛,正是君上所提出让我交出‘天绶心经’之事,此经书乃云都修缘至宝,且不说心经是否能寻到,就是寻到了,在下实不敢以此当做筹码送与他人,望君上体察在下的难处。”
秦天苍与崔尚相视一眼,秦天苍随后解释道:“我日照本没有修缘潜元之人,只是王后所托,故此想借来一阅,若先生觉得为难,我日照国不要便是!”
“原来是甄王后的意思,失礼失礼!传闻甄王后天资聪颖,智力过人,一人便通晓日照、云都、罗生三国各自的修行道法,三者融汇成一法,便有了这月虱驯养之术,在下仰慕已久,只是无缘拜访,今后若有机会寻得心经的下落,自当亲自拿给甄王后指正才是。”
“先生言重了,但不知先生有何办法救出王子?”
“王子殿下一定是被何裴擒住,何裴在安林中设有‘沛雨丰物’大阵,此阵法易损耗真元,但阵法之内,易守难攻,当是以寡拒众的第一大阵。”
“此阵本君同极道非乏交手时便已见识过,虽是厉害无比,却也不难攻破,若月虱军团集中释放蟾毒,则阵中施法者难以抗拒,必定毒发身亡。”
“君上可能还未弄明白,在下的意思并不是要杀死何裴,何裴与我交手毫无胜算,在下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但是杀了她,则会激怒崇万重乃至其它几个司天共同对付我,如此一来在下岂不是成了迦礼寺的公敌,今后又如何能担当迦礼寺执事一职?”
“先生的意思是…”
“何裴只是一介女流,杀之无益,却可用作替我开脱嫌疑,或是制衡萧略的一颗棋子,日后自有妙用。”
秦天苍还是心存疑虑,蒙面人宽慰道:“若君上还有疑虑,不妨做个约定,明日便是寒露时节,恰好便是攻破王宫的大好机会,在下与日照相约,在明日午时之前必将王子殿下送回营中。”
“好,如此说来本君继续引兵渡河,只待先生将王子救得,必将遵循盟誓,全力攻打云都王宫!”
“一言为定,我现在便回去营救王子殿下,二位请留步。”
蒙面人见秦天苍答应后,便立马离开了营寨办事,秦天苍此时心中六神无主,一时竟然忘记求教攻破安林的方法,直到蒙面人走后,他才突然思得此事,顿时懊恼不已。
“君上,”崔尚作揖道:“未知安林如何破之?”
“本君一时焦虑,竟忘了求教白先生,此时正懊悔此事,可否再与他联系。”
崔尚摇头说道:“人已走远,怕是急难再追上,不过下臣倒是认为营中兵多将广,若要击溃何裴并非难事,但白先生叮嘱要留下何裴的性命,如此一来便不好下手,想必君上正在忧虑此事。”
“妄儿还未救回,本君已是投鼠忌器,哪里还敢进攻安林,但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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