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问:“锦鲤仙子?那是谁?”
木繁树道:“一个无辜人,不提也罢。”
那侍道:“想不到多年前的微末小事,木神也能记得这么牢固,佩服。”
木繁树笑道:“这夸奖我不谦虚,受了。不过,小万于的记性实在大不如前了。第二句话你说,‘侍怎能不管大人,自己去逃命呢!侍要留下来,助大人一臂之力!’呵,心意不错。不过小万于你却是忘了,帮姐姐打架,并非一臂之力,简直拖姐姐一条大腿,累赘。你留下来也并非想助姐姐一臂之力,是伺机想杀姐姐吧?”
“这话说得对。”流离啪的把扇子甩开,摇着扇子气愤道,“他方才就是附在奚微的身上骗取了我的信任,才让他从背后砍了我一刀。你看啊繁树,”流离把后背转给木繁树看,那里的衣服上,被划开整整齐齐好长一道口子,好在皮肉伤得不深,“暴殄天物遭雷劈啊他,玉蝶仙子昨日才给我做好的新衣服,就这么被他一刀毁了。我不管,既坏在你宫里,繁树你得赔我。”
木繁树笑道:“做好一件事,我赔你两件。”
流离顿时大喜:“你说!”
木繁树道:“明澄湖里有邪物作祟,你去捆一个送我,其余的赶走。”
流离摇着扇子笑道:“繁树啊,你说你家里的邪物尚且铲除不清,管什么湖里呢。我看我还是留下……”
“我送你一程。”木繁树的手掌在流离的肩头轻轻一拍,流离一句话未说完,凭空消失。“小万于,你故意暴露身份,似乎有话想与我说?”
那侍沉默一会儿,道:“此处闲人仍有一位。”
木繁树:“哦,她呀,儀乐出来。”
慵懒随性的女音从广阔的竹林高处传来:“你们的谈话内容我不感兴趣,我只负责,杀死擅闯栖碧宫者。”
木繁树听得一笑,对万于道:“说不说由你吧。反正你说了我也一定不会去做。”
“姐姐。”
那侍的身周忽而一阵腾腾黑烟起,下一刻,侍紧闭了双目,歪倒在地。
万于的真身站立在侧,竟是个冷漠小少年。
白肤胜霜雪,褐发似妖精。
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
木繁树面露微笑,道:“好久不见。”
万于的面色却十分凉薄,“想让姐姐听我把话说完,不拿出点诚意怎么行。”
“你说。”
“姐姐喜欢连天瀛,可连天瀛不喜欢姐姐。”
“……拿什么证明?”
“我,一个死人。我的心里只有仇恨。身死,心为恨而生;恨无,身亦无。连天瀛与我同是。所以肌肤不治自愈,所以屏障、结界拦我们不住,所以心已死,爱无生。姐姐,他不过在一直利用你。”
“……说完了?”
“没有。生前姐姐与我关系不错,我觉得很有必要跟姐姐解释一下我的恨从何而来。先帝生性多疑,疑心位高权重、手握名将的父亲总有一日要反他,是以精心布局设计,将父亲唯一的子嗣,我,绝杀于焚骨白山,又将老来丧子、悲痛欲绝、毫无抵抗之心的父亲,以莫须有的罪名,斩杀于诛仙台,顺便诛了我的全族。这恨,叫我怎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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