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瑾歌终于露出笑脸,爽朗笑出声来,田豆子和阿松都在心中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
被田豆子这么一提起,瑾歌不免想到成亲那日所发生的事来,分明是田豆子绑架于她,可却没少受瑾歌的欺负,可把他折腾坏了,现在一提起来,大家都觉着好笑。
可她也难免想起更多,那日的凌墨,那日的婚礼,那日的桓生……
她不免又有些颓丧,想到马上就要回去面对桓生,今日之事,两人心知肚明的,可如何能假装呢?
瑾歌心中思来想去,也无什么办法,只想着能有所转机,心中尚存希冀,那是她对桓生的无条件信任,但心中的失落堵塞感却是无论如何也消散不去的。
似乎是察觉到瑾歌的心事,田豆子缓缓迈着步子,踩在积雪之上,轻声唤道:“薛姐姐。”
瑾歌似乎在发愣,一时也并未听见一般,并未反应,他又唤了一声,这会儿阿松才轻轻拉了拉瑾歌的衣袖,唤她回过神来。
“嗯?怎么了?”
“姐姐,你心事很重啊?”田豆子想来性子较直,也不会去拐弯抹角,便之言了。
瑾歌被他这样问出来,也并未反驳,倒是也爽快承认了,随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挪动了一下把在田豆子肩上的双手。
“哎,薛姐姐,你们的事,田豆子自是不太懂得,”田豆子停了停脚步,将瑾歌往上挪动了几分,又继续走着说道:“要田豆子说,姐姐你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直接问便是,有什么想要去发现的,直接去查便是,兀自心纠也不是个办法是不?再说了,在田豆子心里,薛姐姐就是看谁不顺眼直接揍他便是,何需几多废话?!”
田豆子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说辞,顿时逗得瑾歌大笑了起来。她心里不是不明白,田豆子话糙理不糙,倒让她豁然开朗了,要说瑾歌从来都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反倒是嫁给桓生以后,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更加敏感,更加忐忑,更加胆小了。
“豆子这么一说,姐姐我觉得舒坦多了,好主意!”
“嘿嘿,看来,我田豆子还是有勇有谋的是吧?”
“是是是!”瑾歌应着他的话,满脸堆笑的戳了戳他的后脑勺,“你小子,跟着齐恪倒是可以多学学动脑子的事儿。”
“小主人的智慧,田豆子可是学不来。”
提起齐恪,瑾歌又想起就这几天齐恪就要恢复身份之事,便问道:“齐恪恢复王爷的身份后,你会跟着他吧?”
听到瑾歌这么问的田豆子明显有一丝停顿,随后点了点头,听不出语气,“田豆子自小就以保护小主人为一生的使命,自然会一直不离不弃,除非……”
说到这儿,他突然没有再说了。
瑾歌也没有再问,因为她能明白田豆子的处境和心事,齐恪最近的所作所为想必跟在他身边的田豆子最为清楚不过了,再者田豆子从流落至江湖之后,就是一个闲散的江湖人士了,真正束缚起来,也许不仅束缚住了他的身手,也束缚了他的心。
正好此时,他们已经回到了匡月楼不远处,瑾歌便提议他将自己放下来,双腿已经恢复了。瑾歌迈着步子朝着匡月楼缓步而行,刚刚还舒展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她轻轻停下了步子,转头看向了那明亮的长街。
“小姐,你看什么?还有什么想买的吗?还是饿了,想吃东西了?”阿松这么一说,才想起瑾歌的晚饭还不曾吃过,他自己的肚子也在此刻很不客气的打起了鼓,“你先上楼歇着,暖暖身子,想吃什么阿松去买!”
“诶,不用了,”瑾歌目光不经意的扫视了一番,转回了身子,继续走着,可她心中却很是纳闷儿,为什么从西街到这儿,都一直有人在跟着自己?她没去多琢磨,将这事儿放在了心里,继而招呼着阿松同进客栈,“别去买了,一会儿让楼下的掌柜给送到房里来,你快回去暖暖身子,冻坏了,谁来照顾我?”
“嘿嘿,小姐,阿松向你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哪能委屈了我家小姐!”
阿松这么一说,瑾歌登时觉得感动不已,鼻子一酸,眼眶竟有些泛泪,她快步走在了前面,掩住了自己的失态。
“豆子,你先回房吧,辛苦你了。”瑾歌说着,转身拍了拍田豆子的肩膀,对他报以一笑。
这个笑容,或许是两个不同境遇却同病相怜的两人之间互相的慰藉和鼓励吧。
田豆子看着这个笑容,莫名觉得受到了一丝安慰,也咧着嘴笑了笑,点了点头,“薛姐姐的事,就是田豆子的事,谈何辛苦。”
瑾歌噗嗤一笑,佯装嫌弃的瞪了他一眼,继而转身离去,身后的田豆子看着她的背影,又补上了一句:“薛姐姐可手下留情,别把柳师父打得太惨。”
“……臭小子。”
走到房门口,瑾歌就隐约听见里面细微的声响,紧着就听到听竹的声音。
“少爷,水好了。”
未曾听到桓生说话,接着就看到听竹突然打开了房门准备出来。听竹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的瑾歌,她微讶的张着嘴一时并未唤出声来,就被瑾歌的话打断了,“去吩咐掌柜的上一桌酒菜,尽快。”
“是。”
听竹应下,错过瑾歌急急去了,她此时连阿松也不曾看一眼,似乎很是心虚。
人为什么会心虚?做了什么违心的事吧……
瑾歌进门之后,阿松就将房门带了起来,随后急急追上了听竹,他有话一定想要问一问。
“听竹,听竹,你等等我。”
听竹拗不过阿松紧追着的呼喊,终于停下了脚步,却依旧微低着头,不曾看他,等着他问话。
阿松追上,站定脚步,稍作迟钝,才嗫嚅着嘴唇,问道:“听竹,你的簪子呢?”
没想到阿松竟然是问这个,听竹先是一惊,随后才想到今日自己将簪子给了萧沐,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摸了摸,支吾道:“可……可能忘了戴吧。”
看她那目光躲闪的样子,阿松不由得轻皱起了眉头,他觉得听竹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包括这根簪子的事,从他认识听竹以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听竹忘记戴它的时候,更别说她这副反应。
“哦。”阿松并没有再追问,也不谈及别的事,率先抬步走在了前面,“走吧,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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