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注意到凉的时候,还是高三,一次偶然的调座位,他坐在我的后桌。
之前的我,对于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因为他总是坐在自己的一个位子上,默默进行着自己的学习,作为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我与他的交流也仅仅限制于收作业。
许是因为好奇,我开始主动跟他说话,不管是关于生活还是关于学习,他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也很乐意回答我一些无聊的或是奇怪的小问题。
久而久之,我已经习惯了他只对我一个人的说说笑笑,他因为醉心于学习会偶尔不去吃饭,而我从就一次两次……多次的给他把饭偷偷带回教室。
而他手头的作业和学习任务似乎永远都做不完,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却有时间去思考我那些与学习无关的小问题。
我把这个理解为他只是在用勤奋麻痹自己,他的成绩很好,位于班里的前五,却总是把超过经常作为第一名我当成目标。
那一次,我胃疼在班里一个人趴着,他照例是吃饭大军中回来最早的一个,看到我之后轻轻捅了一下我,问道:“怎么了?”
我没有什么力气抬头,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胃疼。”
他又问:“喝药了吗?”
我答:“喝了,我躺一会儿你别打扰我行吗?”
他没有继续说话,而我也始终没有抬头,以为终于有了一份清静,过了不久却又有一个人捅了捅我,我不耐烦的抬头看他,道:“又怎么了?”。
“热牛奶,喝了会好点。”他把牛奶放在我桌子上,继续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埋头学习。
我伸手握住了那个牛奶瓶子,温热的,很舒服,喝道胃里一样舒服,这瓶牛奶似乎忽然拉进了我们的关系。
许是女孩子都有点撒娇任性,许是他从不会对我发脾气,我转过身趴在了他的桌子上,挡了他一大片学习的地方。
他这下有些不能理解,却依旧没有生气,问道:“怎么,不是胃疼吗?”
“我想听你唱歌。”我无厘头的要求道。
“不会。”他断然拒绝。
“不信,我昨天明明听到了。”我继续不饶人的咬着他。
他依然坚持着自己“不会”的事实。
“好啊,你不唱的话,我回来就说你喜欢我,跟我表白了。”我忽然脑子一热,开了一个大胆的玩笑,本来以为他会打我,可是许久却不见他说话,我才抬起头看他。
他的连,在初晨的日光下,红扑扑的,一个很是清秀的少年,非常好看。
“你……你胡说。”他磕磕巴巴的说了这一句话,连忙别开了我看着他的眼睛。
“怎么胡说了?你还给我买了热牛奶呢?”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继续说下去。
本来以为他会“誓死反抗”可是过了两分钟之后他的声音却在我头顶响起来。
“我们的爱情到这儿刚刚好,剩不多也不少不必再煎熬,你可以不用,记得我的好……”
那一天,我第一次觉得他像一个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唯美遥远。
到了后期,因为学习紧张,我偶尔会牺牲自己午休的时间留在班里多学一会,他也会留在这里。
可是他的黑眼圈明显比我要重,终于在某一天的午后,他熬不住说是让我到上课了叫他起来。
我随口答应了一句,继续钻研那一道数学题,写完之后,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我又没有别的事可干,于是就转身将头靠近他,盯着他的后脑勺。
在这过程中不断的思考着应该如何把他弄醒再假装自己的无辜。
正在此时,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铃声,教学区的钟声和宿舍的起床铃是连在一起的,所以一瞬间也叫醒了睡眠不深的他。
他醒过来转身翻了过来,忽然与我四目相对,近在咫尺,交互着呼吸。
这一刻,世界仿佛安静了,没有了轰鸣的铃声,没有了聒噪的蝉鸣,耳边剩下的只有他的呼吸声。
我的心忽然一颤,似乎被什么东西打破,层层颤栗,传到脸上竟然起了一层微微的红色。
我忽然有点慌,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却不知所措,直到他受惊似的弹起来我才明白过来我应该怎么做。
我回头座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伸手按住自己的砰砰乱跳的心口,直到所有的人陆陆续续赶到班里,开始上课时它才平静下来。
可是,从那以后,只要闲下来我就会想起他,就会想起他的呼吸,每一次想起心里都是久久无法平静。
我试着不去寻找他,不去打扰他,也不去想起关于他的那个暧昧的中午。
不知不觉,在大家打打闹闹的声音中,在大家奋力加油的声音中,我们度过了高三,最终送别各自分道扬镳。
后来见他的时候,还是在领毕业证时,我记得当时他问我想去哪儿上大学,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说:“去湖南,湖南师范。”
“嗯嗯,我知道了。”
我猛然惊醒,拿出手绢试去额角的冷汗,看了看手下的孟婆汤,才知晓已经是现实,强行按住将要突突跳出来的心。
我整理着手下的孟婆汤,思绪却不时飘向那个梦,连续几日,我一直做着同一个梦。
梦中的主人公是我,我当时全身带血,一身白衣被染得猩红,躺在一位少年怀中,用最后的力气对他说出了那句话。
我看不清那个少年的容颜,只知道,我当时的心很痛,就连现在也是被什么东西揪着的疼。
我时常会想,会不会那个少年便是我要等的人,可是……
我看着手下整理好的孟婆汤,叹了一句:“三千载将过,想这些无用的事情做什么。”
我转眸,看了看一边的沙漏,上层的沙子已快见底,地狱永远都是黑色,昼夜不分,只能用此法区分时辰,想来今日要结束了。
我站直,又吆喝一句:“孟婆汤,所有家财换之,可还有人要渡河?”
四周,依然是静悄悄的,我放心的收下所有汤准备离开奈何桥时,忽然远方飘来一位少年。
身量挺拔,样貌甚佳,头戴白玉冠,一身白衣的打扮向此处飘来,墨发后垂,风采卓然。
“客人,可是要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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