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青的小火山爆发,把BP机摔出去,她咬紧牙关,抱起许攸。像得到了神助,吕青青一步紧着一步,很快下到一楼,又立即往马路上赶。
吕青青一路走,一路喊,想有个人帮她一把,可废电厂位置偏僻,人烟稀少,连个鬼影都没有。
许攸身体全部压在吕青青肩膀上,她全凭一口气支撑,走不多远终于支持不住,脚底踩到砂石一滑,自己连通许攸一起滚到地上。
手掌在砂石上擦破皮,留下长长短短数道血痕,衣袖露出来的地方显示手腕因长久被绳索捆着吊在横梁上淤青发紫。吕青青顾不得这些,爬起来继续去抱许攸。
真是作孽,这样一折腾,许攸的伤口变得更深,气息变得更弱。他在无意识状态下,鲜血不停从嘴角流出来。
……
在县人民医院,医生的诊断是刀没有插进心脏,但伤到了肺。至于把刀拔出来,需要立即转到市人民医院,那里才有相应设备和技术人员。一刻耽误不得,做了基本的止血输血和消炎后,许攸被紧急送往感化市。
吕青青寸步不离。
主刀的是焦医生,他救过武平,医术精湛,当然,助手宋然也在。吕青青这时候顾不上任何人,潜在情敌暂时成了生死同盟。只要有利于救许攸的命,一切都好办,哪怕是把许攸全部让出来。
宋然当时正在住院大楼查房,她身上小巧精致的纯白色摩托罗拉手机响起来:紧急手术。她像任何时候一样急忙奔往手术室。在门口,恰巧碰见被推进来的病人。同事把基本情况简单说一遍,她频频点头。
平常,她不喜欢看病人的脸,美丑胖瘦,男女老少,都一样,对她来说只是病人而已。今天鬼使神差,宋然瞄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差点让她一口气堵在喉咙出不来。
——许攸,怎么会是他。
天了,怎么会是许攸,宋然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不可能是许攸,宋然这么告诉自己,但很快她看见了吕青青,她正办完手续,跑得满头大汗。
焦医生看出了宋然的变化,“镇静,医生眼中没有贫富贵贱,也没有亲疏远近,只有病人。你在在一边好好看着,就不用上手了。”
是的,在医生眼中只能有病人。可说一句话容易,具体做起来又谈何容易。事情不关乎自己,我们往往能坦然处之,一旦和自己切身相关,就无法高高挂起了。
看着许攸惨白的脸,宋然的心像嘎嘣一声被人折断。痛,这是唯一的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然的芳心渐渐被许攸挖走。
世间事往往这么奇怪: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却没有爱过一回;有些人只见过一次,却爱了一辈子。宋然对许攸,就属于后者。当然,宋然和许攸之间,暂时还不能完全称之为爱情。
和宋然比起来,吕青青就惨痛多了。吕青青已经是许攸的人,她的命和许攸的命关联在一起,许攸遭受到这样的危难,就是她自己遭受危难。失去知觉的人躺着不知道伤痛,明白事情的人却在心灵和身体上承受着双重打击。
吕青青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她的心挂在悬崖上。
手术还算成功,可结果并不乐观。匕首取出来了,没有伤及心脏,但是第二次滚落地面时的次生伤害导致匕首穿进肺叶,而且肺部受到了感染。
焦医生的说法是:一定程度上来看,许攸比武平伤得更重。
吕青青寸步不离守着许攸,生死他们都应该在一起,可是施南生不给她机会。手术后的第三天,许攸还没有醒过来,施南生已经开始进行下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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