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琪儿等会儿回来,我先去准备些他爱吃的菜,就不打搅你们说正事了。”黄氏忽然道,平平稳稳行了个礼,面上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神色。
“你去吧。”肃太师挥挥手。
“大娘真是细致,大哥想吃什么,嘱咐厨房做好不就是了,何必累着自己。”肃玦笑道。
黄氏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琪儿虽不挑剔,但做娘的更知晓他的口味轻重,他吃的舒心,我自然也不觉得累。”
“大娘果真是大哥的好母亲。”肃玦眼尾微挑,眼神漫不经心地转向我。
黄氏没有搭腔,面色冷淡地出了门。
就算肃玦没有故意这样显示,我也一早能感觉出黄氏对两兄弟的不同。她对一个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关切唯恐不够,对另一个是掩饰不住的厌恶,避之不及。就算肃玦人前虚伪的性子令人难受,可这样性子的养成,黄氏恐怕也影响不小。
但,人家的家务事,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起身请辞:“肃伯父,今日叨扰已久,我也该告辞了。”
“何必要走,留下来晚膳吧。家宴而已,并没有外人。”肃太师温言挽留。
“谢伯父好意,只是我早就定好今日去看望秋律王爷,不便违约,改日再来拜访。”我婉言回绝,扯了司夜当做借口。
当然也不完全是扯白,我原本也准备尽快去和司夜商量一下出行的事。
如果不急在这几个月,我就先回钺氏镇等他消息。说起来,这几日拿着卿吟的手信在她家客栈小独栋享受着贵宾级待遇,管家还死活不肯收钱,白吃白喝总叫人有些不好意思。
“这……”肃太师知道我和司夜交好,有些迟疑。
“爹,既然郡主有事,我先送她进宫吧。”肃玦接口道。
我本能地刚要回绝,却听他又说,“陆将军这几日就要进京面圣,郡主想必也会多呆几日,也不急于今日一时。”
“陆叔要进京?”我脱口而出,不自觉地睁大眼睛,“他不是一直有腰伤吗?”
“侄女你还不知道?”肃太师也有些讶然,“陆青出使兰茵,说服其国主,令兰茵投靠做附属小国。近日贤侄就要带着兰茵特使前来面圣了。”
陆青要来?我脑中瞬时一片空白,支吾着:“我,我……不知道。”
“据说兰茵国主是个爽利人,一旦决定就立刻派了特使,不过是这几日的事,你不知也是正常。”肃太师沉吟片刻,笑道:“你这兄长也是了得,年纪轻轻,不费兵马车卒,就降了西北境的兰茵。它虽是小国,但地势得天独厚,若是联合其他宵小骚乱边境,总归是个隐患。”
“是啊。所以圣上这次准备正式册封他为骁智将军,与之前口头钦点做个副将不同,当然就是陆将军。”肃玦望着我,露出几许玩味的神色,“郡主这样子,是觉得情理之中,才毫无喜色吗?”
我眼眸一垂,掩饰住情绪,“陆青哥本就天资过人,能有此番作为也不是难事。”然后再度向肃太师一礼,“伯父,且歌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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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何必走的这么急,玦说过了要送你。”
我当前走着,不料还是被肃玦赶上来,只得站定脚步。
“肃公子,我想之前也说的很清楚了,我们还是当做陌路吧。”
“你以为我故意纠缠你?”肃玦半垂着眼眸看过来,语气淡淡。
“我怎么以为的真的不要紧,你请走好,别跟着我。”
“我要走的就是这条路。”他语气变冷,“放心,这次我对你没什么打算,不过是不想参加那劳什子的家宴,找个由头进宫罢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了。虽然待的时间不久,却也感觉到肃琪和太师夫妇相处的模式更像家人,肃玦……
“你别担心,我送你进了宫,各自两别。况且,你跟着我可以直接进去,就无需候在宫门外等侍官请示。就当是那晚对你的小小报答了。”
我瞥了他一眼,“我可不敢要报答,你做事多算计,也没必要做这知恩图报的样子。”
“韩且歌。”肃玦忽然提高声音,一字一字念出我的名字。
“怎么?”我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
他凝着一双眼睛看着我,片刻后,眼尾斜飞,又挂上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不过是算计了你一次,还是在不认识你之前。”
“是啊,也就差点把我害死了而已。”
“呵,你不也算计了我一次吗?那时候你接近我,装作一副无害的样子和我相谈甚欢,不过也是想试探而已。”他满不在乎地笑道。
我怔愣住,一时无从反驳。
“你心里一直把先皇殡天、丹妃远放的过记在我头上吧。其实,我不过是接近丹妃献上计谋,她若没有野心,本可以将我处决,何至于杀夫?她能安然远放已经算是好的了。再说先皇,你以为他真的半点不觉丹妃的异常,若是如此,何至于将国玺赝品放于桌上?不过是愚蠢的痴情和自以为小心的天真罢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他相貌出众的脸,心中生出不适,“那成希沅呢?你不会看不出她对你的情意吧?你给她若有似无的希望,利用她的好感帮你们传递信息。然后事情败露,你逼丹妃自请远放时,可曾想过她……”
“她现在可是当朝贵妃,这个结果还不算好吗?”
“你不懂。”我反驳道:“即便她现在是幸福的,也不能抹杀她曾经为你难过的那些日子。”
“这便是她自己的蠢处。明知道自己是要嫁进皇家的人,又何必对他人动心。倒不如花些心思在如何争宠上,也不至于刚坏了龙子就被人横刀夺爱。”
“她钟情于你,也是少女真心所致,你不至于这样侮辱她。”我听到前面一时气急,没顾得留意到后面的内容。
“钟情什么的,最是无聊。”肃玦淡淡道,“男女之间,若是互相没有用处,何必多找一个拖累。”
我闭上嘴巴,提脚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跟他说话实在是太累了。
“说假话,被人说是算计,说真话,又不喜欢听,你这样不就是伪善么?”他跟在后面悠悠道。
我不接话。
“也罢。虽然你跟我大哥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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