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蛋!”
“我又怎么混蛋了?”熟悉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多了几分轻松。
我揪紧的心,一下子轻松了。
“只是一点皮外伤。”父亲搂着母亲,不停地安慰着。
第二天晚间新闻,换了新主播,不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字正腔圆:“据省纪委消息:XX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林粤南涉嫌严重违纪,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
原来,我的父亲因为调查林粤南的贪腐案,招致了报复。
“林粤南这个人能耐还挺大!”母亲忿忿不平。
之后,父亲调到了省检察院工作,工作依然忙碌,不过工作时间变得规律了。
一个午后,我无意中翻出了坏女孩的像框,擦去像框上的尘埃,她那圣洁的笑容依然打动我的心。
其实她已经变了很多,她说是为了我而改变的,真的。
她真的为了我改变了很多,真的,她真的变了许多。
我决定找她。
我冲出家门,沿着以前熟悉的每条路去寻找她,可是没有找到。
放榜填志愿的时候,父母都在给我参谋填志愿。那一天,父亲不时地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一直对我嘘寒问暖的。我第一次跟妈妈起了冲突,因为我的高考志愿里全是外省的大学。
也许是厌倦了这座城市,或者说这座城市留下了太多我和“坏女孩”的回忆罢了。
父亲说:“随他去吧,男孩子去外地闯荡一下也好。”
我最终被重庆一所政法大学录取了。
陈新伦考上了上海财经大学。
谢师宴那天中午,我去得有点晚,同学们早就到了,陈新伦坐在人群里默不出声,自己喝了很多酒。
我也悄悄地坐下来,我们都默不作声,大家都以为我们为高考没考好而郁闷。
走出酒楼的时候,醉醺醺的陈新伦突然挥拳把我打倒在地。
“你这个混蛋!严熙早!莫嘉慧是被你们害死的!”陈新伦像个疯子一样。
但是他那句“莫嘉慧是被你们害死的”,却宛如突然砸在我脑袋上的铁锤,让我懵了半晌说不出话。
梁俊豪和几个同学走上前来拉开了我们。
“你说什么?”我大声地质问陈新伦。
“我说你这个王八蛋!”陈新伦红着脸,吼叫着。
“你说莫嘉慧,死了!”耳边是嗡嗡的耳鸣声,我瘫软在地。
“是,她死了!”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推开拉着他的同学,扭头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人行道上,感觉天旋地转,周围的行人走路的速度加快了,仿佛把我抛弃在时间的后面。
我的腿突然软了,再也站不直了,接着我慢慢地弯腰,接着蹲下来,然后跪在了地上,最后直接坐在了地上,我站不起来了,眼睛模糊了,内心忽然象被灌了硫酸,又像是硝酸,一股pH<7的味道像一股气流抵住了我的心房,几乎让我窒息。
“天空怎么是灰白的?”我反问自己,我摸摸自己的脑袋,手掌上沾上了薄薄的棉絮,周围的一切都是漫无边际、耀眼的银白,木棉树集体降下了隆重的白棉絮——这果真是木棉树们为嘉慧准备的盛大丧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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