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啊!”长乐叹了口气,“不是早就走了吗?怎的还侯在这里。”
太子上前扶住她的手,“不是瞧您跟父皇争执,不大放心吗!”
“这有什么,我与皇兄争执归争执,可到底也不会为了外人伤和气。”
“那就好……”太子笑了笑,松口气,“对了,父皇他可有怪我?”
长乐余光瞥见他的踟蹰,道:“你是太子,皇兄怎会怪你,不过你也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储君是将来要继承大统的,为人处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冲动莽撞。”
“侄儿知道了,多谢姑姑教诲!”
“希望你能明白皇兄的一片苦心。”
“是……”
长乐拍拍他的手让他停步,自己则是跟着太监出宫了。
一脸心事的太子回到东宫,忍不住想了想自己在宣政殿说的话。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正在他思索间,幕僚经过通报进来,行礼道:“下官见过太子。”
意兴阑珊地看了他一眼,太子道:“是褚坚啊!”
“是,殿下,您今儿个似乎兴致不大?”
褚坚上前说道。
太子皱眉,“父皇似是对我不大满意,姑姑也觉得我太过冲动。”他看着褚坚,“你呢,你觉得我这个太子如何?”
褚坚面上真切,“殿下,您将来一定是位明君,下官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眼光,否则又何必出山追随。”
褚坚乃是隐居山林的名士,更是褚家嫡支,一生不求功名利禄,只求闲云野鹤。
而就是这样的人,却在一次偶然间遇到身为太子的他,便决定了追随左右。
太子也没有教他失望,让他成为了自己的第一幕僚,还尊为上宾。
迄今为止,对方也为他解决了不少烦恼。
总的来说,就是他的心腹。
而自己的心腹这般肯定地说相信自己,不禁也让他多了份自信。
“你说的是,父皇老了,要被臣子所左右,实在不合适。”
褚坚颔首,“殿下说的是,身为天下之主,自然得拿出该有的魄力。”
“嗯,这次铜尺的事做的不错,父皇也对我诸多夸赞,还要多亏了褚坚你。”
“能为殿下解忧,是下官的职责所在。”
太子扬起了满意的微笑。
他果然没看错人。
姜家,长乐自宫中回来,瞧见她脸色的姜五爷摇摇头,“怎么着,我说的没错吧,皇上呐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
一腿翘在杌子上,姜五爷心情不错地逗了逗鸟儿。
长乐看不下去,过去将他的鸟笼子提开,“你倒是乐哉,也不知帮帮我。”
“皇上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帮不帮都一样,没区别。”
“哼!”长乐噘嘴,“也不知皇兄是怎的突然有了这个想法,谁撺掇的。”
“宫里就那么几个人,你说谁?”
“太子?”
长乐摇头,“不大可能啊,太子一向温和,怎会突然这么做。”
“太子建功心切,这一年里倒也是做了不少漂亮的事儿。”
姜五爷撑着脑袋,眯了眯眼,就像是没睡醒一般。
看着长乐不豫的样子,他打个哈欠,“好了,甭管那么多了,家里的孩子都管不过来呢!”
一听到这个,她立即想起了姜姝儿,“清臣跟姝儿从宫里回来可安分了?皇兄还在我跟前夸他们,说喻太傅很是看好这几个孩子。”
姜五爷睁开了眼,扬眉道:“安分呐,况且那是咱们生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的。”
长乐嗔了他一眼,“就你显摆。”
不过话虽这么说,脸上那与有荣焉的表情可是诚实的很。
往后的几日里,姜姝儿安分地待在家没再出去过,完全给了长乐真的听话了的错觉。
正坐在院子里吃着石榴的姜姝儿一吐一个籽儿,秀臣带着三房的永晴过来,正瞧见这般悠闲自在的姝儿。
她道:“你整日里无所事事,也也不知道去武场教练,家里就你跟八妹底子最差了。”
听到姜秀臣数落的声音,姝儿转过头来,看到她身边的人,顿了顿。
姜永晴撇撇嘴,“我可比她强多了,甭拿我跟她相提并论。”
“我还不想呢!”几乎是下意识地,姝儿就反驳道。
这让她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
果然,习惯是很难改的。
前世,她的这位八姐直到出嫁时,她们才消停下来,一时间倒是有些不适应。
可,那又如何。
终究是要分开了。
想到这里,她弯起嘴角,“来坐吧,正好七哥给我带的石榴,还新鲜着呢,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姜永晴惊讶,警惕地盯着她,看了眼石榴,“你不会又想捉弄我吧?”
“捉弄你把我自个儿也顺带了?”
白了她一眼,姝儿不理会她,嘴角的笑意却是未消。
递给她一半石榴,姝儿道:“没毒,放心吃吧!”
“哼!”姜永晴接过,“谅你也不敢。”
看着两人终于不再吵的天翻地覆,身为姐姐的秀臣也松了口气。
姜家姐妹存下来的就这么几个了,能好,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个天儿若是再冷些,弄个涮锅倒是不错。”
“这主意不错,”姜秀臣双眼放光地看着姝儿,“厨房那边正好有几只下奶用的羊呢!”
“那是长辈们用来下奶的,吃了的话……”
姜永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府里的夫人们都喜欢吃羊乳羹,厨房自然是长年养着几只肥羊专门下奶的。
恐怕她们都还不知道,那些羊已经被盯上了。
“也不是都要宰了去,一两只就够了,哥哥们那么能吃,少了可不够。”
姜姝儿已经在想着怎么做了。
是切片还是弄串儿。
从前就尝过味儿的姜秀臣动了动喉头,“别说了,什么时候弄?姐姐我去准备准备。”
“就明儿个吧?”姜姝儿拍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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