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啦,耍什么流氓……”
有男子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节奏,作死似地拚命喊:“要看,要看——”
有人甚至点了火把,热气蒸腾间凑了圈子脑袋去看,黑压压的脑袋影子被放大,扭曲,变形,如同鬼魅一样,影射在穹隆顶上……
瓜瓜却作死般狂笑,见他们几个自己裤裆里鼓捣半天,道:“嘻嘻,哈哈,从我生下来,那玩意儿,我倒一直想有!”
众人唏嘘感叹间,那个瓜瓜以一个震聋发聩的声音道:“我的父母修练那仙翁子的《乱怪力神》生了我,然后他们就作古了,独留我一个怪物在这世上,我活着,就是为了等那仙翁子,据说他早死了……”
瓜瓜道:“如今他外孙女来了,人道是父債子偿。我让花粥嫁给我也算合理吧?天命如此,我瓜瓜也很认可?”
人群鸦雀无声,有人唏嘘,有人心塞,有几个心软的矮子妇人拎着袖子,擦拭着如珠似霰的眼泪,道:“仙雨儿,在我们这儿口碑极好的,慈爱善良,无奈原是为还仙翁子的债——”
花粥摒住呼吸,原来自已真的是装傻充愣,活在自己的幻像里,那个魔太子爱自己也是冲着灵血而来,那个方润玉本来看着刚正不阿的人,却也不过是狼子野心,另有所图。
原来不过挣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各自的私心我都认了。
可这还不算,那个瓜瓜居然因为自己只是多看了他一眼,自己就该万劫不复了,他是外公《乱怪力神》的牺牲品。
是的,自己有没有余生了。
“嫁给他,父債子还。”
“嫁给他不亏的,他身体又不好,又没有那玩意儿!”
“过两年,你再以处子之身,再嫁人便是。姑娘,你不亏的——”
谁会爱我,亲情,友情,在哪里?鳏寡孤独,猪油糊涂了心,倒要不要再活下去!
那边已然打了起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虽则这些温彻斯特族人大部分都似练过一些浅显的拳脚功夫,但好在根本不是五个的对手,三五个回合就被打飞出去了,一时间倒也让不少围观者刮目相看了。
细心的人发现,瓜瓜却没有再笑一下,他面沉如海,看向中日圆台上的龘龘圣主,龘龘圣主看着他,眼光也如风中残烛一样飘忽。
龘龘圣主又看了人缝中的花粥。可是他看中的女人啊……是谁不好,故意给孤出难题?!
“先把他们绑了!”原本被迷药迷倒,手脚不灵光的很,方润玉又被逮了,只不过这次与花粥被分别绑了,而且中间隔开数丈,族人心中定有私心,这花粥要成为族中媳妇儿,定是不能与外姓男子绑在一起的。
“龘龘圣主啊,求您为瓜瓜做主!求您颁发圣旨,为瓜瓜做主——”瓜瓜满脸堆笑,原来他盼演孩子的时候,人人都说他乖巧呆萌;如今他露了真身,人人却避而远之,他按到轮椅车子上的一个按键,人群如同躱避瘟疫一般闪开了一条道。
瓜瓜从车里飞出来,一个狗吃屎,人就整个瘫倒在龘龘圣主面前道:“如今他们几个被绑了,正是显示龘龘圣主英明神武的时刻!”
言下之意就是您圣旨下了也就下了,不下白不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仙雨儿之女花粥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八公与孤躬闻之甚悦。今温彻斯特一族子民瓜瓜年逾不惑,适婚娶之时,因缘际会,天作之合。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当即完婚”。
……
……
从篝火里燃起了火把,四面雪亮。
矮人侍卫最终还是围了过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凭这几个插浑打科终不是长久之计。
侍卫的衣服当然颜色要少些,黑暗中一身漆黑,所以在黑暗里泛着黑暗的光,一步举着长矛四面滑到花粥一行人面前时,大家均是惊讶不已。
瓜瓜领了圣旨,人被黑衣侍卫拎着放回了车子中间,他们几个笨手笨脚,完全拿握不了平衡,那瓜瓜仿佛一下子又回到孩童时代,欢天喜地的,在车中蹦跳。
魔镜仍然耸立在高台的中心,而那个中心完全是空着的,再怎么欢欣雀跃,载歌载舞,温彻斯特族人还是头脑清醒的。
人群都矗立在圆台的下一层。
因为魔镜的光感十足,簇亮簇亮的映射出一片亮晶晶的空地;魔镜长方形的边框同样也把它幅射的地面之上,划出一个明显区域。
区域以内,犹如一条幻像中的河流,汤汤流淌,波光粼粼,潋滟生辉;河流的外面则漆黑一片,沙石地上又鲜有火把点燃的余辉。
大家都人头涌动在了中心区域,龘龘圣主自觉完成了一个族人的婚姻大事,亲民的,受万人拥戴的感觉让人感觉有点飘飘然起来。
他鲜少出现在脸上的笑容,让子民们觉得圣主形象更加挻拨俊逸了许多,他甚至站了起来,俯瞰他的王国和子民,黎明的曙光依然还没有升起。
“今年的祭天大典,虽则偶有不如意,但终究是团园美满,花好月圆的结局,实乃令人唏嘘不已……”龘龘圣主拉着八爷老迈的手,甚至于与八爷用俚语开了个不浑不素的玩笑。
他说:“俗话说得好呀,宁折一座庙,不毁一个婚呢!”
瓜瓜眼看着自己的媳妇面无表情,那个方润玉则是一脸懊丧,与花粥两个挤眼弄眉,那边却毫无回应。
瓜瓜越想越气,最后气的直跺脚了,哦,当然他的脚又不能动。所以他就叫侍卫推他过专去,让他能离自己的媳妇儿近一些。
“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呢?”侍卫们一起起哄,嘲笑他到:“瓜瓜哥,你真是艳福不浅呀!”
到底是新婚呀,车子滑到花粥附近,瓜瓜一个口哨吹着,他手指一摁,一个弹跳,忍不住窜到了车子沿上,踩着椅子,一手指着高大伟昂的润玉公子,愤愤道:“喂,花粥姑娘已然是贱内了。你休要起什么僭越之心!”
“……”
瓜瓜一团烂泥,飞过花粥,直跌入了魔镜前的光区里……
滋滋作响,一群人眼见,他扭妮万状,甚至于冲花粥扬了扬手臂,香消玉殒,一溜烟儿中化为了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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