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守着。”
“明白,”老刑警说,“不过省内的指纹库还未完善,如果凶手是第一次犯案,只怕找不到对象。”
“从指纹里提取DNA的技术早已在美国研发成功,但却得不到推广,真是可惜,”杜恒把嫌疑车辆的物证材料递给老刑警,感叹道,“否则很多案子经办效率可以大大提高。”
“科学技术的研发总是受人文道德限制,这是必然的,科技是把双刃剑嘛。”
杜恒无奈地摇摇头,看着雨水陆陆续续地打在挡风玻璃上,一会儿透过后视镜观察罗一探冷峻的脸。对方正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像是在思考,眉头间的皱纹已经很深了,头上也出现许多白头发,杜恒看着揪心。
7年前从警校毕业被分配到他手下工作,连自己也没预料到竟会与他产生如此浓厚的情感基础,7年间的磕磕碰碰,他把他应届毕业生常有的天真高傲磨掉了,一个崭新的人最终诞生,即使人前他叫他老大,但这种属职称呼的背后,是他刻意隐藏的重量级的情感,那是亲人。
白方和许苏苏是5年前才从警校毕业的,与他母校同出,算是小他两届的师弟师妹,三个人的专业是不同的,白方学的是临床,许苏苏修的犯罪心理学,即使在局里分工不一样,但朝夕相处下,互相间就会产生依赖。白方的遭遇让他有一种挫败感,这和利他主义无关,更无过度保护强迫症搭边,纯粹是情谊作祟。
老刑警把他们送到医院门口,便自行离开了。
罗一探和杜恒回到病房,发现许苏苏正和高懂聊天,白方还是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
“过来了?”高懂对罗一探笑着说,“我是来找你的!”
罗一探走近白方,他的上肢以及第4-5肋骨间隙仍然贴着几个电极导联到旁边的心电图机,从表仪上看,白方的生命体征状况日渐良好,一双眼皮似有似无地微微抚动。
见白方已无大碍,罗一探回头问高懂找他何事。
高懂把他带到一个角落后,说,“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我们高二的班主任和团支书。”
罗一探顿时露出诧异的面容,从初次重逢到现在,高懂一直在向他缅怀往事,职业警觉性在他脑海里在一闪而过。
“你找他们干嘛?”
“你应该知道,那年的事儿给我很大的打击,”高懂说,“如果没有他们,我可能永远会被关押在拘留所。我想好好报答他们,我找了他们的家庭地址,但都是旧址。”
“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18年了,千万别让它拖住你,”罗一探认真地看着他,“走出去了,就千万不要回头。”
“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找找他们通讯方式,”高懂笑着说,“你太谨慎了。”
“高懂,我看过许多生活在痛苦过去的人,过度重视就会掉入深渊成为恶魔。”
“我只是单纯地想报答他们,既然你不愿意帮忙,那就算我没说吧。”
高懂说完,便慢慢地起步离开。
“既然你只是想报恩,”罗一探说,“我会安排人查一查的,如果还在,也是六七十岁的人了。”
高懂停顿了一下,回头道声谢谢后磨磨牙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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