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莼寅深知唯有自己的性命,方才能够稳固朝国盟约,所以为了烨国百姓,为了替父分忧,她以死相逼,毅然决然地来到了棣宫,牺牲自己的韶华换取棣朝的信任和烨国片刻的安宁。
想到这里,轶怀的心莫名一惊,恐惧就这样定在了她的脸上,她的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就是死于万千铁骑之下的烨国公主锡皇妃。萃琪看出了她的异样,连忙过来关心她是否身体不舒服,她回都不回,立马跑去莼寅的房间,想去探探沐公主对锡皇的态度。
轶怀刚一进屋子,莼寅便被惊吓到了一般,诧异地看着来者。而公主显然看出了轶怀的惊慌,握着她冰冷的手连忙让她坐下,嗔怪地说道:“瞧你,竟不懂得稳重些,让我如何说你。”话罢,便抚了抚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丝温暖。
轶怀看着她温柔可亲的面容,想到她这几个月来对自己的嘘寒问暖,想到她对自己的真诚,轶怀如鲠在喉,最后只是勉强挤出了个笑容,摇摇头说道:“无非想到了昨夜的噩梦,有些后怕,想看看公主。”
“我无碍,你照顾好自己便罢,如今桦叶宫只有我们三人,很多皆可从简,你别累着了。”
轶怀欣然一笑,微微颔首,便跟公主行了个礼准备起身离开了。刚走到门口,她因心事重重始终迈不出双脚,只能往回望了望坐在那里刺绣的她,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拿着针线在织物上缓缓绣制,绾起的发髻上髻着一只珠花髻子,流苏随着刺绣而摇摇曳曳,美丽得不可方物,温婉得让人动容。
轶怀看着眼前那个心如止水从从容容的女子,心头一颤,恍若巨石于心中跌落。
如今,只能希望这位公主一辈子与世无争,不引起权贵们的注意,孤独终老也好过一世努力付之流水吧。但即便如此,轶怀还是无法劝说住自己,不去深想青白书中的种种。
那书上的所有文字,此刻都好似针尖一般,扎在了轶怀的心上。她先是蹙了蹙眉,但是转瞬,还是强迫自己将这些负面的情绪收住,转身便出了门。而轶怀也在心里暗暗祈祷,那个被册封为锡皇妃的烨国公主不是她,否则,她又怎可能纵容青白书中的所有变成未来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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