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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日来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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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二出与羽致郁儿。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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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擦到身上冰冰凉凉、怪舒服的,他没什么反应,可是时间一久,他就感觉到擦上液体的那部分身体开始火辣辣地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疼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在里殿里大步踱来踱去。

    “疼。”她大张着嘴,对他说道。

    他感觉到她嘴张开的幅度很夸张,但是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疼。”她重复道,眼睛示意他跟着她念。

    他领悟到了她的意思,他慢慢张口,模仿着她的口型与声音,发出了一声不太标准的“疼”。

    她高兴地直蹦:“对,疼,疼,疼!”

    “疼······”他慢腾腾地重复道,还带着一丝对自己声音的质疑。

    他疑惑地看着欣喜若狂的她,不自觉地咧嘴笑了起来。看起来傻傻的。

    “笑,笑!!”她用手指着他的嘴,激动地说道。

    “笑······”

    “我来教你写这两个字,”她忙乱地跑去找来纸笔,说道,“来,你跟着我写······”

    她白嫩的手紧紧握着他粗糙、长着脓疮的手,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他觉得这一笔一划的东西太难了,开始呜呜地抗议,他的手不再跟着她的手动了。

    她有些生气,打了他的手一下。

    “疼,疼!”他说道,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她不生气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那好,我们不‘疼’,”她咯咯地笑着,指着她自己说道,“我。”

    “我···”

    “对了,我。”

    “我叫羽致郁儿。”

    “羽知····鱼···”

    “羽致郁儿,慢慢来,羽致郁儿。”她出奇地有耐心,一字一顿地教他念自己的名字。

    “羽致···郁儿·····”

    “对对对!”她又高兴得欢呼起来。

    在那一天,玉河公主教了小奴隶一百多个字,可这愚钝的小奴隶在一天的时间里,就只记住了她的名字。

    “羽致郁儿···羽致郁儿···”

    这抑扬顿挫的音调被他念出来,她竟觉得无比地满足。

    “那你叫什么呀?”羽致郁儿正在纳闷的时候,看到他手腕上被刻上的字:二出。

    “你叫二出。”

    “二出····”

    从那以后,她一有空闲时间就教着他读书识字,甚至教他下棋和弹琴。

    有时候,她会仗着他听不懂她说话的内容而快速地跟他说一长串一长串的话。

    她并不是真的想叫他听明白,她只是希望可以有人听她说说话。

    他努力跟上她的语速,但她实在是太快了,而且她说的话有很多词他都听不懂。

    他只好努力地、没日没夜地看那些书籍,笨拙地找着她说的每一个词。

    他能听懂她说的话了。

    “我想奶奶了,你知道吗,二出,我是奶奶带大的,我奶奶是一个伟大的女人,她教我识字看书,她教我做针线活,她教我勇敢,不要害怕别人。可是现在奶奶不在我身边了,她在御东的境外,只能远远地想念着我,奶奶送别我的那天跟我说,这是我们的永别了。”她说着说着,小声啜泣起来。

    “我可以···奶奶···一样···陪着你······”二出竭尽全力地挤出自己在书上学到的词汇,绞尽脑汁地把他们拼凑到一起说道。

    “你说什么?你听懂了?”她抹了把眼泪,惊讶地问道。

    他点了点头,接着又断断续续地努力说道:“我···你····陪伴····”

    “哎呀笨蛋!”她忽然破涕为笑道,“是‘我永远陪着你’啦!”

    “我永远···陪着你······”

    “我永远陪着····你”

    “我永远陪着你···”

    “我永远陪着你,我永远陪着你,我永远陪着你!”

    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这句话,这句话仿佛被他赋予了生命一样,越发地鲜活,就像草原上奔腾的野马,似乎马上就要跑出草原,不受任何事物的约束。

    二出每次想到当时的自己,总是会暗笑自己的笨拙和愚蠢,继而轻叹着:果然小孩子的话是不能信的。

    誓言这东西,并不会因为被说的次数多,就永远不会失效。

    二出因那到处奔逃乞求容身之所的瘦弱少年而想到年少时从缠绕谷逃出的自己,心生一丝恻隐之心。

    “那孩子让我想到当时的我自己。”他低着头闷声说道。

    花爱雪,也就是当年的羽致郁儿,现如今银狐部落的阿伦和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听着。

    草原上只有风声,十五年了,一切都会变的。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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