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你的到来倾尽我的所有!
风云骤变不过一瞬,大荒却不再是曾经的大荒,有幸存活下来的众鬼本能地朝同伴靠近,列成方队,无论夜鬼的玄甲还是昼鬼的银甲皆闪闪发着寒光,凌厉至极,宛若一支天生的军队。
众鬼披坚执锐,昼夜不间断地巡逻放哨,血脉里的共鸣使他们明白:他们的鬼王,要出世了!
自那次天崩地裂的大荒异变之后,偶尔便会有小规模的“动乱”爆发,比如大地突然凹陷,连鬼带沙地都给席卷到地下,再比如某山头因地动山摇从中间裂开,山体掉落下来砸伤甚至砸死几个不太机灵的鬼。
由于鬼王还没有到来,这时的鬼还不甚强大,即使警惕性超强但行动速度和伤口复原能力上还远远没有达到该有的程度,甚至有些手无缚鸡之力,若真要撞到这种要鬼命的事发生,他们几乎是没有还手的余地的。
众鬼以为,大荒异变刚过不久,鬼王出世的动静越来越大,他们都处在风口浪尖上,若是大荒想要他们付出点什么代价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当做祭品献出去,甚至,为鬼王而死被他们尊为最高的荣耀。
这支军队的可怕之处就在这里:不怕死,绝对的忠诚,对待自己绝不手软。
此番光景也就持续了三五百年罢!
这个速度的确是慢得不行了,但若要论及大荒的话,便有点快得不可思议。
单说大荒,在众鬼出世前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却仍旧是漫漫黄沙狂风呼啸的模样,但众鬼出现后,昼夜逐渐分明,高山拔地而起,河流裂地而出,这场巨变无疑是大荒历史上最为浓墨重彩的部分之一。
昼鬼夜鬼各司其职,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直到那一天,天空电闪雷鸣,阴云密布,狂风呼啸,却未见一滴雨水落下,整个大荒压抑得好似世界末日到来。
天雷毫无规律地接连降下来,对着大荒胡乱地劈砍,像一只爆虐的狮子在发泄它的怒火。众鬼们对天雷有一种本能的惧怕,纷纷躲进了山洞里面,他们绝望地盯着外面被天雷炸裂变得焦黑的土地,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他们并不害怕会被天雷劈死,变成焦黑的尸体或灰烬,但这种本能的恐惧就像是刻在身体里一样,在骨血里让他们战栗和颤抖,这种毫无缘由的害怕让他们临近崩溃的边缘。
这个时候,本该带领和保护他们的鬼王到底在哪里呢?一支军队,若没有了主将,即使再强大也不过是一盘散沙。
这世上,恐惧有很多种,可若是粗略来分,也无非两种:一种是已知的恐惧,一种是未知的恐惧。往往,这种未知的恐惧才是摧毁一个人的精神毒药。
众鬼成形之前,对大荒的飓风也十分害怕,但这种害怕不足以让他们绝望,飓风对他们的伤害无非是形体被风刃割裂、吹散,然后死亡。
他们刚来到这世上没多久,活动范围有限,见识短浅,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多,但还是能凭直觉感受出来天雷并非大荒之物,它横冲直撞想要炸裂撕碎大荒,它身上的至刚至烈与大荒的至阴至寒格外的格格不入。
天雷暴虐地一道道降下来,众鬼绝望的眼睛盯着暗无天日的大荒,骚动不安,有些体质偏弱的鬼身体已经出现了强烈的抵触反映:有的身体抽搐,眼皮上翻;有的头疼炸裂,满地翻滚;还有的出现幻觉,狂躁不堪.......
自古修炼必历雷劫,人、妖、仙皆是如此。
修行为何痛苦不堪,是因万事万物皆顺势而行,遵从生老病死,天道伦常,修行者却是逆势而上,自然要艰难得多,逆世之道者必引天雷之怒,其理便是如此。
鬼物至阴至寒之体,在阳间逗留必有大患,天雷岂会姑息,往往一道天雷下来就足以让数只厉鬼魂飞魄散。后世出现的“魃”这种东西身坚如斯,厉害如斯,仍抵不过三两道天雷。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且大荒众鬼与后世出现的寻常鬼物在本质上是大有不同的。
天雷对于逆世而生的众鬼有着强烈的憎恨和排斥,它把大荒劈成了一片焦黑,但奇怪的是,众鬼竟在山洞里堪堪躲过了这场劫难。
他们对此十分不解,心底又产生了极大的不安:或许,天雷只是给他们一个警告,不,是给未出世的鬼王一个警告,“若你出世,我定不容你!”
众鬼双膝跪地,虔诚的头颅低垂下来,用嘴唇去亲吻变得焦黑的土地。
他们顺应自然而生,可天道竟然不容!天雷降罪大荒,大荒又何罪之有?
自那次天雷之怒后,大荒相安无事了好长时间,但这种相安无事却仅仅停留在表层,对他们来说比天雷更恐怖的事情出现了:他们感受不到鬼王的任何气息了。
这件事情让他们实在抓狂,却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甚至连一点头绪都没有。他们的鬼王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存在的一丁点儿气息都不曾留下。
怪事接连发生,本该在夜间极为活跃的夜鬼变得精神十分不济,体质下降,身体绵软无力,嗜睡越来越明显,若是少数夜鬼出现这种情况,倒也不足为奇,可这次症状就像是会传染一样,几乎所有的夜鬼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相反,昼鬼那边的情况却是好到了极点,即使是在夜间,他们也是精神充裕,甚至,有些进化得比较强大的昼鬼渐渐唤醒了体内隐藏的法力。
这种情况让夜鬼十分忧心。众鬼与鬼王血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一方出现了问题,另一方定会有所感应,或许,他们的身体出现问题,正是鬼王遭遇不测的信号。
矛盾的是,为何单单是夜鬼出现了这种问题,昼鬼那边的情况越来越好呢,这让夜鬼十分困惑。为此,三大鬼将还紧急商讨了一番。
“会不会......会不会,要出世的鬼王本来是有两个呢?”一位鬼将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时间,其他两位鬼将的眼神都向他集中过来,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这也不是没有道理。
说话的鬼将见大家纷纷看向他,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大胆的说了出来:“兄弟们,咱们虽然和昼鬼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但血脉里却不能和他们产生共鸣,虽同为鬼,却像是两个不同的族群。天雷之怒以前,我没敢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却是越来越奇怪了。”
“我们这几百年来一直都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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