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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日来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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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沉桑的回忆。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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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那女子,可父亲自小教育的行走江湖时的冷漠早就根深蒂固,沉桑纵然不喜欢那些权贵的做法,可也绝不想为了这一个女子而脏了出别门的手。

    “公子,该醒醒了。”

    一次,沉桑醉酒在紫香楼,醒来后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女子的脸。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像夏夜里青草芳香一样令人迷醉。

    “我睡了很久?”沉桑缓过神来,问道。

    “没有很久。”女子定睛看着他道。

    “你这小丫头,”沉桑忽然笑起来,“这都几更了?还敢把客人叫醒?你就不怕我是那种无赖混蛋吗?”

    “公子不是的,”文萱眼里的光在暗弱的烛火下都那么晶亮,“公子来这里坐了许多天了,我都看见了的,你和他们那些人······不一样······”

    “都是些俗人,怎么就不一样了?”沉桑笑道。

    文萱没有说话,她默默取过茶壶,往茶杯里倒了些茶水,递给沉桑道:“这世道对于我倒是都一样,可我总觉得公子和他们那些人总归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若我看错了,公子也不要说破吧。”

    “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我已经很累了。”文萱说完,叹了口气,上了楼。

    沉桑慢慢喝着茶,一边看着她上楼,她的裙边与楼梯摩挲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人,兴许是自己身上缺少什么,便异常喜欢别人身上存在而自己又极其缺少的东西。

    沉桑从不愿意相信别人,但是文萱,这个被命运捉弄的女孩子,她受尽了别人的摧残与折磨,但还是愿意相信别人,还是在残损的心里留下一隅有阳光的庭院供别人住进来。沉桑想着,自己兴许就是那时候喜欢上了文萱的吧。

    他尤其喜欢她眼里的光。

    那是连微弱烛火都能映照出来的、那么晶亮、那么倔强、那么顽强的光啊。

    那光似乎永远不会熄灭。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沉桑后来会如此心痛。

    华侯邀请他来华侯府的时候,沉桑只是诧异,这平日里与自己向来没有什么瓜葛,怎么会忽然邀请自己去他们府呢。

    直到他在宴席上看到文萱。

    她与其说是自己走上来的,倒不如说像是被侍卫们粗暴牵扯上来的牲口。

    她浑身在渐凉的秋夜里只披着一件紫色单衣,且只盖到大腿,两条雪白细长的腿在风中冻得直打哆嗦。

    “文萱姑娘?”沉桑看到她后,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要去给她披上,他太过于着急给她披上衣服了,都没有仔细想想,她为什么会被抓到华侯府。

    “诶——”华侯伸手挡在沉桑面前,笑道,“少门主,这文萱姑娘今晚是给众人解闷儿的。”

    沉桑站稳了,他顿了几秒钟,在头脑被秋风吹清醒了以后,酒意也醒了大半。

    他看着跪坐在地上,裹着紫色单衣缩成一团的文萱,她的嘴唇被冻紫了,两片薄而小的嘴唇不住地打颤。她眼里有泪,她那双黑亮的眼睛带着希望看着沉桑,就像一匹无辜受伤的小鹿。

    沉桑走过去,还是给她披上了外衣。

    她紧紧拽住了沉桑外衣的两角,就像身上裹着的是黄金铸成的饰物一样,宝贝一样死命地守住。

    沉桑给她披上衣服的时候,碰到了她发抖的手,冰凉冰凉的,都不像是活人的手。

    沉桑用力握了握她冰凉的手。

    他转身对在座的各位王侯带着醉意笑道:“这文萱姑娘,我今晚要了。”

    他话音刚落,庭子里便一片哗然。连文萱都是一脸震惊。

    他在众人的议论声和文萱难以置信的眼神下,牵着文萱的手,不管不顾地向着华侯府门走去。

    他一下头都没有回过,如果他在走出侯府的时候哪怕回头看一下,他也会注意到,华侯那一切了然于心的笑容。

    那晚,他给文萱找了一匹全凉京城里最好的枣红马,要家丁黑西和白东连夜带着文萱逃到北边的叶城。

    他目送着他们的马走到都看不见为止,当时夜色四合,天上的星星稀稀疏疏。

    他以为文萱得救了。他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直到,第二天,华侯府举办了一场异常盛大的婚礼。

    新娘恰是文萱。

    新郎是华侯的大儿子羽致明。

    当新娘的红头巾被掀开时,沉桑绝望地看到,她眼里的光没有了。

    她就像个没有表情的行尸走肉,她慢慢走下婚台,绕过众人,经过沉桑身边时,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隐隐觉得,她看了他一眼,而那一眼里,充满了深深的恨意。

    后来他才知道,黑西和白东,老早就被华侯的人收买了,在沉桑回出别门以后,他们便马上赶回去把文萱交给了华侯。

    沉桑知道后,一向不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的他,二话没说便杀掉了黑西和白东。

    “少爷,你生气何必杀了他们俩,脏了自己的手。”阿栏叹道。

    “脏不脏我的手不要紧,文萱再也回不来了。”沉桑望着发黄的落叶,那些落叶慢慢地、缓缓地飘落在地上,随着冰凉的秋风一起。

    门主极为生气,他斥责沉桑全然不顾他的教诲,居然仅仅为了一个女人差点和华侯闹僵。

    门主暴怒之下,叫沉桑跪在出别门宗祠里三天三夜不许吃饭。

    沉桑当真长跪了三天三夜,只有祠牌和青灯陪伴着他入夜。

    在酸痛与饥饿中,他终于明白了一些道理:父亲是对的,至少大多数时候是对的。他的确还是,太莽撞了。

    但只有这一件事,文萱的事,他知道,如果时光倒流,他还是会在大庭广众下给她披上一件外衣,然后带着她走出华侯府。只是这一次,他一定护着她出城,他一定确保她不会出意外,他一定要确认她能够幸福,能够和平常女子一样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如果一切能重来,他一定要确认这些。

    只是,一切都不会重来了。

    就像文萱眼里晶亮的光,消失了就不会再出现了。

    就像文萱对他满腔的信任,消失了之后就只剩下恨意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御东见到文萱。

    他也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当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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