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奚微请进来的,不是澹台苏洛,是天枢。
奚微:“女君,苏洛妃说,栖碧宫他不便进入,还是请女君出去再谈。”
司乐起身笑道:“嗯,我也突然这么认为了。”与木繁树、天枢一一道别,走了。
木繁树起身让道:“天枢,请坐。”
天枢:“抱歉。”
木繁树笑道:“这事本不该你来蹚浑水,何来抱歉一说。请坐。新摘的仙竹青,尝尝。”
天枢入座,“你早知道了?早知道澹台苏洛的命格是个仙神碰不得的死局,所以才按兵不动,是吗?”
木繁树边斟茶,边道:“命格的事,我只知道必定不好破解,死局是否,也是你带走澹台苏洛后陛下的反应才确定的。我想,这事你心中也一定有数。”
天枢:“是。但猜想归猜想,看一眼才感觉真实。”
木繁树笑道:“不怕陛下责罚?”
天枢一笑,“不怕。”
“勇气可嘉。那么结果……”
“是杀生百万的‘杀戮劫’。与其说是‘劫’,不如说是‘咒’。杀生百万回归仙位,是身负累累白骨的嗜杀之仙,人人得而诛之;倘若三十世内杀生数目不足,则永世投胎为杀戮业,世世反复,再无飞升为仙之可能。”
木繁树惊了一瞬,道:“比我想象中更遭。”
天枢:“的确。我起初也没想到,竟有仙神在一个小仙身上下这么阴重的咒,实在有违仙者之道。”饮一口茶,“繁树,我告诉你这些,你不会做傻事的吧?”
木繁树:“不会。我想,他也不会。”
他?
是澹台苏洛,还是另有其人,天枢不想问,也不想知道,“这茶不错。”
两盏茶毕,木繁树送天枢出宫,她道:“陛下惩罚的三千丈,我替你做。”
天枢不客气道:“再好不过。”
相互作别,天枢离去,木繁树问:“那人走了?”
迟辛回道:“是的,大人。方才奚微狠骂了他几句,他就被吓走了,胆小得很呢。”
木繁树点了下头,再次回到书房,关门。
忽然一个声音自头顶上道:“嘿,木头神!”
木繁树微微一惊,正要抬头去看,那水蓝色身影已从横梁上一跃而下。木繁树看着他就像审视一只怪物,道:“你怎么在这儿?”
贝瀛随手捞起一颗梨子啃着:“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儿?你的寝室吗?哈哈,我可不敢,刚才走的那位非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
木繁树:“跟他没关系。你怎么进来的?”
贝瀛啃着梨子东瞧西瞧:“翻墙啊。不是我说你,木神大人,这么富丽堂皇的一座栖碧宫,你怎么只在门口蹲一只看似凶猛实则绵羊心的玩意,完全不中用啊。照我说,”他走到窗前乱指一通,“那儿,那儿,那儿,哦,还有那儿,竹子统统砍了,应该增派人手加强戒备才行,否则连我这样法力低微的人物都挡不住,怎么拦下那些数一数二的刺客杀手呢?你说对不对,木神大人?”
法力低微?他?
今日之前,她的确这么认为。
然而,先不说那样的舞曲他是如何做到的,不说他潜入书房为何天枢和她丝毫没有查觉,单单翻墙进入栖碧宫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法力不弱。
传闻华越邈的左令师法力不祥,身世不祥,样貌不祥,唯一详细的是他的人品德行—极差,极差。
谁说传闻不可信?简直条条命中要害。
木繁树将门打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我的宫界拦不住你,我无话可说。请。”
贝瀛捏起一柄玉如意,在手里掂了掂,笑道:“你就不问问,我什么时候进来的?都听到了什么?”
木繁树:“不问。”
贝瀛:“那我回你的礼物呢?你也不问问?”
木繁树:“不问。”
贝瀛:“杀戮咒的其它破解方法呢?你也不想知道吗?”
木繁树:“……好,我问,你说。”
贝瀛:“呵呵,不告诉你。”
木繁树闭了眼睛,道:“出去。”
贝瀛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事物放在书案上,“出去就出去。反正想看的看了,想听的听了,想给的东西也给了,总之不虚此行,走了。”走出几步,又倒回两步,再捞颗梨子抛了两抛,道,“梨子不错。仙竹青,呵呵,不喜欢。”
木繁树握拳捶额,无语。
贝瀛边向外走,边回头笑喊道:“大人,一定要看我送你的礼物哦。”
人和声一出门,立刻引来许多宫侍仙兵将贝瀛团团围住,剑拔弩张。奚微迎面喝道:“好你个贝贼,竟敢擅闯栖碧宫!看本仙官不……”
木繁树摆摆手道:“算了。让他走。”
奚微:“大人!……是。”
见木繁树如此说,众仙也只能悻悻散了。
贝瀛笑嘻嘻作揖:“多谢了大人。”扬长而去。
回来的桃仙官正好与贝瀛行个擦肩而过,见宫中阵仗,疑惑道:“华越邈的贝左令?他怎么在这儿?”
奚微愤愤然道:“谁知道他怎么在这儿?谁知道他为什么缠着大人?谁知道他脑子是不是有病?……什……么,华越邈的……贝左令?哦,我的天!我说他为什么这么渣,原来是他!”
桃仙官:“可不就是他。传闻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要脸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脸皮揭下来铺在对方脚下还生怕咯着人家脚赶紧的再蹲下来掸一掸的极品好人物。”
奚微:“你不要说了,桃桃。你,吓着大人了。”
木繁树笑了笑,道:“有点。”
司乐与澹台苏洛的“私情”发展路线,果然如司乐那日所说,一步不差的发生了。
司乐由天庭五司之一的司乐女君,被贬为一名储乐阁看守乐器的低级小仙,复本名儀乐,身份地位不同往日而语。
诸仙皆传,儀乐与木繁树的关系非比寻常,别的司君受挫被贬她或可容忍,然而涉及儀乐,她多少要对天帝发作一番的。不过出乎意料,除却那日为儀乐说情两句,至今,她未再就此事发表任何想法,风平浪静。
儀乐对此也未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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