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子北边。”也不知道这话是人群中的谁答的。项司雨草草说了句“谢谢”,就往镇北去了。
项司雨怕万一云靖还在,于是抄的小道捷径走到镇子北边,路过两座土楼,走在巷子里,探头往镇子的北城门一瞧,云靖倒是不在,莫辜行却站在那里。还有两名穿着道袍的弟子在收缴求仙者的玉璧。
项司雨一看莫辜行,心情便好得很。美男总是赏心悦目的。
这才看了一眼,项司雨忽然耳鸣起来,紧接着视界模糊,意识也模糊了。她扶着土墙,跪倒在地上,隐约听到有人喊她,是“姑娘姑娘”地喊,但她听不分明。接着,她似乎被什么人挽在了怀里,可她真的感受不清周遭事物的变化,唯一能听到的是耳鸣,唯一的感受是头晕。
项司雨终于缓过劲来,她的五感开始逐渐恢复。先是闻到了一股甜甜的香气,香气中掺杂着一点酒味。接着,她看清了挽着她的人。
如果……如果挽着她的人,是莫辜行就好了。
项司雨在看清挽着她的人时,是真心这么想的。
这个人一身绿衣,腰间系着一柄通体黑色的长剑,发丝像个江湖浪子一样散落着。脸嘛……长得还算不懒,没有莫辜行好看。本不至于让项司雨反感,只是此人给项司雨留下过非常不好的印象。
他叫风靖远,是在茶摊上为难项司雨的人,也是天证让她格外小心的人。
风靖远正握着剑,而他对面站着一名乌发乌眼乌羽衣的男子,面色惨白,又极妖艳。男子的背后又站着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气质出尘的莫辜行。风靖远和莫辜行把这个黑羽衣男子夹在中间,男子审慎地打量两人,气氛剑拔弩张。
项司雨抓着风靖远的衣袖,她想站定在原地,却站不稳当。风靖远稳稳搀着她。她打量那黑羽衣男子,只觉他很眼熟。看了看风靖远,又看了看莫辜行。
这是发生啥事了?
她再看了看周遭,项司雨等人已经到了戈壁中,而和阗镇成了漫天黄沙中的一道模糊不清地影子。
这时,天证传音道:“先给夜咫鸦解围。你我一切事,他都知道。”
项司雨一怔,看向夜咫鸦。她不知她神识迷蒙之时发生了什么,也不知她为何来到了这大戈壁,但她选择无条件信任天证。
项司雨先问风靖远:“风大侠怎么在这儿?这是怎么了?”
风靖远说:“我在此捉妖。”
项司雨说:“捉妖?”
风靖远向夜咫鸦昂首:“这便是妖,一只化为人形的乌鸦。”
项司雨却说:“他是好人。”
风靖远一怔:“你认识他?”
项司雨说:“他帮我救过苍夜上仙,也帮忙安葬了芷汀姐姐。我生活困顿的时候,是他慷慨解囊,让我不至于饿死。”
风靖远皱眉:“所以你信他?”
“我不信相助过我的妖,难道信要杀害我的仙?”
风靖远说:“若他是利用你呢?”
“那我也感谢他。”项司雨说,“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的确是因为他我才没有饿死。如果这是利用,我一点都不介意。”
这时,莫辜行开口了,他劝说项司雨:“项姑娘,你方才昏迷着,恐怕不清楚,此妖是想将你掳走。”
夜咫鸦也开口了:“不如让我对项姑娘分说,看看她是信我,还是信你们?”
风靖远问:“你想说什么?”
夜咫鸦说:“项姑娘,你可知你今日为何昏迷?”
项司雨一怔,摇了摇头。
“因为天证堕入杀道,他身上的煞气对你产生了影响。”夜咫鸦盯着项司雨,眼里似有一套话语,夜咫鸦说,“原本,你与天证接触不多,煞气对你的影响应该很微弱。没想到,你还是被煞气侵蚀了。”
项司雨不禁细思,照夜咫鸦所说,她的突然昏厥,乃是受天证的影响?
夜咫鸦接着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你去修仙。”
风靖远问:“你与项姑娘无亲无故,为何要这样帮她?”
夜咫鸦冷冷道:“受人之托,奉命行事。”
“谁的托?”
“你猜?”
风靖远皱眉:“天证与妖王有血仇,不可能是他吧?”
“七百多年前的血仇了。”夜咫鸦淡淡道,“倒是仙界欠下的芷汀夫人这笔仇,血迹还未干。”
“……”
风靖远确实反驳不得。请天证回天,却逼得人妻子一尸两命,相比已经死了七百多年的先代天帝,杀妻之仇近的很,也就这几个月内发生的。期盼时间能这么快冲淡天证神剑的恼恨,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水中捞月的可行性,这还比较现实。
风靖远问:“天证在哪儿?”
夜咫鸦挑眉:“为何要告诉你?”
风靖远拉着项司雨往旁边一颗枯萎的小树上一靠,项司雨差点被他拉得摔了。风靖远说:“自己站好。”
项司雨刚刚站定,一肚子火,正要发作。紧接着,风靖远腰间的精钢黑剑出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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