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
桓生刚刚见了瑾歌的所作所为后,就一直在脑海中回想,总觉得眼熟得紧,却不知是谁,何曾见过。一边同彦诗上着楼,一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刚刚那位姑娘还有点意思啊。”
彦诗听桓生这提起瑾歌,嗤笑道:“你也看出了她是个女子啊,我要是没猜错,她肯定是你们城东的那个……咦?”彦诗说到这儿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桓生,探究着桓生的脸色,狐疑道:“怎么说起她来了?对她感兴趣啊?那家伙就跟个野小子似的,名声就跟我……算了算了,不说了,等会儿我自己把自己给推坑里了。”
桓生看着彦诗的模样也猜出了个七八分,不禁轻笑出声。渝州城有一句孩童的歌谣,传唱了许多年了,“城东唱瑾歌,城西颂彦诗”,说的就是薛瑾歌和沈彦诗,城东城西两个孩子王,这句话饶是桓生鲜少出门,也是有所耳闻的。
“你笑什么,你知道她是谁?你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嘛,若非知晓你是个男儿身,我还得把你当成大家闺秀了。”
桓生直接从他身边走过,悠悠然道:“片面识人不可取。”
时近正午,薛夫人正从月老庙回来。
“瑾歌!瑾歌!”薛娘唤着女儿的名字,难掩欣喜,一进大门就疾步朝着后院走去,全然顾不上夫人该有的体统。“诶,小姐呢?阿松,小姐又跑哪儿去了?”
“额……夫人……小姐她……”
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再看欲言又止的阿松,立刻也明白了过来。还能去哪儿,没在府上出去野了呗,没办法,这个女儿从小就这样,早已习惯了,只好作罢。
薛娘吩咐着若是瑾歌回来了就立刻去通知她,她可是有急事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她了。
薛娘正准备出院子,就看到瑾歌从院墙外探出上半身子来,正对上薛娘凌厉的视线。
瑾歌知道已经暴露,这次又跑不了了,朝着娘亲讪笑着,打哈哈:“嘿嘿,娘亲,你找我?”
“给我下来!”
看到瑾歌又是一身男装出去的,薛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腔怒火喷涌而出,怒道:“你这丫头,又跑哪儿去野了?!整天都在做些啥?有正门不走你要翻墙?好歹我薛家在这渝州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你这丫头怎么一点没有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瑾歌瘪了瘪嘴,嘴里念念叨叨,学着娘亲数落自己。
“你看看人家温家女儿温素,温柔娴静,多才多艺,知书达理,识得大体,你再看看你!整天一副男儿打扮,不学无术,不务正业,去那大街上厮混,也不知道跟些什么人混在一起,真是气死我了!”
“哎呀,娘亲……”这话倒着都能背出来了,瑾歌默默的在心里说着后面半句,撒娇的撅了撅嘴,随后纵身一跃,从墙上跳了下来。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女儿这样胡闹,但薛娘还是心里一紧,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查看女儿是否有碍。想来瑾歌这个女儿得之不易,极尽宠爱,自小放肆她任性胡闹,尽管嘴上数落骂骂,却是从未真心惩罚过。
“没事没事。”瑾歌摆摆手,跳起身来伸了伸手脚,显摆道:“您看,我身手好着呢,不骗你,娘你别担心女儿啦。”
“嘁!”薛娘瞪了她一眼,戳了戳她的脸,又开始念叨起来:“你这脸怎么这么脏?去哪儿混了?又带着那一帮小子做什么坏事去了?要是有哪家人又上门来告你的状,那我可不保你了!快去把衣服换下来,你瞅瞅你这一身模样,谁还能看出你是一个女孩子?穿成男子模样出去鬼混,你爹看到又得骂你了!”
瑾歌朝娘亲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讨好道:“娘亲你不要告诉爹爹!我这就去换!”
揪着薛娘的衣袖摇晃一番,不似一身打扮那般男儿,而是显出小姑娘撒娇般的可爱,想必只有在薛娘面前才会如此罢。瑾歌看薛娘脸色稍缓,嘻嘻一笑,一溜烟儿钻回了自己的房间,豪气道:“阿松,帮我打洗澡水来!”
薛娘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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