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杀戮还在进行着,众家丁热血沸腾,口中高喊着;“杀匪!”飞快地向前追了过去,“砰砰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过不停;“噗嗤噗嗤!”长枪入肉的声音也时不时的传来,一路上,众家丁不断地收割着一条条罪恶的生命,杀得土匪们鬼哭狼嚎。
邓林对这一切视而未见,盯着陈泽慧的背影狂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她,快点追上她,战场上凶险万分,自己是爷们,不能让心爱的女人涉险,沿路不知超越了多少家丁,也离陈泽慧也越来越近了。
邓林突然听到脑后一阵风声,回头一看,才发现一根木棒呼啸而来,本能地把头一偏,抬起右胳膊一档,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骨骼的断裂声,右臂就软软地垂下,连来看陈泽慧一眼都来不及,脑袋就挨了重重的一棒,蓝天在旋转,大地在倾斜,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少爷!”王荣达嚎叫一声冲了过来,把那个土匪砸成肉酱。
“相公!”陈泽慧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叫声。
······
据说十八层地狱暗无天日,我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难道我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永世不得超生。
据说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都是一些抗蒙拐骗,无恶不作之徒,本人前世虽是富三代,以花钱为正当职业,却也没干过什么坏事,这一世虽杀过不少人,却都是些死有余辜之辈,该下地狱的是他们才对吗?
本人不仅长得玉树临风,且有颗行侠仗义之心,为了除去土匪这一毒瘤,还桂阳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抛头颅、洒热血,死后应该上天堂才对啊,怎么能下地狱呢?
肯定是判官搞错了,阎王搞错了,我不服,我要上诉:“判官,判官,你这个糊涂判官判糊涂案,你给老子滚出来。”
“阎王,阎王,你就是个昏君,十足的昏君,糊涂判官怎么判你就怎么定罪,也不复核一下,不知误判了多少冤魂,你也给老子滚出来。”
没人理会,喊破嗓子也没人理会,耳朵里全是呼叫声,哭声,叹息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他分不清楚是谁的声音,也听不清楚他们到底说些上么。
有水滴滴在自己脸庞,很冰凉,难道十八层地狱也漏水,伸出手触摸到不知是谁的脸颊,皮肤很粉嫩、很柔软,手感不错,很真实。
邓林很努力的想睁开眼,眨巴了好一会,眼前终于有一丝光亮,他看见了一张面孔,很模糊,只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他却能准确的判断出是谁,陈泽慧,没错,就是陈泽慧,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我没死,原来我没死,邓林精神一放松,一阵困意袭来,又沉沉地睡去。
黄昏是邓宅最热闹的时候,黄昏时,幸苦一天的陈武会去野外散散步,陈泽慧则趁着这个时机来邓宅,邓间也从学校回来了,再加上小月,他们三人趁着黄昏这段时间疯玩一会,偶尔邓林也会加入。
今天的黄昏邓宅没有笑声,只有邓林渐渐均匀的呼吸声,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陈泽慧、邓间、小月几个眼泪巴差的围在自己身边。
“相公,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陈泽慧满脸欣喜。
“少爷你醒了,几天没吃东西了,奴婢熬了参汤,这就给你拿去。”小月眉欢眼笑,匆匆出了房间。
“少爷,这几天大家都很担心,我这就去告诉大家去,”邓间也欢天喜地的走了。
“嗯......”邓林一时还没缓过神来,木然地回答,自己没去十八层地狱,能活着已是上天垂怜,至少脑袋没被土匪砍下来当球踢。
“相公,感觉哪里不舒服,奴家这就去喊孙建喜来看看。”邓林晕晕乎乎的,陈泽慧有些担心。
“哦.....”.可能是睡久了,邓林觉得大脑懵懵懂懂的,浑身不舒服,挣扎着准备爬起来,右臂传来一钻心的痛,疼的呲牙咧嘴。
“相公别动,你右手骨折,奴家扶你坐起来。”陈泽慧很温柔,小心翼翼地扶着邓林坐好,又拿来枕头垫好后背。
“相公比登徒子好听,慧妹,你以后还是喊相公好。”邓林彻底清醒过来了。
“相公,你没傻啊,奴家还以为你真的变傻了呢,不过,就是你真的变傻了,奴家也会陪伴你一辈子。”陈泽慧又哭又笑,语无伦次。
“傻,谁说我会变傻,我都做了十几年傻子,谁还愿意再做傻子啊,是谁说的,慧妹您快告诉我,我非打折他的腿不可。”
“你睡了三天三夜,高烧不退,且还胡言论语,孙建喜束手无策,请来桂阳名医,他说你即使活过来,不是被打傻了,就会被烧傻了,还劝奴家早做打算,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奴家退了这门婚事,被奴家用扫帚赶了出去。”
“三天三夜,你说我睡了三天三夜,我怎么感觉才睡一会儿呢?”
“哦!对了,那个狗屁名医还说,你大脑筋脉受损,下半身可能会瘫痪,来,奴家扶你下床走走看。”
还好,在陈泽慧的搀扶下走了几步,除了脑袋晕晕乎乎的,脚轻飘飘的,一切正常,只是闻着陈泽慧身上散发出来的谈谈幽香,忍不住在她的俏脸上亲了一口,突然房间里多了许多黑影,感觉不对,抬头望去,陈武黑着一张脸出现在眼前,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
“念在你小子身上有伤,以后再收拾你,否则老夫要打折你的腿。”陈武丢下一句狠话,转身就走,身后那群人也笑嘻嘻的跟着走了,只有李大贵转了个身,挤眉弄眼的向邓林竖起大拇指。
“少爷,少爷,奴婢给你拿参汤来了。“小月人还没到,笑声就传过来了。
邓林从来没想到陈泽慧还有这么温柔,她先是把参汤吹凉了,才用勺子一口的一口送到自己嘴边,很细心,哪怕嘴角溢出一点点参汤,立即取出丝巾擦得干干净净。
“少爷,这几天你昏迷不醒,惠姐姐她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见你浑身发热,每天都要给你擦好几遍身子呢......”小月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没注意到陈泽慧已羞俏脸通红,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把参汤递给小月,转身就走。
“慧妹,您别走啊,你走了谁给我擦身子呢?”
“你自己擦。”
“我手折了,怎么擦呀!”
“我......我一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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