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条件反射地抓住那只手，回头发现是一个老头，满面红光，看样子酒气已经上头了。
“有事儿？”杜恒问道。
“你找白家寨？”
“您知道这个地方？”杜恒一下子有了兴致，毕恭毕敬地问。
“我这把岁数的人，什么没见过！”
“那您能跟我说说这个白家寨究竟在什么地方吗？”
老头侧过身子，双肘抵在吧台上，把手上的酒杯晃了晃。杜恒看见那个杯子里面的酒已经见底了，明白他的意思，一条信息换一杯酒，这老头还没醉！
“来两杯一样的。”杜恒对吧台小姐说。
老头笑呵呵地继续说道：“你问这些年轻人啊，他们当然不知道！你得问我，问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
杜恒无奈地附和称是，这老头还不进入主题！
过了一会儿，吧台小姐把两杯酒递了过来，杜恒让了一杯给老头，说：“敬岁月！”
老头喝了一口，才开始说：“这是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的故事！”
“故事？”杜恒奇怪地问，“您是说这只是个故事？它存不存在仍是个未知数？”
“白家寨！最初不叫这个名字！它最初叫白鬼寨！60年代，它突然在村子里传开。”
“60年代的事？那如果这个地方不存在，它怎么能够空穴来风？”
“小子，你分析地很有道理，”老头一边享受着手里的酒，一边悠哉悠哉地说，“它能传开，是因为一个童谣！”
杜恒皱起眉头，开始怀疑老头年轻的时候是说书的，才能把“故事”委婉曲折化，现在整出一个童谣，后面大概是长篇大论。吧台小姐却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问道：
“那个童谣怎么说的？”
老头一听，哈哈大笑：“童谣是这么讲的：夜迷离，月迷离，草路通幽灵，太阳匾下见南西，一千八百皇步路，朝南朝东，哈西哈西；山穷恶，水穷恶，魔鬼多少个？哪家婴童捣乱鬼，千方百计送鬼寨，或养或豢，米西米西。”
“这是什么意思？”杜恒不解地问老头，“你没有研究过？”
“研究？没人有这个胆量！但凡把这首童谣唱出来的孩子都会被家长骂，没人敢研究鬼怪神学，”老头不说道，“在那个年代不行，怪力乱神必须摈弃。”
没有错，在那个年代，大家只信仰一位伟人，科学观念是一切思想的主流。
杜恒对他的话相信了几分。
“给老先生再来一杯，”杜恒掏出现金，对吧台小姐说完转头朝老头点点，离开酒吧。
外面的风雨还是没有消停的迹象，即使有大量的雨水不停地流入窨井里，但路面上仍然积满了，一些店面的盆栽东倒西歪。杜恒从酒吧门口的挡雨棚下面迅速地跳到另一个下面，然后按原路返回酒店。
此次外出并不徒劳，但得到的线索也是扑朔迷离，那首童谣也许暗藏了白家寨的地理位置！
太阳匾是什么东西？皇步路指的是什么？杜恒拿出一直握在手里的那块泥土，心想，实验室里的那块泥土与这一块品性如此相同，是否都来自同一个地域？或许只是巧合？
杜恒一路心事重重，刚到酒店门口，兜里的手机马上响起标准的苹果铃声。罗一探发了一条短信进来，约他在酒店吃饭。他把手机塞进原位，立刻赶往约定地点。
一进去，发现餐桌上菜色十分丰富，许苏苏已经在大快朵颐，完全不顾形象。
“坐下来，”罗一探招呼道，“随便吃点。”
“这还随便啊？”杜恒吃惊道，“这顶我一个星期的伙食！”
“让你吃你就吃，这么多废话！”许苏苏不改对杜恒的成见。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罗一探说，“让你们陪我来广西找白方，人生地不熟的。”
“老大，这么多年了，白方瞒着我们很多事，虽然我现在很想揍他，但他也是我们兄弟，”杜恒心直口快地说，“而且他也欠我们一个解释。”
罗一探轻轻地嗯一声，光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菜系喝酒。
杜恒见他不说话，故意把上身往前倾，说：“你们知道我刚才在外面了解到什么吗？”
“别扯废话！”许苏苏说道。
罗一探默认笑一下。
杜恒看他们已经统一战线，尴尬地继续说：“这个白家寨的历史能追溯到上个世纪60年代，而且关于它的传闻有一首童谣作为佐证，可惜没人研究过。”
“什么童谣？”许苏苏问。
杜恒看了她一眼，没理她，而是面向罗一探把酒吧老头的话原原本本地复制了一遍。
“这个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罗一探说，“这首童谣极像是一副路线图！”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此外，”杜恒说着拿出一块面巾团放在掌心轻轻地打开，是那块泥土。
“我在酒吧喝酒时，进来一个男子，他走后落下了这块泥土。”
许苏苏吊着脖子看向杜恒的掌心，疑虑道：“这好像是……”
“没错，这块土壤与在白岷车上发现的那块，品性一样！”
“什么土壤？你怎么从没跟我报告过？”罗一探问。
“老大，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啊！”
罗一探郁闷地点点头，不得不承认，杜恒是干练的手下，而且还是个有文化的流氓。
“老大，我明天需要去一趟县地质局，查一查大圩镇乃至整个县的地质土壤分布情况。”
“这也是一条线索！”罗一探转头对许苏苏说，“明天我们分头行事，郊外不方便，阿恒跟我过去，地质局就交给你吧。”
我去，护花使者让你当了！杜恒心里暗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三个人各自回房间休息。第二天清晨，跟天气预报所预测的一样，大雨已经转小雨，许苏苏早早去了地质局，罗一探和杜恒收了两件雨衣和一副望远镜，驱车出了地下车库，欲前往郊外。
这时，一个电话打进罗一探的手机。他接通电话后，里面传出噼里啪啦的响动，随后徐国态的声音出现了。
过了一会儿，罗一探允诺了什么后便挂掉电话，面色凝重地说：“徐队那边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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