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抓药到熬药,也不过用了两盏茶的时间,红柳就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了里间。
早就等在床边的刘氏急不可耐的就要坐起来喝药。
“奶,还是我来喂你吧。”早就得到了白芍指示的白微甜笑着走了过去,从红柳手中接过那黑漆漆的中药,坐在了床沿,细心地舀起一勺子,递到了刘氏的嘴边。
“这……”刘氏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可白微动作够快,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勺子就到了嘴边。
想到这里面添加了无数的好料,平时想吃都吃不着,刘氏一狠心,张口吞了下去。
她就不信了,众目睽睽之下,这小比崽子还能对自己做啥不成。
然而她不知道,在她刚刚咽下去那一口的时候,白芍带着红柳和绿意两个丫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也站到了白微的身后,并将原本也坐在床沿的钱氏给硬生生的挤走,只留下白芍一家人围在床沿,全都盯着刘氏在喝药。
“奶,好喝吧。”白微笑眯眯的看着刘氏咽了下去,不等她张口,就立时的又一勺子给递了过去。
刘氏张大嘴,惊恐的摇了摇头,眼瞅着就要喊出声了,白微猛地将勺子伸进了她的嘴里,然后一倾斜,药就流在了刘氏的嘴里。
“苦……我不喝……我不喝……”刘氏反口就将药给吐了出去,并模糊的大喊道。
白芍扭过头,对着众人像模像样的叹气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奶不愿意喝,这几十两一副的药,难道就这样扔了不成?”
“其实就是一点点的微苦,草药的特性就是如此,还是喝下去比较好。”那郎中正在从吴氏手里接过诊金,即将离去的时候,听到了白芍这一番话,就回头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了。
“奶,听到没,这可是几十两银子一副的药,好好喝下去,对身体好。”白芍扭过头,对着刘氏劝道。
然后,不等刘氏开口说话,就给了白微一个眼色。
白微会意,微微抬高身体,伸手捏住了刘氏的鼻子,另一手端着碗,狠狠地对着刘氏的嘴里灌了下去。
刘氏大惊失色,反手就想推开白微,可是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两个丫鬟机灵的伸出了手,按住了刘氏。
一碗药,就这么“咕咚”、“咕咚”的,三两口灌了下去,因为鼻子被捏住了,刘氏想吐都吐不出去,只能将所有的苦药汁照单全收。
直到确定碗底没有一滴汤汁了,白微这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刘氏的鼻子,然后惊讶的大喊道,“奶,你慢点喝,就算是几十两银子一副的药,那也得一口一口的喝啊,你看奶你着急的,哎呀哎呀……”
说完,拿出一张手帕,细心地为刘氏擦嘴角流出来的汁液。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床尾的白川柏都惊呆了,他张大嘴巴,看着大闺女就这样给亲娘灌了药,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白微将刘氏放开,并端着碗远远地退离床边之后,才合上了嘴巴,有些头痛的道,“微儿……”
“爹,咋了?”白微回过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白川柏发现自己想要说出口的责备竟然全都噎在了嗓子里,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罢了罢了,也就是个孩子……”
白微这才吐吐舌头,拉着白芍,放下了那碗,扭头对着钱氏道,“大伯娘,奶既然喝了药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话未说完,床上的刘氏缓过劲儿了,一把掀开被褥,蹦跳着下了床,指着白微和白芍就是破口大骂,“两个混账东西,有娘生没娘养的,竟然这样对我,给我灌药,给我灌药啊,你们咋都那么狠心的呢,烂了心肺了,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了,坏透气了,狼心狗肺的东西啊,啊……”
“呀?奶病好了啊?”白微并没有因为刘氏所说的那些话而生气,反而是十分惊喜的拉着白芍的手开心道,“芍儿人,奶都能跳起来了,奶好了,一千多两银子不用给了,奶的病好了,那可真好啊。”
“我……我……我……”刘氏目呲欲裂的瞪着白微,“你给我灌苦药,我不跳起来才怪,好你个狼心狗肺的白微,你给我灌苦药,你竟然这样害我,老三,你不管管你的闺女吗?你要是不管,就交给我来管,看我不打的她满地找牙。”
说完,扬起手就要打白微。
这是刘氏第一次主动打人,看来是气狠了,竟然不顾骄傲自己动起手来。
“娘……”白川柏有些紧张的拦在刘氏跟前,“微儿还是个孩子,她还小,您别跟她一般计较。”
刘氏被他这番话气的险些翻了白眼,指着白川柏的鼻子就是怒斥道,“她小,她小就能作践我,给我喝那样苦的药……她小她有理了,我老我就受欺负,我就不用活了啊……我就不是人了啊……”
说着说着,刘氏就开始哭天抹泪了起来。
白川柏十分头疼,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白芍从吴氏的身后钻了出来,冲着刘氏笑着道,“奶,那药苦是正常的啊,郎中都说了,微苦是草药的特性,奶想治病,就得喝苦药啊,奶不能让几十两银子一副的药就这么白费了啊,你说对不对,二伯娘,四婶儿?”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孙氏没有说话,许氏却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直到刘氏的目光瞪了过来,她才一缩脖子,抱着闺女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们那是普通的苦吗?那是堪比黄连的苦啊,我的舌头当时都没法说话了都……”刘氏气的指着白芍的鼻尖大骂道,“那么苦的药,你咋不喝呢。”
“我没有病啊奶。”白芍咧嘴笑了,“奶身体不舒服,所以才要喝药,只有喝了药才能好,所以这药啊,奶必须喝。而且为了保证药熬的好,以后就由我们家丫鬟来给奶熬药,让我姐来给奶喂药,这样才能保证奶好起来,你说是不是啊,奶?”
刘氏一呆,不觉回忆起方才那被苦支配的恐惧,瞬间整个人都颤抖了,“我……我不喝,我不要再喝那个药,死都不要喝。”
“奶不喝,病就治不好啊。”白芍闲闲的拨弄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银镯子,慢吞吞的道,“奶放心,奶的病我们家一点会负责到底,这药,也一定会帮奶熬好的,虽然苦了点,但毕竟良药苦口利于病,奶就将就着喝吧,实在不行,就跟刚才一样,喝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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