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桓生一句‘等我回来’,瑾歌就一直坐在饭桌前,等到饭菜都凉了,连烛台都燃了一半。外面的街市确是热闹依旧,而她的房里却冷清得让人觉得孤寂。
簟西楼。
凌墨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烛火摇曳在黑夜之中,视线渐渐模糊,脑海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让他的眉头不见缓解。
“叩叩——叩——”门外响起有节奏的三声敲门声,他才回过神来,一动不动的应了一声‘进来’,端起茶水,为自己冲了点热水,等着来人禀告。
“少主,由于柳桓生与皇上相见,现在皇上已经决定恢复齐恪的身份了。”
“是柳桓生让齐恪与齐修相认的?”
那人犹豫了一下,双手握得更紧,“嗯,是。”
闻言,凌墨的眉头皱得更紧,随后又舒展开来,脸上有了笑意,缓缓道:“他算是帮了齐恪一把,这柳桓生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借口。”
说着,他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磕到了桌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劲儿。一切好像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且又比计划更为迅捷轻松。不会又是柳桓生在从中搞鬼吧?可是他如果真的知晓,为什么还会不断的帮助他们呢?如果他不知晓,为什么所做的一切又恰到好处?
凌墨一边想着,一边踱着步子来到窗边,恰好看着簟西楼下停着那辆熟悉的马车,紧接着,就看到柳桓生和一个女子从簟西楼走出来,女子一脸的灿烂笑容,似乎很是高兴,对着柳桓生说话摇头晃脑的,而柳桓生又是客气揖礼又是微笑的,两人似乎谈得十分愉悦。
柳桓生?不是不近女色吗?不是正眼也不看其他女子吗?不是面对任何美人都能坐怀不乱,不近分毫吗?
凌墨看了一会儿,直到马车渐渐远去,他方才说道:“那就这么办吧……”
那人应下离去后许久,凌墨依旧还站在窗户边,看着繁华街市上头的夜空,心中百味参杂。刚刚那个女子,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好像谁……呢……
匡月楼。
齐恪回到客栈,看到正东房的门还虚掩着,里面也不曾听得声音,阿松站在房门口打着瞌睡,满脸的倦容。
“你在守夜吗?”
突然听到有人说话,阿松猛地清醒了几分,定睛看向眼前的人,见到是齐恪和田豆子。
“不是,小姐在等姑爷回来吃饭,我在这儿陪她等。”
“柳师父还没回来?”齐恪说着,探着头往房门里看了看,见着瑾歌正呆愣的坐在桌前,纹丝不动。犹豫了一下,齐恪便抬腿迈进了门,轻步走到桌边,瑾歌才突然发现有人进来了。她还以为是桓生回来的,目光突然闪过一丝欣喜,见到是齐恪和田豆子时,不自主的黯淡了几分,但依旧笑着招呼齐恪坐下。
“你们回来了?快坐下,吃饭没?”
“吃了。”齐恪没有坐,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有酒有菜,十分齐全,看样子他们本该是对坐畅饮谈欢,可现在酒菜都凉了,人依旧没到齐,“柳师父去哪儿了?”
“不知道,估摸着该回来了吧。”瑾歌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是没底,但是桓生会让她等他回来,那她定会等着他回来的。
“嗯……”齐恪欲言又止,看着薛姐姐这般着实让人心疼,可他却做不到什么,只能寒暄两句,“姐姐小心着凉,如果饿了,不如先吃点儿,让阿松给你添点炭火吧。”
“嗯。没事,你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瑾歌咧着嘴,眉眼弯弯的笑着,却并没有想要掩饰什么的意图,她当真是没心没肺。
“好吧,恪儿就先走了,姐姐注意身子。”
目送齐恪出门,房门又被带了起来,瑾歌突然又觉得房间陷入了一阵寂静,她感觉身子有些僵硬,便走到窗边走了走,顺便看看窗外有没有熟悉的身影,可依旧人来人往,喧闹不已,却不见熟悉的马车出现在楼下,看了好一会儿,瑾歌便又回到桌边坐着,最后趴到桌上,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等她被一阵酒菜香唤醒的时候,还以为是在梦中,不过身旁还坐着桓生,屋里的炭火烧得旺,浑身都十分暖和,眼前的饭菜飘着香味儿,还有玉香露本就香味浓郁,在加热以后更加浓烈的香味刺激着她,让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对不起,让你等睡着了。”桓生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递上了一杯热酒,“给,敬娘子一杯,算是赔罪。”
瑾歌犹疑着接过酒杯,连眨了好几下眼,最后说出一句话,让桓生忍俊不禁。
“这个梦也太诱人了。”
“瑾歌,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桓生无奈的摇了摇头,替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准备仰头一饮而尽,却听到瑾歌又出声了。
“你把这坛酒喝下就算是赔罪了。”
闻言,桓生身形一滞,满脸震惊的看向瑾歌,却听她小声嘀咕道:“反正都是梦,又不会醉。”
“……”桓生无奈扶额,犹豫着该怎么告诉她这不是梦……
“砰——”瑾歌猛地将酒坛抱到桓生跟前,重重的放下,一本正经道:“喝!”
“瑾歌,你别闹……”桓生都有点怀疑瑾歌在故意整他,他可不是什么千杯不醉的好汉,众醉独醒。
没想到,瑾歌突然扯开酒坛,端起来就往自己嘴里送:“你不喝,我喝。”
说罢,咕咚咕咚连喝了两口。
“诶,瑾歌……”桓生赶紧将她手里的酒坛夺了下来,满脸狐疑的打量着瑾歌,猜测是不是刚刚他还未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喝醉了才睡着了,怎么没喝酒,跟喝醉了差不多……
无奈,桓生低眉看了看手中的那坛酒,妥协了。他可不想让瑾歌喝醉,万一一会儿她耍起酒疯来,可怎么收场。
“好,我喝,就当我向你赔罪了。”说罢,他抿唇鼓起勇气,端起酒坛仰头喝了下去。
一坛酒下肚,桓生一时还不见什么感觉上身。这是桓生这辈子第一次喝这么多酒,且一口气喝下去,一点准备和间隙都没有。他喝完,木然的坐在了座位上,不敢乱动,因为他知道,一旦晃动,必然酒劲就会上头。
“你真的喝完了?”瑾歌突然跳上来,一把抱着酒坛查看,未曾注意,脚猛地磕到了桌角上,巨疼之感传到她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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