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眼看着十八年已经过去了。
一位银丝尽显的老人坐在山崖边的凉亭处,远眺着群山连绵,云雾环绕的方向,山高风起,掀得老人衣玦翻飞,随风肆摆,恰有云雾伴随,颇有仙风道骨之味道。
“天若有意,人无意,可违;人若有意,天无意,难违;天有意,人有意,顺天道,则成,逆则罔。阴阳颠倒,合则生,分则亡。天机不可泄露,知天机者,不可逆天矣!自求多福罢。”
而另一面,一个似是密室的房间内,亦未掌灯,不见一丝光亮,黑暗中一个人影安坐在案几之上,并无动静,只听得一个磁厚的声音响起:“十八年过去了,终于等到了。”
话音一落,一盏油灯渐渐亮起,照亮了案几上摆放的两张画像,男子面容俊秀,眉眼英朗,却坐地抚琴,清雅之气将眉目中的锐利柔化,显得颇斯文俊朗;而女子笑颜清丽灿烂,身段小巧玲珑,穿着干练,手持一根长棍,颇具英姿飒爽之气。
那人看着眼前的画像,不知喜乐。
“到底是天公作美。”
今儿个天朗气清,是个吉利日子,薛柳两位夫人又一次同去祈愿,这次去的不是送子娘娘庙,而是城西的月老庙。
月老庙顾名思义,肯定是与姻缘二字有关了。
如今薛家瑾歌早已过了及笈之年,已到了二九年华,只待柳家桓生弱冠之年便可成亲。可若是等桓生及冠,瑾歌又太大了;故此两位夫人打算合一下八字,顺便问一下黄道吉日,选个好日子,赶紧把事儿办了,也好早日延续香火。
“诶,对了,”柳夫人突然想到,若是要打算成亲了,无论如何也应当让两人熟络起来,“这桓生常年闭门不出,只道在那楼院中阅籍弹琴,赋诗作画的,鲜少出一次家门,近年来还不曾与瑾歌见过吧。”
薛夫人心里亦如是想,自己家的女儿正好与桓生相反,自小就闹腾,一不注意就跑没影儿了;况且如是二人生疏,以瑾歌的秉性,怕是不会轻易顺从出嫁的。
“好像是许多年不曾见了,小时偶尔还有机会见见,如今两家忙碌,可是再难见一次呢。你这孩子可是个好儿子,是渝州城里众人皆知的,性子温顺,从小就乖,不像我家瑾歌,哎……”
看薛夫人一提起瑾歌就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柳夫人实觉好笑,“我可挺喜欢你家瑾歌的,活泼灵气,家里热闹得紧,像桓生这样安安静静的,家里都少了好多生气;不过最近好像交了什么朋友,今儿个还自觉出门去了,倒是新鲜。”
柳夫人这话说得,让薛夫人宽了心,她担忧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女儿不愿嫁,更是怕嫁了,也是祸害了柳桓生这一身名声。薛瑾歌自小就是城东孩子王,调皮捣蛋,没个女儿家该有的样子,这事柳夫人不可能不知道,但她尚能说出喜欢瑾歌这孩子的话,倒是十分安慰了。
“我家瑾歌这孩子啊,哎……估计趁着我离府又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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