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还自称老宰相,这是秃鹫,哪里是鸟?老不怕,怕得是老而无知!”
郡主牵好那只秃鹫。
那鸟狗仗势欺人,忽甩着大腮旁的鬃毛,一张钩嘴,钳子一样钳住老宰相的一把老骨头老肉。
“秃鹫不是长高寒地区的吗?不是只吃死尸吗?”
老宰相无奈喊着,也算为自己壮胆。
“不怕,就快是了!”郡主自己拿着一块果子,冷眼旁观几个苦苦厮斗,哼道:“不把那女奴除掉,我让整个天宇都城死尸遍地!”
一听这话语,顿时知道坏事了,这郡主没好意思说出女奴名讳,宰相怎么可能没有想起来?宰相只得嘴硬的说道:“什么女奴?当然纯属谣言了。”
“你敢给他打掩护?看我不叫诺言咬死你。”秃鹫下口更是疯狂了几分。
呼延远达老迈之躯哪里经得住如此猖狂的折磨,几下已经虚脱。
听着郡主混赖的言语,老宰相显得有些无奈,身上阵阵剧痛传来,自己哪是受气的主?大吼:“还不快给我松口!咬坏了本相,日后如何向魔帝交待!”
几个太监唯唯缩缩上前帮忙,无奈个个都是身残志不坚的主儿,胡乱叫嚷着:“不然。杂家先回去报与圣主,好与咱们做主。”
“你个没根儿的怂货。能耐啊,去告御状!你去一个看看,诺言,咬他们。让他们个个却是再缺一条腿。”郡主说完双臂一挥,帘外几条黑影儿掠进来,秃鹫嘴张的更大了些,撕咬得更加疯狂了些。
几个吃痛不过,大打出手,一人一狗,扭作几团,招式频出,踢,撕,咬,扯,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盏茶过后,整个房间显得混乱不堪,几个倒在地上,喘着大气。
秃鹫的毛被撕下了好几片,坑洼洼犹如癞皮狗一般,露出的皮肤上也是布满了牙印,显示为人所为。
鹰咬人,当然人也咬鹰。
烂人成了秃鹫,秃鹫也成了烂人。
叶椰郡主于一片狼藉中,仿佛蹲在高岗上,望着自己亲手撕杀出来的一片战场,凯旋归来,哈哈大笑。
……
大圣境皇宫内,大雪初霁,阳光普照。
层层叠叠的屋瓦之上,白雪一个包一个包鼓起,向阳的那边,滴滴答答屋檐下,冒着白烟,滴着水。
“求父皇收回成命……”傲无邪立在父皇案前,皱眉道。
“你回来了!”魔帝傲诚头也未抬。“太子水平渐高啊,假传的圣旨用完了,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傲诚忍住心中的怒火,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人道说:“子不教,父之过。”说出去自己身为一国至尊,太损国体。
几日里自己左思右想,一时不知如何定度。
“求父皇收回成命!我可以为假传圣旨付出代价……”傲无邪斜眼瞧过去,一付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模样,杀人不过头点地,又补充一句:“假传圣旨,不是因为事发突然,未来得及向您汇报吗?”
傲无邪瞟了一眼桌上玉玺,那个硫金匣子,是父皇随身携带的,每每只有父皇处理公务时才会由专门的领事太监,专门护来,置于这张桌子上的。
那日午夜,花粥被擒,自己奔波无路,眼见她被折磨得七魃走了六个,游离在生死线上。自己五雷轰顶,完全失去理智,让蛋壳施法,也就一刻钟功夫。
傲诚不过以为自己太过劳累,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批阅奏章偶尔打个盹而已。
醒来恍惚觉得,玉玺东倒西歪,印台里的红也涂邪出来好多……
还道:“老了。怎么稀里糊涂就睡着了呢?”
“你来说说看!”傲诚不怒自威,阴沉了脸,太子方向看过去。
眼见太子睡眼惺忪,头发在帽子里东倒西歪,傲诚嘴角不自觉挑了一下。甚至要怀疑太子来见朕之前洗脸了吗?
纲常法度,天道伦理,这太子真是太不成体统了。
再度忍住愤怒,傲诚问太子:“假如是你,你该拿这种盗传圣旨的太子怎么办?”他本欲培养一下太子治国理政的基本能力。
“我若娶了她,让她日日守空房,夜夜哭泣到天亮!”无邪赶紧亮出底线,本生病生得昏昏沉沉,没想听到窗外人声嘈杂,街衢之上有人奔走,说:“快去护国公府看热闹!”
“好家伙,郡主的彩礼队伍排了一条街!”
“哇,彩船,喜被,大颗的夜明珠,小灵精怪的灵宠……”
“慌什么,你慢慢说。”傲诚隐约觉得儿子有些体力不支,抬了头起来,见无邪满脸虚汗,骂道:“你以为人人都如同你娘亲,只会夜夜嚎哭。”
“听说你搬到了怡红院?”傲诚“啪……”地一声拍了桌上的镇纸,冷哼一声道:“看来果真是夜夜笙歌,通宵达旦啊!”
傲无邪手摸住桌边,心寒彻骨,道:“嗯,果然是我的好父皇,我病至如此,他竟然说我‘逛窑子’?”
“看看,看看!”傲诚气得直哆嗦,“什么?‘逛窑子’,亏你说得出口。嘖嘖,堂堂天宇国储君,看你那吊儿郎当的德性!人道是朕教子无方,蓄此逆子……”
“我没有父皇那么虚伪。讲究用辞,不是一个意思吗?”傲无邪调动全部精神,自己和花粥的未来必须自己作主。
“朕,朕这是做了什么虐!”傲诚气急道:“满魔域诸国,你去打听一下,何曾有人敢说朕‘虚伪’!”
“那还不是迫于父皇的淫威!”傲无邪在来的路上,还一再告诫自己,务必沉心静气,好好晓之利弊。当然这利弊主要是说父皇不爱自己的娘亲,让娘亲郁郁寡欢,早早疯癫了。可眼见父皇根本听不进去。
“淫威?”傲诚眉头紧锁,哽咽问:“什么?!‘淫威’?朕日日惮精竭虑,废寝忘食的,难道是为了旁人。他们说朕‘淫威’倒情有可原。你身为太子,竞如此四六不分,不识好歹!”
“朕的儿子多的是,他们日日巴结着要,取你而代之……”魔帝傲诚环顾四周,扬声道:“来人呐。朕的黑衣铁头禁军统领呢?”
“诺,末将在!”呼延刚烈悄然进入大殿,远远站着。
“把太子给朕拉出去,重笞二十大板,关玄晓殿,闭门思过!”傲诚气得掷了令牌,好不容易说完。
呼延刚烈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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