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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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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如风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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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古逐月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骑着一匹银色的马,从战场上扫过。

    他的刀与形形色色的兵器碰撞,一路所经之处,剑断戟折。

    燹火燃尽了战场上的一切,他举着战旗来到了败将城门前。

    鏖战后,他砍下了风临渊的头颅。

    古逐月猛然惊醒,他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一侧头就看见了搁置在自己床边的见微。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原来是梦啊。

    火光在他的帐篷外跳动着,古逐月这才意识到,原来外面有人点了篝火煮了酒,串上烤肉正在跳舞。

    酒香和肉香混在一起,从微风掀起的门缝中钻了进来,撩拨着古逐月的脾胃。

    古逐月从床榻上站起来,穿上鞋往外走。

    外面的一切虚幻得仿佛还像是梦中的景象一样,连天的篝火在帐篷和帐篷之间点燃。

    整只的牛羊被架在火堆上,陈酿的美酒堆满了篝火边的草地。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青缨卫此时全都敞开了衣襟,开怀痛饮,觥筹交错间不断有笑声乍起。

    喝醉的将士还在逞强邀同僚共饮,古逐月从混乱的人群中穿过,不合群得像是个闯入者。

    舒震坐在最中间的火堆旁,抱着一坛酒闷声喝着,时不时用小刀切下一块牛肉拿在手里啃着。

    池照慕发了酒疯,在案桌间上蹿下跳,她看见了走过来的古逐月,身手敏捷地翻了过来,落在了古逐月身边。

    “来!”池照慕一把勾住古逐月的脖子,将手里的酒碗往他嘴边一送,“喝酒!”

    被她这么一拽,古逐月的四肢百骸仿佛都一起痛了起来,每一块骨头都像是打断了再重生。

    古逐月轻轻地嘶了一声,池照慕清醒了一点,连忙撒开了古逐月:“瞧我,喝了酒就忘了你受重伤,怎么能让你喝酒呢。”

    池照慕仰头将手里的酒一口气喝干,然后扔了酒碗,双手勾着古逐月的脖子,倒在了他身上。

    古逐月身形一僵,头也不敢低地垂眼看她:“将军,你喝醉了。”

    池照慕的眼神迷离,她心里想盯古逐月的嘴唇,目光却老是往他的眼睛上落。

    几经挣扎,池照慕懒得再纠结,干脆就坦然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这里,怎么没有我的影子呢?”

    古逐月轻轻一皱眉,正要解释什么,池照慕却突然踮了起来,往前一凑。

    池照慕是闭着眼的,等嘴唇上传来温暖的触觉时她才敢睁开眼睛。

    然后她看见,自己借着酒劲的亲吻,落在了古逐月的掌心。

    她忽然之间就笑了起来,笑到没有力气了,就整个人倒在了古逐月的身上。

    古逐月托着她的肩膀,茫然而不知所措。周遭的青缨卫明明看见了,此刻却全都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自说自话自喝自酒。

    “你是大英雄。”池照慕在他怀里咯咯地笑着,“是我想嫁的大英雄。”

    古逐月在狂欢的人群中又看见了坐在火堆边的舒震,他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了舒震身边放了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盒子。

    “四年前,”池照慕说,“哦不!五年前!风临渊领着金吾卫扫荡过不夜的王宫,血流成河。”

    古逐月一直看着那个盒子,盒身上是金漆底勾了红纹,像极了某种镇压之术。

    “五年后,他的报应来了!”池照慕说着,碎片化的记忆也往古逐月的脑袋里涌了进来,“星算选中的帝星宿主,站在我的身边,为我砍下了他的头颅!”

    古逐月看见舒震给那个木盒前的碗里,倒满了酒,他自己每喝一口,就要跟那个无人动用的碗碰一下杯。

    “是谁杀的?”古逐月忽然抓着池照慕的肩膀问她。

    池照慕的眼神艰难地对焦,落在了古逐月焦急的脸上:“你啊。”

    “是你啊,我的,大英雄。”

    古逐月松开了池照慕,她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你干嘛去啊?”

    “你没看见这庆功宴吗?!”池照慕对着他的背影喊到,“你杀了他,砍了他的头颅,难道你忘了吗?”

    古逐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喝高了站着都很困难的池照慕:“容虚镜呢?”

    池照慕笑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她像是被人丢进了冰潭中,迷离的眼神也忽然有神了起来。

    古逐月以为她是没听懂自己说什么,往前走了两步后又重复给她:“我问容虚镜去哪里了,就是银色头发的,星算掌派,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池照慕看着他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知道。当然知道。”

    古逐月愣了片刻,池照慕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清醒,完全不像是喝醉了一样。

    “她出事了?”古逐月问。

    “她没事。”池照慕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没资格管她的事,你自己去找吧。”

    古逐月也没多想,点点头转身就走。

    池照慕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四周都是篝火,她忽然冷得打了颤。池照慕走到桌子边,习惯性抓起酒坛想要给自己倒酒。

    右手臂上的伤口在用力时忽然一疼,池照慕手里的酒坛砸到了地上,醇香的美酒溅到了她的军靴上。

    池照慕低头看着地面,看着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累,然后就慢慢地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

    这篝火不够旺,池照慕想,否则自己怎么会冷得止不住发颤呢?

    言恬从不起眼的角落里走了过来,靴子踩在刚弄洒的酒里,白边上沾了一圈污泥。

    他拿过两个酒碗,抱着酒坛倒得满满地:“将军右手在战场上受了伤,还是少喝酒的好。”

    言恬端着酒碗蹲了下来,把其中一只塞到了池照慕手里。

    池照慕慢慢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一直没有看自己脸的人。

    他手里也端着个酒碗,跟池照慕手里的碰了碰了以后,他仰头饮尽。

    言恬被呛出了眼泪,猛咳个不停,池照慕把酒碗放在桌上,帮他拍着背顺气。

    “不会喝酒你逞什么强?”池照慕嘴里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而耐心。

    “哪有生下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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