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南道歉，“不敢。”
“嗯。”沈老将军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周迟跟着沈希南进门的时候，内心暗搓搓地想着，最近来杜若园的次数是不是过多了。
将军府的人整天往杜若园跑，满上海滩的人都看在眼里。
最近他去百乐门，都有人追着他八卦问沈希南和秋相思什么关系。
毕竟沈希南作为空降兵，一夜之间就成了上海滩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谁不是眼巴巴盯着这块肥肉，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被人问的多了，周迟现在晚上都不敢出门。
内心暗暗叫苦，脚步却一点不落地跟着进门。
通报说沈少将军来了，轻舟连忙出来迎人，沈希南对这个小丫头有点印象，“你家爷呢？”
“爷出门了。”轻舟回道。
沈希南皱了皱眉，“她今天有场子？”秋相思那么不爱热闹的人，要不是有场子，基本不会出门。
轻舟在心里斟酌，拿不准到底该不该说，倒是小陶嘴快，“爷和鲁安先生出去了。”
“鲁安？”沈希南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他见过他两次，一次在杜若园门口，他送秋相思回来。一次是秋相思生病，他在杜若园。
周迟附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鲁安是法国人，在公董局做事，在上海还算有些名气。”
沈希南“嗯”了一声，“劳烦转告一声，等她回来来将军府一趟。”
轻舟瞪了小陶一眼，应了下来。
等到把沈希南和周迟送走，小陶冲着轻舟哼了一声，原本是她跟着秋相思最久，谁知道秋相思突然提升了轻舟。
“你瞪我干什么？”
轻舟皱着眉头，“你刚才直接告诉了沈少将军爷的去向，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小陶“噗嗤”一声笑了，不屑地看着轻舟，“你懂什么？我跟着爷多久了，你才来了几天？爷的脾气，莫非我摸不准？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小贱人，也敢在这指手画脚？”
啐了一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你！”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哪有那么好的气性，轻舟涨红了脸，一双大眼睛里眼泪汪汪的，眼看就要哭出来。
小陶更得意了，“你可别哭啊，我告诉你，在杜若园这套可不好使，你要装什么弱柳扶风就去百乐门去！”
轻舟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她，脸上写满了委屈和愤怒，“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小陶哼了一声，见她不敢还嘴，态度更嚣张了，伸手把她伸着的食指打掉，“我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中了你的心事，你才恼羞成怒？”
说着得意洋洋地扫视了一圈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人，看着轻舟那副委屈的神态，哼笑着说，“爷的去向为什么不能告诉沈少将军？你可别说沈少将军刚来上海，爷生病的那天啊，我可是亲眼见到爷躺在床上，沈少将军来看她，还给她……”
“给我什么？”突然小陶的话被一道清冷的声线截住，众人顿时就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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