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极深情的又重复了一遍。
木繁树:“……嗯。”
这个“嗯”字,说出来不简单,做起来,更难。
木繁树在他的双臂圈绕中,一寸,一寸,转过身去,就活像一件生了绣的苗条铁器,然而不及她慢慢将身转过去,双肩蓦然一沉,却是男人迫不及待的扳正了她的身,两片桃花瓣一样柔软的唇猝不及防便覆上了她的唇。
木繁树浑身一僵……
“繁树,”他道,“我也爱你……很久了。”
夜凉如水。
一座八角飞檐的湖心亭里,茶香袅袅,围桌坐着千赋和天枢,而流离正摇着扇子焦躁难安地走来走去,两只云靴底长了钉子似的,几乎脚不沾地。
“你说你们俩……”他道,“你们俩怎么能合伙干出这种事来?你们明知繁树是个宁折不弯的倔性子,还当着众人的面三番五次羞辱她,……”
“我没有。”天枢并不抬头,拿眼角瞪向千赋,“我若知他要把繁树硬塞给姜南,打死我,我也不会带他来长佑。”
也是,为了不当这个天帝,千赋向来胡闹惯了,但最多折腾折腾自己,得罪得罪后宫,气死几个肚量小的仙神,贬谪几个位高权重的仙君,凌霄宝殿上他也放肆过几场,风花雪月里也荒唐过几次,抢过亲,拼过法器,砸过别人场子,偷过人家的妻,最不过就是这场百族朝圣的动乱—诬蔑吓傻了一个孩子,不分青红皂白囚禁了几位仙主,用掌雷鞭惩治了木神,又顺手灭了几个小族、杀了一位名门望族的大仙卿……
总之,搅得五界人心惶惶乌烟瘴气。
可天帝逼木神下嫁、迫懦夫强娶一事,这是谁也想不到,也不敢想的事,毕竟星神在,毕竟木神不屑理会,可眼下闹得,木神一妥协,星神也随她一起妥协了,就这么顺利得匪夷所思,就这么匪夷所思得令人不敢相信。
然而,这就是事实。
木神成亲了。
千赋呵呵笑了两声,没型没样的趴在桌上道:“是了,我糊涂,我混账,我恬不知耻阴谋诡计,我妄为鱼族之首五界之主,你们大可以废了我行了吧?”
流离:“想得美。”
“我会带她离开,”天枢看着千赋的眼光冷冷的,仿佛下一刻便会析出冰渣来,“你不要拦我。”
千赋:“冤枉,送入洞房前我也没有拦你呀,是你自己魅力不够打动不了她,怨我?”
流离用胳膊肘碰了碰千赋的肩,心道天枢若能打动得了那根木头,还用苦等八千年么,你这个昏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关键在于弥补,要么逼那个姜南休妻,要么天枢能说服繁树逃婚,哦当然了,这个名声很不好听。要么,”用扇子点了下千赋的肩,“你颁一道天旨,召告五界,便说此桩婚事不做数,抑或,直接给姜南一道旨也行。”
“要么”了半天,还不是只有一条路走,天枢将她拐走,顾及名声不好听,且天枢基本上做不到。等姜南休妻?天帝赐妻他敢休?除非他不想活了。等繁树自己悔婚?呵,做梦。
只能下旨了。
“不要。”千赋道,“路是她自己选的,为何让我先低头?嗯,这头我不能低,不能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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