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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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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回头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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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呢?”铁力达一边走,一边擦着脖子上的狼牙项链。

    那是从一头陪着他长大的母狼的尸体上取下来的。

    铁王都后有条叫做纳阿斯塔的河流,有史以来所有北方部族的叛乱都被拦在了纳阿斯塔以北,这头母狼就是死在了镇压北部叛乱的战役里。

    那时候铁力达哭了很久,但耶育泌告诉他,你要是再不站起来,拿起刀练习挥舞,练习劈斩,未来你只会失去更多。

    于是十五岁的铁力达只好擦干了眼泪,拔下狼牙戴在胸前。然后将它埋葬,然后训化新的野狼,陪他作战。

    陆麟臣从行军车上跳了下来,拉车的马匹被装满铠甲的车辆,拉得后退了小半步。

    “我怎么知道。”陆麟臣落地后便说,“我也有两天没见他了。你去跟沐成朗说一声,他是真金人,于情于理都不该……诶,尉迟醒!”

    陆麟臣正说着没见过他,尉迟醒便从古罕宫里走了出来。

    震州都护府从设立那天开始,震州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因为外来人而起暴乱的事情。

    曾经因为尉迟醒带着军队驻扎震州而上山叩问钦达天的民众们,似乎也渐渐接受了这群武夫的存在。

    高大健硕的男人们在闲来无事时,甚至还会褪下战甲,穿上当地的服饰,和他们一起劳作或者打盹。

    震州人原本因为外来者惴惴不安的心情,也逐渐被他们抛诸脑后。平淡生活中有一抹明亮新鲜的色彩,其实也真不算是坏事。

    但就在他们快要习惯的时候,他们又要走了。

    北州的铁骑在未经过他们允许时就进入了震州,又在未经他们知晓时,就要离开震州。

    清晨有醒得早的苦修者,发现了古罕宫门口集结着轻装的骑兵,就算看不懂行军打仗的装备,也知道他们这样,是又要赶远路了。

    很多人被摇醒,在睡眼惺忪的情况下被拉到了古罕宫门口,还没来得及擦脸就清醒了过来。

    北州铁骑要走,与他们相处一月有余,就要走了。

    于是很多人便匆匆赶回家,把家里的乳酪地瓜干等等装上,又匆匆往古罕宫门口跑。

    他们在泱泱的队伍里寻找着和自己短暂相处的客人们,要把手里的东西,当做礼物送出去。

    那些穿着当地服饰短了一截的高大男人们,穿上了军装站在队伍里,其实并不是那么好寻找。

    所以整个古罕宫面前,到处都是呼喊着名字的震州人。

    尉迟醒刚走出来,就见着古罕宫比赶集还要热闹:“这是在做什么?”

    “等你。”陆麟臣说。

    尉迟醒看见军队里有很多接过东西的将士,他们有些人脸红了,还有些人湿了眼眶,还有陷入了怔愣的。

    “你们就是这样管军队的?”尉迟醒问。

    “没有办法嘛,”陆麟臣耸肩,仿佛很是无奈一样,“最开始的时候是个九十来岁的修行者,他见耶律穆仁要走,就非要给他塞一堆东西,人家九十多岁了,还非说耶律穆仁是他早夭儿子的转世,我怎么拦得住?”

    尉迟醒知道这回事,耶律穆仁不当值的时候会在古罕宫门口晒太阳,他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一个修行者看见了的。

    谁也不好说老修行者到底是糊涂了,还是确有其事,但所有人都顺着他,任由他把耶律穆仁当做他儿子的转世。

    毕竟耶律穆仁从记事起就不知道父母是谁,老修行者对他很好,也真的很像他的父亲。

    “算了吧,”陆麟臣轻轻地撞了一下尉迟醒的肩膀,“人又有多少个九十年可以活呢。”

    陆麟臣自问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平时他也没少跟尉迟醒撞肩。但他一碰尉迟醒,他就打了个踉跄,吓得陆麟臣连忙拉住了他。

    “诶你没事吧?”陆麟臣心下一惊,隔着层层衣料和铁质的护腕,一股寒气从尉迟醒的身上冲了出来。

    “世子这是多久没睡觉了?”铁力达见尉迟醒眼底有些青黑,看样子多半是很久没睡了。

    他这么一说,陆麟臣才发现尉迟醒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你干嘛去了?”

    陆麟臣心里有一万个疑惑,他本来以为尉迟醒这几天都会跟阿乜歆腻歪在一起,所以才没有去找他的。

    “就在古罕宫,哪里都没去,”尉迟醒拂开他的手掌往军队里走过去,“想事情而已,没事。”

    “阿乜歆姑娘呢?”铁力达问,“她怎么没来……啊!——你踩我做什么?!”

    陆麟臣一脚踩在铁力达的脚掌上,压低了声音说话:“你从哪里学会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怎么了?”铁力达挠头。

    尉迟醒从军队中穿行而过,将士们看他过来时,本有些遮遮掩掩,见他没有说什么,便也都放开了。

    人们或不舍地告别,过期待地约来日再会,还有红了耳根的临别表白。

    尉迟醒沉默着从中穿过,走到了军队最前方,找到了自己的马匹。

    替他牵着马的将士有些心不在焉,尉迟醒顺着他时不时偷看一眼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朝着这边羞涩张望的少女落入了他的眼里。

    尉迟醒从他接过缰绳:“去吧。”

    将士连连点头,一边道谢一边飞奔而去。

    “诶,”陆麟臣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他的马匹身上,“你要不要跟我说说反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尉迟醒低眼抚摸着马匹头顶的鬃毛。

    “阿乜歆都没来送你,”陆麟臣说,“你跟我说没怎么?”

    尉迟醒抬起头,眼底里的寂寥和落寞与周遭格格不入:“我把百里星楼的事情告诉她了。”

    “你——你怎么……”陆麟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尉迟醒点什么,“你怎么净干这种事情?!”

    “哪种事情?”尉迟醒问。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陆麟臣说,“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说句不好听的,真的是如丧考妣。”

    “看到那棵树了吗?”尉迟醒转过头,看着雪山的方向。

    震州地势很高并且平坦,天气好的时候可以极目千里。就像今天,晴朗的天空下,从古罕宫门口就可以直接看到念渡山巅的神树。

    只不过远远的看不清楚,只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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