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秦淮就安排别墅的司机把孟超越送回了遥远又贫穷的老家,到家时是晚上七点钟,天已经黑透了。
母女一见面,孟超越就紧紧抱住了谭芳,不需多说什么,她们的心里都很明白。
谭芳为孟超越做了点饭,吃完后两人就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他对你好吗?”漆黑的夜里,谭芳的话打破了夜的寂静。
孟超越环住了她的腰,母女俩再次无缝隙地靠在了一起,谭芳真心感觉她的变化太大了。
“嗯,他对我很好……”千言万语,都不敌她这句话。
两人扯证的事谭芳早就知道了,秦淮已经派人将两人的结婚证拿给她看了,她果真没有看错人,他真的能说到做到。
谭芳抚摸着孟超越的头发,“我跳楼……你有没有怪过我?”
孟超越心里一怔,但很快释然,更加抱紧了谭芳,“有过……但是现在我要谢谢你,我会把我的幸福牢牢抓住……”
谭芳笑了,孟超越的坚强让她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夜很长,梦很美……
第二天,母女二人来到了后山一片坟地,此起彼伏的坟头占满了整片土地,野草横生,荒凉无度……
谭芳用铁锨在高高的坟上添了两锨土,又压上了几张烧纸,坟头又高了一些。然后在墓碑前蹲了下来,点燃了几打烧纸,将篮子里准备的几蝶鱼肉瓜果扔进了火里……
孟超越赶紧跪了下来,看着那个孤零零的墓碑,儿时的好多事情袭上心头,这让她浑身颤抖起来,有些事永远都是她的梦靥……
“死老头子,我来看你了,给你带了点吃的……看,你那唯一的儿子今年还是没有来,这都是你的报应,你自作自受……”谭芳每次来到坟头说的都是这些话,她要好好地活着,唾骂他一辈子。
秋风瑟瑟地吹着,扫得杂草沙沙作响,谭芳的话又来了,“看到你的闺女了吗?看看她眼角的伤疤,至今清晰可见……你要挖她的眼珠子,我就让你不得好死!”
这话让孟超越更加惶恐起来,她抱紧了身子,感觉前后左右都是他爸爸狰狞的影子……她瞪大眼睛慢慢扫视着身边每处角落,似乎有一只手正在向她袭来……
“啊!”她终于尖叫起来,捂着头痛苦极了。
谭芳见状,急忙伸手拉住了她,“超越,超越,你怎么了?”
孟超越急忙攥住了谭芳的胳膊,眼神惶恐至极,瑟瑟缩缩道:“妈,妈,快带我离开这儿,我害怕……”
谭芳想到刚才她的话太过激了,后悔得不得了,急忙抱着她站起来,挎上篮子,快速离开了坟地。
回到家,孟超越还是惶恐不安,瑟瑟发抖,她爬上炕用被子包裹住了身子……
这么多年了,谭芳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个样子,难道是她后来说的几句话引起的?今年她是第一次在坟头说到这些话……
“超越,不要怕,我以后再也不提那件事了,都怪我一时没管住嘴,不怕了,不怕了,好不好?”
孟超越急忙从炕上爬了下来,抓住了谭芳的手臂,“妈,我要离开这儿,我要回湘城,这里太可怕了……”
“好好,可是那个司机已经走了,你怎么回去?”
孟超越本来是想在家多住几天的,于是就让司机回湘城了。
“到车站坐车,我必须马上离开!”
“好好,我送你!”
谭芳赶紧把她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拉着她就走到了小院里。院里有辆破旧的电动车,谭芳骑上去载着孟超越就赶往了离家一公里外的火车站。
买完票,在候车室里坐了好一会儿,孟超越才渐渐平静下来,谭芳也总算放下心来。
孟超越攥紧了谭芳的手,“妈,跟我一起走吧,我们离开这里重新生活,好不好?”
谭芳摇了摇头,“不,你爷爷奶奶还需要我照顾,恐怕我走不出这片土地了……”
这片土地,养育了她,同时也给她种下蛊,她是不可能离开的……
火车来了,孟超越钻进了车厢,谭芳翘首看着,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坐火车,记忆中的每次都是两人形影不离的身影,是时候该她自己出发了,她已经独立了,不需要她过分守护了……
火车开动了,谭芳挥手告别,转过身去,泪水洒落一地……
回到湘城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她拎着简单的行李袋走出火车站,感觉所有的一切就要重新开始了。
湘城边角平民区那条泥泞的小巷里,秦淮慢慢踱着步子,身后跟着四个面无表情的保镖,终于他们的脚步停在了那间破旧的房屋前。秦淮轻轻推了推破旧的木头门,门没有上锁。
“你们在外面等我!”他拧开门关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当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孟超男视线里时,他整个人懵掉了。他正跪在炕上为老人做着按摩,此时他的手已经僵掉了,老人紧闭的双眼也睁开了。
秦淮扫视着屋子里的一切,在老人身上看了几眼,最终把目光锁定在孟超男身上。
村子里的人都说孟超男是这位老人的孙子,可孝顺了,如今这样看来,他们说的真是一点也没错。
孟超男为老人盖好被子,从炕上爬了下来,震惊之色仍写在脸上。
秦淮深深凝视着他,他以为他会隐匿在某处聚众赌博,或是打架斗殴,或是游说传销,而这特大反差的一面让他无比动容……
“爷爷,这是我的朋友,我们出去说会话……”孟超男贴在老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破旧的小院里,两人面对面坐在了两个要快烂掉的木头凳子上。
“不要觉得我是什么好人,我只是可怜他而已……”
孟超男最先开了口,他不喜欢矫情,不喜欢别人用赞美或是感动的眼光看他。就像村子的人口口相传他是一个孝顺的孙子,对他都施以笑容,而他从来都是冷冰冰的,不予回复……
秦淮低头笑了,多少人为了名利名誉装腔作势,表里不一。而他却淡泊名利,只做自己想做的事,真是有个性,他好喜欢。
秦淮握紧了双手,问出了心底的疑问,“怎么会突然大发善心,照顾这样一位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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