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围迷人景致吸引的步翦水心不在焉的跟着薛氏,直到她望见不远处一抹净白的身影,在曲径通幽的小林间一晃而过,心里一颤,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步翦水确定自己没看错,顾衍冥?他来这里做什么?
带着疑虑,步翦水收回跑毛的思绪跟着薛氏的步伐走到大和寺的寮房。
“小师傅”走在最前面的薛氏带着探究的神色快步走到小和尚旁边,一副讨好的嘴脸,继续开口道“这马上立冬了,近来上香祈愿的贵族应该不少吧?”
小和尚顿足带着狐疑的神色望着薛氏。
“额,小师傅莫要紧张,我们步府历来与这些名门将相结交深广,当然也会有些不同立场,我打听打听也是想通个气,倒时难免尴尬”薛氏局促的讪笑,频频用手里的丝帕掩嘴,以遮盖她不安的内心。
“哦,原来如此”小和尚点点头心思纯净的他,并没有怀疑薛氏话里的含义,诚实开口道“近几日上香的人并不多,有将门夜太傅老祖母和其长孙夜景辕,还有严太傅的夫人孟氏,不过其中最身份显赫的应该是…”
“是谁?”薛氏紧张的盯着小和尚。
“三皇子冥王”小和尚挠了挠头,觉得有点抱歉,之前师傅交代不能乱说三殿下的事情,但是他又觉得欺瞒薛氏有违良心,看来他还是不够参透这其中道理,得向师傅多学学。
一听到三殿下顾衍冥,薛氏差点没把持住的讪笑出声,真是天助我也,自打步翦莹及笄以后,她的心就没安省过,赵梨洛那个不安好心的,都不知道打了步翦莹多少主意,不是打算把她嫁给城东太师当第十二房小妾,就是寻思着把她说给城西面张首富那痴呆儿子当暖床媳妇。
为了步翦莹的婚事她可是在老爷面前哭了不少次,虽然是个庶出,可是比步翦水那丫头要来的干净,凭啥她可以选妃,步翦莹就不能赌一把当个王妃?
心思一定,薛氏再次开口询问“小师傅,不知道这三王爷住在哪儿啊?”
小和尚挠了挠头,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支支吾吾说道“其实就在你们隔壁那个院”
小和尚说着就指了指另一边墙。
“这…可真是太幸运了”薛氏兴奋的差点呼出声。
“啊”小和尚不解的望着薛氏。
“额,我是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和王爷住隔壁,真是修来的福气”薛氏赶紧找借口掩饰。
小和尚没有多加怀疑,对着薛氏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福,女施主,你们的寮房已经到了,不一会贫僧会送来膳食,以供各位充饥,下午会有禅学讲座,有兴趣可以听一听,就此告辞”
步翦水等人双手合十目送小和尚远去,薛氏望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微笑,拽了拽他旁边的步翦莹,一个转身朝看似最好的厢房走去。
步翦水撇了撇嘴,她想起之前庙宇周围的树林里有许多花花草草,那些东西于别人或许是最多用以观赏,与她更多的是难得的救命良药。
不理会旁边无所适从想跟自己找话题的步翦若,步翦水哼着歌曲朝后面的山涧走去。
背着从禅房后面捡来的破竹筐迈着轻快的步伐,沿着蜿蜒的小路收割着周围的药草。
“七叶一枝花,蒲公英,灯笼草,苏合香…不愧是清幽之地,这地都是些清热解毒,提神醒目的药材”步翦水说着,一个劲的往身后的箩筐里放着已经收割的药草。
不一会半个筐就已经被她填满,随便找了处岩石落脚,步翦水拿出怀里的丝帕和一块发干的糕点开始啃起来。
就在她细细欣赏这四季如春一般百花齐放的山涧,一道潺潺流水声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慢慢转过身,步翦水带着几乎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不远处的小型瀑布和溪流,望着从岩石下汩汩流出的清泉,她的心也随着水流有了片刻的惬意。
怎么之前就没有发现这大和寺有如此风水宝地,怪不得这里可以常年不衰竭,周围绿茵阁环绕背靠流水小溪,虽然她步翦水不懂风水但是就凭这让人心旷神怡的宝地,哪能会没了香火。
慢慢把视线下移,直到她看到面前让人极具喷血的一幕时,差点惊呼出声。
这是什么情况,为何会有人在此沐浴?悄然的躲到石头缝隙处,步翦水望着几十步开外属于男子的挺拔背脊,若不是上一世和司徒青和有了男女之事,她步翦水发誓,就这单单一个背影就够多少闺阁女眷魂牵梦绕了。
墨色的长发有着略微的湿润,肆意披散在腰间,被阳光照的棱角分明的肩胛在波光粼粼水面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性感惹人迷醉,浸没在水里半露出的臀部,随着男子在水里行走的动作,整个腰部有着强力又健硕的感觉。
“太…太让人血脉膨胀了吧”步翦水吞咽了好几口唾液,她那本应该不再为谁跳动的内心却因为这一眼而不能自已开始疯狂跳动。
望着男子慢慢转过身的侧脸,步翦水带着极大的兴趣想一探这拥有迷人身材和如昆仑山雪莲一般白皙肌肤男子的真面目。
直到看到他的正面,步翦水诧异的惊呼出声“啊”。
“谁,谁在那?”男子醇厚的声音在溪边回荡。
步翦水糗着一张脸,此刻她恨不得抽自己自己嘴巴子,这咋这么衰,她竟然看到顾衍冥沐浴,这个她打选妃之后就再也不想扯关系的男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给本王滚出来!”已经带着略微怒意的顾衍冥,从不远处一块石壁上捡起衣衫,缓缓从水里走出,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朝步翦水躲藏的石头走去。
此刻若不是他的暗卫萧墨领命去调查一些事情,而他有沉醉在沐浴里忘乎所以没了戒心,这个偷窥他身体的小贼早已被他碎尸万段。
步翦水蜷缩在石头后面,仰望着蓝天,内心哭喊着苍天,她咋就这么倒霉。
眼角已经瞥见属于男子的白色长袍朝自己越逼越近,步翦水心底一横,绣鞋微踏草地,半飞升在半空,随手从树上摘取几枚树叶,猛的素手微微使力,绿叶就如同战场上射杀的剑弩,直奔顾衍冥的面门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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