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凌桥所在的山,其实很小,但是山上树林众多,据说山林里还能看到野鹿。
当月亮升起时,月光透过山林,照得山林一片清幽。
但是谁知道,此时在青凌桥上,却充满了杀伐之意。
关圣杰和阮华清大师已经到了,就在桥的一头等着。
除了两人之外,关圣杰还带来一众保镖,他们完全占据了桥头。
这些保镖多数带着武器,毫不隐藏地拿在手里,锋利的刀剑在月光下,更是明晃晃地发着寒光。
他们人数近二十人,但是却没人说话,除了山林间的晚风偶尔吹过,便只有桥下的溪水不时发出哗哗的声音。
这里已经偏离小镇了,人迹罕至,又是晚上,是决斗的好地方。
关圣杰自己先忍不住道:“怎么还没来?他们不会不来了吧?”
他身边除了阮华清,还有一人,正是勾承平,他天快黑时从昏迷中醒来,才回到关圣杰身边,他虽然丢了关圣杰的脸,但是毕竟还是关圣杰手下最厉害的人,关圣杰也没立刻赶他走,依然留他在身边。
勾承平小心地道:“应该不会!”
关圣杰道:“不会怎么还不来?急死个人!”
勾承平了解许四崇等人的手段,又道:“他们都是高手,又不知阮大师的厉害,肯定会来的。”
关圣杰立刻不满地道:“你这倒是实话!他们要不是高手,你也不会被人打得脑袋把地板都扎穿了。”
勾承平讪讪地道:“是我学习不精,丢关公子的脸了。——不过,确实是他们厉害,尤其许四崇,我估计我再练十年,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阮华清发话了:“我的目标,不是许四崇,是破掉我法术之人,一个年轻人,除了他。”
他穿着道袍,背上插着一柄剑,看着有一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勾承平并没有跟林子枫交过手,不知道他的厉害,只是道:“许四崇才是高手,阮大师你忘了他。”
阮华清嘿嘿笑道:“许四崇吗?他那点本事,还不入我眼。任何一个练家子,遇到我等术法高手,都如老鼠见到猫一般,天生就被克死了。”
勾承平心里一万个不同意,却不敢再反驳。
关圣杰问道:“对面那个少年,我已经打探过了,叫林子枫,他能破掉你的阵法,阮大师你自己都承认他很厉害,你还有把我杀死他吗?”
阮华清哈哈一笑,说道:“我要是没有把握,早就跑了,还会约他来战?他能破掉我的阵法,诚然算是在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了,但是依然无法和我比。”
勾承平又道:“阮大师为何有这般信心?”
阮华清道:“我的信心,来源于我的认识。林子枫太年轻了,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修炼,懂得的术法也不会很多,自然没法和我三十多年的修炼相比。这也是我立刻约他一战的主要原因。我要乘他还年轻的时候,就把他扼杀掉。嘿嘿!以他的修为,若是再给他十年之功,我怕是没把握了。”
关圣杰笑道:“原来阮大师是这么想的。”
阮华清道:“所以说,关公子若是担心我会输,这就大可不必。我阮华清十年前,就已经闯出名堂,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关圣杰赔笑道:“这我知道,要不然我一得知阮大师藏身鹿林山,就立刻前来拜谒了。就是认定阮大师的本事,必能收服瓶水河里的水怪。”
阮华清微微点头,然后道:“瓶水河的水怪,也只有我这样的术法大师才能收服,像川云道长这样的,也就只能在道观教教后辈小字。”
川云道长是屏山市最负盛名的道人,关圣杰听他这么说,也只能附和他。
阮华清又道:“待我解决了这里,就和你一起去屏山,让世人见识一下真正的术法大师。”
就在这时,勾承平指着前面道:“有人来了。”
只见对面的小道上,走来两人,正是林子枫和许四崇。
戴嘉良则没有来,他其实也想来,只是见天黑以后,还要上山,心中害怕而不敢来。
阮华清见到对手到来,立刻死死盯着林子枫看,他约林子枫一战,说白了其实是嫉妒,嫉妒林子枫年纪轻轻,就能有这般修为,而他的用意,则是扼杀林子枫在摇篮里。
像他一样的,还有关圣杰,他被林子枫打过,心中恨透了林子枫。
勾承平就心虚多了,并不敢直视许四崇。
林子枫早看到桥上的敌人,但他心态悠闲,并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就好像没见到一样。
许四崇则带着怒火,等到认出穿着道袍的阮华清来,便直勾勾盯着他看。
关圣杰一指阮华清,介绍道:“这位阮华清大师,便是他向你们下战书的。”
阮华清傲慢地一笑,问道:“是谁把我的阵法破掉的?报上名来!”
他其实早知道对手是林子枫,又故意去问,是表示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许四崇指着林子枫道:“破去你的邪术的,便是这位林子枫大师。”
阮华清听林子枫也是‘大师’,不由冷笑道:“看你年纪这般小,凭什么称‘大师’?大师不是学了点东西,就能成为大师的,像你这样的年纪,在道门,也只配当个扫地童子。”
林子枫淡淡地道:“达者为师。如果你一百岁都只是蠢人一个,依然不配叫大师。你连这个都不懂,看来也蠢的不行。”
阮华清被气得嘴唇都抖了起来,他和别的术法大师不同,他纯以术法起家,那是和别的术法大师争斗中取得的‘大师’称号,乃是货真价实的,岂知却被眼前‘小子’取笑。
关圣杰喝道:“小子,在阮大师面前,也敢嚣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阮华清冷笑着:“小子,这十多年来,就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胆子真大!哼!就凭你这句话,我今天就要取你性命,让你知道真正的‘大师’是什么样的。”
许四崇耐不住了,他对阮华清痛恨无比,甚至比痛恨关圣杰还要狠,跳上前,道:“要动手就动手,少废话。”
说着,身形如风,往阮华清冲去。
阮华清狞笑道:“你想第一个死,我就成全你。”他手掌里瞬间多出一张燃烧着的符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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