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若有所思。
后来,有很多蛛丝马迹显示,班主任和自己的爸爸搞“婚外情”了。
陈新伦小学毕业典礼的那一天,陈新伦的妈妈来到了学校,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朝班主任泼了粪,并大骂:“死二奶,不要脸,勾引我老公!”
后来,班主任并没有成为陈新伦的后妈。
据说,陈新伦的妈要求离婚,他爸拒绝了。
“因为我爸认为:男人乱搞归乱搞,还是得懂得回家的路,老婆还是原配的好。”陈新伦说。
至于那个英语老师,陈新伦说,听说她后来嫁给了另一个老师。
其实,我还是很佩服陈新伦的爸,会跟还在读小学的儿子谈这么深刻的“家庭观”。
“作为改革开放成长的一代,我们有着我们的早熟。”陈新伦说。
这便是我们的1999,水深火热的世界人民,还有生机蓬勃的中国。蓬勃发展的大时代,许多鸡毛蒜皮的小故事每天也在发生着。
每一个故事,每一段回忆都需要一个开端。这个故事,就让陈新伦来开端吧。
陈新伦是校园风云人物,人长得俊俏,身材又好腿又长,从读初中起,就一直招女人喜欢。头发总是精心地打理过,刘海要往上翘起,配上海飞丝啫喱喷雾,擦得贼亮,跟他经常上电视的爸爸一个模子。
“一个好发型,能帮助你成功哦。”这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
不过,自身条件优质,陈新伦却和我一样,没有早恋。加上我们经常成双成对出现,大家都认为我们两个是同性恋。
“春天来了,又到了蚂蚁交配的季节。”陈新伦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一只手撑着我的书桌。
“你还没到交配的年纪吧。”我冷不防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陈新伦突然往后一退,上身往后仰,一只手指着我,露出极其滑稽的样子,搞得我莫名其妙。
“你在干什么?”
“我这是看了《辛普森一家》学到的新桥段,辛普森就是这么笑的。”陈新伦说,“我觉得这个笑,释放出了都市人压抑的内心,是开怀的笑。”
“我怎么听着像嘲笑。”
“SHOWER,我是配合你的冷幽默,好不好。”陈新伦说,“真正的朋友,就是明知道你的笑话不好笑,还装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是崔永元吗?”
“你的意思是,我和崔永元一样有才华?”
“不是,而是你们都一样,笑跟哭似的。”
陈新伦一脸尴尬,我却觉得很好笑。似乎故事讲到这里,我还没介绍自己。我叫严熙早,很多同学喊我熙早,后来因为音似,叫喊我“洗澡”“洗澡哥”。陈新伦说,他不喜欢跟别人一样,因为显得自己特别没才华,所以,他给我改了英文版,叫“SHOWER”。
“Shower,我给你看一样东西。”陈新伦紧紧地往我身边凑,一只手微微打开校服外套,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张印有美国影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特·温斯莱特的光盘。
那是《泰坦尼克号》的VCD,对于只能看好莱坞盗版大片的中国人来说,这是中国院线极少播放的好莱坞大片,媒体都在炒作这部电影,电影院里更是一票难求。
我们这群少年正值青春期,还是社会主义花骨朵,情窦都还没有初开,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更不懂得男女之事,每一天都在青春的懵懂中,捧着教科书和做着奥赛题虚度着美好的年青时光。
报纸上天天讨论这部电影,自己却不能去看,好奇心犹如原子弹爆炸后的“蘑菇云”,迅速膨胀。
有一次,父亲在课间的时候来学校看我。他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说:“我想去看《泰坦尼克号》。”
父亲粗暴地告诉我:“不能看!那是三级片!”
作为一个纪律性很强的“好学生”“好儿子”,我从不违逆父亲的意思。
所以看到陈新伦拿出这个碟子,我自然要问:“你怎么有这个?”
“香港原版哦。”
“那就是盗版嘛。”
“非也,这可是从香港买回来的盗版碟。”
“那就不是盗版了吗?”
“Shower!Youshutup!”陈新伦又愤怒地秀他那半生不熟的英文了。
播映日,是在陈新伦家——那个珠江边的高层复式豪宅。我们五六个人一起看,男男女女的,好不热闹。当看到露丝脱得一丝不挂,躺在杰克面前,让杰克画画的时候,我们都不好意思地、害臊地、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还泛着童真的眼睛。
我常常在想,是不是就是至此以后,我的情窦就这么打开了,心中的小兔子就开始在乱跳了。
露丝成为了我心中的女神。她像木棉,外表强硬,满身是刺,总是开出火红娇艳的花朵。在世俗的世界里,她要依附权贵,讨好权贵,最终嫁入豪门。不过当“穷小子”杰克出现后,她又会遵从自己的内心,跟着爱情走。这样的女孩,通常伴随着命运多舛。
不过,同龄人中,又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品质?
那天看电影的时候,陈新伦也是目不转睛地看完整部电影的。也许,他和我一样都欣赏露丝吧。
看完《泰坦尼克号》,我们难免都会讨论一番。
“真是一个臭婊子!明明是人家的未婚妻,还勾三搭四。”胖子梁俊豪第一个发表看法。
也许我们每个人的圈子里,总有一个讨人厌的胖子。梁俊豪便是那个胖子。
不过,在我内心深处,却似乎觉得胖子的评论是有道理的。
十五岁的时候,我是一个“好学生”——父母、老师眼中和口中的“好学生”。父亲是个一脸严肃的检察官,母亲是干练的职业经理人。我继承了父亲过人的智商和严格的纪律,虽然我死板无趣;我继承了母亲果敢的勇气和严密的逻辑,虽然我理性冰冷。
这样的我,轻松地在重点小学通往重点中学的路上,捧着奥林匹克数理化竞赛的奖牌一路走来。也让我对梁俊豪的观点有着某种不情愿的认同。
我知道,这样的我——一个“优等生”,受人们羡慕。
我少年老成,知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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