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桑与苏索在御东的街道上走着,越接近御东境门的时候他们越觉得不对劲。
境门附近的人一个个全都面带喜色,就像出门捡到一袋钱币一样。
“你好,这里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吗?”苏索拦住一位卖小吃的摊主,疑惑地问道。
摊主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他大笑道:“姑娘你们一定是打境内来的,不知道境门这边最近发生了什么,最近呀,灰豹又来骚扰境门了!”
“那您这么高兴,看样子是有人降住了灰豹部落的人了?是谁呢?”沉桑问道。
“公子真是聪明,”摊主赞叹道,“还能有谁,北鄯的成罗王呀!”
沉桑与苏索对视了一眼。
摊主继续笑着说道:“这成罗王大人真是勇武善战,就像当年的北灵王一样。他率领着成罗军一杀过来,灰豹那么强的部落一瞬间就溃散了,有好多豹族人都被发狂的豹子踩死了!灰豹部部主猎驾赶紧派人送信和解不再来犯。成罗王真是我们的守护神啊!”
沉桑与苏索又对视了一眼,等摊主走远了,苏索打破了沉默,说道:“这北鄯的成罗王不是在御北境内吗?御东的事情他怎么也来管?”
“索儿,你长期在凉京城里,边境的事情可能有所不知,”沉桑解释道,“北鄯成罗王府虽位于御北,但是自古以来就一直以为皇帝镇守各地边境为己任,只是北鄯成罗王一直都很守规矩,从不轻易管辖其他境内的事情而已,只是这几年……外族部落势力渐渐强盛起来,尤其是被玉河公主统治的银狐部落和被猎竹公主统治的烈鹤部落,若是来犯边境,后果简直不敢想象,而且北灵王府自从梅河站以后勤王意愿一直在减弱,很多边境问题都要由成罗王出兵解决。所以目前,成罗王解决别境问题,也是很正常的。”
“连陛下都允许?”苏索思索着,问道。
“若是没有陛下的御旨,你觉得,”沉桑顿了顿,继续道,“成罗王可以出入四境都这么容易吗?”
“陛下难道就不怕成罗府反了?就真的这么相信成罗府?”苏索难以置信道,她一想到风纹皇帝是如何对待曾经在御东忠心耿耿为他卖命的龙家,就觉得不寒而栗。
“陛下相信成罗王,自然有他的原因吧。”沉桑轻轻说道,苏索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也对这件事心存疑惑。
二人正说着的时候,一个人惊慌地从他们面前冲过去,在马上要撞上沉桑的时候,那人被乱箭射中。
这时候,极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人被乱箭射中后,不仅没倒下,也没有流血,他依然拼命地往前方冲出去。
“这人怎么回事?”苏索皱眉道。
“难道是抹了无痛散?”沉桑也觉得奇怪。
“可得了吧!”苏索笑道,“那无痛散是我们梦空门造的,吃了的人会沉沉睡去好几天,你觉得那人的样子,像是沉沉睡去吗?”
沉桑更觉得奇怪了,叹道:“最近御东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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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北,北鄯,成罗王府】
疾流如奔马的黑色河流淙淙在古老的黑岩石上流去,天色阴沉得像块黑铁一样,没有一丝光亮,寒风冰冷刺骨,吹得北鄯成罗的狼牙战旗在风中猎猎飞扬。
然而北鄯的人民们并未被恶劣的天气吓到,他们全都匍匐于广阔的草原上,自动让出一条可供成罗王师走的宽阔道路。
人们跪伏于道路两侧,眼里充满了虔诚,无论男女老少,没有一人想要提前离去。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向前看去,搜索着成罗王军队的身影,每张脸上都写满了期待。
许久,草原上终于响起了笃笃的马蹄声,人们兴奋地看向军队的最前方。
只见英姿飒爽、魁伟英武的成罗王刹木青驾着战马飞驰而来,所到之处扬起一阵尘土,他身后,紧随而来的,是百万的成罗王师。
“荣以归为镇魂殇,荣以归为镇魂殇!”北鄯士兵和跪在两侧的人们自打看到成罗王以后,便齐声高喊着成罗府辞中最为家喻户晓的两句,一时间,人声之鼎沸犹如一层又一层声浪,连阴沉沉的天空都似要被喊叫声震出一道裂口。
女歌者们的声音响彻整个北原,声音凄婉哀凉又荡气回肠,她们世代在北境歌唱,歌唱着不知何时传下来的、古老的成罗府辞:
“杀伐胡虏意可诚?”
“荣以归为镇魂殇。”
“云胡百姓牧声扬?”
“北鄯王师角声向。”
女歌者们每唱一声,将士和百姓们便和一句,声音嘹亮响彻苍穹,飘荡在偌大、无边无际的北原,竟显出一股悲壮苍凉又不信天命的激昂感觉。
成罗王面带笑容地驾着马儿继续前行,所到之处人们皆虔诚跪拜,显示他们对自己境王的无比崇敬。
人群中有个小男孩一直探头探脑想要看到高大英武的成罗王的样子,一不小心,被拥挤的人群给挤了出来,一个趔趄竟挡在了成罗王前行的路中央。
男孩的父母吓坏了,轻声又急切地叫他:“巴图鲁,快回来!巴图鲁!不要冲了王的队伍!”
前面开路的士兵一脸不耐烦,拎起小男孩的衣领就要一把把他丢出队伍。
“别这样。”
成罗王喝住了士兵,他勒住马缰,翻身下马,一把抱起小男孩,男孩的身躯在他的怀抱里显得那么娇小。
成罗王笑着抱着男孩继续前行,继而,他摘下自己的银狐头盔,戴在男孩的头上。
男孩的脑袋还太小,那头盔又大又重,一下子压住了他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
男孩赶紧用小手抬了抬头盔,可他的手一松开,头盔又压住了他的眼睛,只剩下一只小鼻子和一张小嘴露在外面。
成罗王大笑起来。
男孩一下子把脑袋上的银狐头盔摘下来,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奚落,说道:“我再大些,它就不会压住我了!”
男孩的父母又急又气道:“巴图鲁!”
成罗王并没有恼怒,他轻轻把头盔放在男孩手里,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叫巴图鲁,对吧?我记得你,去年恪纪盟,你抓的和鸽是同龄人里最多的。这头盔是我父亲送给我的,他说只有草原上的英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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