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媆拧着眉毛忧心忡忡道:“这也太不对劲儿了,你们不觉得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了么?昼鬼那边表现得过于平淡,好像事先就知道什么一样。”
覃沐坐在石凳上,胳膊肘在腿上撑着,身体向前微倾,下巴垫在十指交叉的双手上,一双因沉思显得愈发幽深的黑眼直直地盯着前方,略显苍白的薄唇上下轻轻碰撞,就说出了一连串的话来。
“不错,昼鬼现在的确比我们神通,他们若想监视我们的话,我们未必能察觉得到,就算再怎么小心也不一定能躲得过他们。”
“我们现在太被动了,吾王失踪是天雷之后发生的事情,而且也不能保证这和那位没有任何关系,两位鬼王的出世时间相近,功力按说也是不分上下的,却唯独是吾王没了消息,这其中的猫腻儿想必是很难说清楚的,大概这也是吾王不肯与我们联系的原因。”
子媆担忧地看向他说道:“若真如你所说,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岂不是比想象中的更加严峻?”
覃沐道:“恐怕危险的不是我们,而是吾王。若吾王失踪和那位脱不了干系的话,他图谋的无非是权力。那位出世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必定是寻找吾王,只要吾王彻底消失,我们就算不死也和废物没什么区别了,到时候,整个大荒便会落入他的手中。”
“所以”,子媆说,“我们必须在那位之前找到吾王。”
“怎么找?去哪找?”覃沐无奈又急切地说,“眼下我们的法力还没有唤醒,与吾王联系的唯一途径便是血脉共鸣,可又被吾王单方面地切断了......”
子媆漂亮的黑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两个人在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就已经清楚地读懂了对方眼里的痛苦和无奈。
“那我们要是不找了呢?”一直没有说话的枭衍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覃沐和子媆一同震惊地问道。
枭衍解释道:“你们刚刚已经说了,找到吾王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从我们现在的身体状况看来,吾王暂时是没有生命之忧的,况且她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那么与吾王不可能有血脉共鸣的那位,只会比我们更晚而不会更早地找到她,吾王暂时还是安全的。”
他接着说:“就算那位出世,昼鬼兵强体壮,只要吾王不自己现身,他们找到她的几率几乎为零。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慢慢地等到吾王愿意和我们联系为止。”
子媆问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呢?”
枭衍突然笑了起来,苍白的脸颊上出现了两个浅浅的酒窝,黑色的眼睛里透出一抹晶亮又狡黠的光。
“覃沐刚刚说过了,我们体内的法力还没有被唤醒,也就是说它不是消失了只是在沉睡。唤醒法力就需要一定的契机,诚然昼鬼是依靠他们的鬼王才唤醒的法力,可没有谁说过这种事情只有依托鬼王才能做到,吾王不在,我们就靠自己找到唤醒法力的那个临界点。”
“我看这个办法可行”,覃沐说,“横竖现在是一个法子都没有,不如就先改变我们自己,也好过兄弟们终日无精打采的好!”
夜鬼按照自己的本能和血脉共鸣琢磨出了一道功法来,日夜钻研苦练,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大部分的夜鬼身体已经恢复到了天雷之怒前的状态了。
枭衍他们三个已经先后突破了临界点,尤其是枭衍,他的法力已恢复了三成左右,速度和敏感程度上也有了很大提升,有的时候还能捕捉到几束昼鬼暗戳戳的目光,他心里得意得很,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装作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又过了两三个月,夜鬼已全部突破了临界点,法力都在逐步恢复中,三大鬼将更是厉害非常。据子媆说,那段时间枭衍趾高气昂得恨不能把鼻孔给戳到天上去。
夜鬼们的听力、眼力、法力、嗅觉、速度、敏感度突飞猛进地增长,由于日夜苦练功法的原因,他们的平均速度要比昼鬼那边快得多,近日来竟堪堪有些想要超越的架势。
枭衍看着情况越来越好的夜鬼,心情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要是条件允许,他简直恨不得能亲自去昼鬼军营里好好地耀武扬威一番。
忽然,一个小兵急匆匆地窜了过去,将枭衍给扑了个满怀。枭衍被他撞得向后飞快地退后了几步,嘴上不客气心里却半点恼火也没有:“毛毛躁躁的,一点规矩没有。”端的是一派夜鬼将军的架子。
那小兵兴奋得眼神都飘了,要不是碍于枭衍在自己面前,他都能手舞足蹈起来了,“将......将军,河里有东西,活的。”
“没见识,没见过活的呀?”枭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了,要不是这个小兵在眼前碍手碍脚的,他早就飞出去瞧瞧了。一边默默腹诽小兵没啥眼力见儿,一边又暗骂自己平时没事装什么稳重深沉,这下好了吧,连好奇心都被自己剥夺了。
那小兵见自家将军如此镇定的模样,瞬间就觉得自己是在太不稳重,心里暗暗要求自己日后定要勤加修炼,磨练心性,向自家将军学习那临什么不乱的境界。
当然,要是他反应再灵敏一点,定能发现他家气定神闲的枭衍将军趁他走神的那会功夫偷偷摸摸地闪身不见了。
要是他能有幸看见他家枭衍将军在河边卸甲脱袜,只为了下水一探究竟那河里游来游去和河底布满青绿色东西的物件是什么的话,他定是要好好反省自己一番为何被枭衍将军骗得团团转,被他过于光辉伟大的外表所迷了双眼,看不清他孩子心性狡猾的本质。
然后决定忘掉向他学习什么临啥不乱之境界的事情,再狠狠地嘲笑他一番下水为什么要脱衣服,直接捏个避水诀岂不是更好!
枭衍潜到水下,被一片绿给晃花了眼睛,他抬手摸了摸附在河底的东西,嗯?手感滑滑的,竟然还有点好摸,于是手贱地又摸了几把,一不小心就把人家从泥里拔出来了。
身边不时有些水族生物从他身边游过,他上前去抓,却没想到那物竟滑腻如斯,生生地从他手里给溜了出去。枭衍一时玩心兴起,待在水里好长时间都没出来,直到......
嗯?怎么变暗了?怎么才这会功夫,太阳就落山了呢?刚刚明明还是日头正上呢。正疑惑着呢,他那神奇的第六感忽然回归本体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他一抬头,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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