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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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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拿起刀往前走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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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什么?啊?”陆麟臣暴躁地抖着自己的镣铐,“你跟我说话你图什么?你三哥的事情怎么就不能跟你父君解释解释?”

    “你觉得押我们过来的人,态度如何?”尉迟醒不理会陆麟臣的暴躁,冷静地梳理着思路。

    “那些人不是推了你一把吗?”陆麟臣不是很明白尉迟醒的意思,“怎么?你还觉得他们态度很好了?”

    尉迟醒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陆麟臣先过来坐下。

    “态度不好我还觉得有救,要都是勒朗泰的态度,我才头疼。”尉迟醒说。

    “勒朗泰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吗?”陆麟臣仔细回忆了一下靖和皇子间的争夺。

    李珩的腿废了,李珘明面上没表现出来,但众所周知,兰皇贵妃就差大宴后宫妃嫔庆祝了。

    “哦!——”陆麟臣突然开了窍,“我明白了,这是靖和的路数,按理说你们草原人没这么心狠手辣。”

    “也不能这么说。”陆麟臣的耿直让尉迟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我父君与李慎不同,他教出来的子女,就算相争,也不会相伤。”

    陆麟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走到尉迟醒的身边,席地坐了下来。

    刺林是一处长满了怪石的崖壁,地上的形状各异的尖石突刺出来,因此而得名刺林。

    这里诡异的地貌和天成的牢笼,恰好为泊川的各种犯人提供了关押场所。

    尉迟醒和陆麟臣被关在了刺林顶上对着月光的一处,夜里风一起,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那你接下来如何打算?”陆麟臣问。

    “我三哥出兵靖和西北的事情不简单,”尉迟醒说,“从他出兵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他的结局,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泊川。”

    陆麟臣至今依然是一头雾水,他茫然地尝试捋清自己的思路,然后发现根本就捋不清。

    尉迟醒知道的,和他知道的,根本就不对等。

    “从头来看。”尉迟醒给陆麟臣解释,“我三哥出兵西北,若是我接受和亲,他的下场是什么?”

    “我领金吾卫出兵西北,”陆麟臣回答道,“踏平西北全线敌人,然后送你回泊川,扶持你当大君。”

    尉迟醒听着陆麟臣这毫不犹豫地回答,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还挺自信的。”

    “那当然。”陆麟臣说,“我可是陆征。”

    “但我逃了,甚至还带走了你,”尉迟醒又说,“所以我三哥活着从西北线回来,但他又在这里被劫走。”

    后面的事情陆麟臣是亲身经历的,他比谁都清楚。

    尉迟醒尝试去救他的哥哥,但迟了一步,尉迟恭已经被不人不鬼的高昌王变成了傀儡。

    在高昌王死透了以后,没有了牵线的人,傀儡自然也就倒下了。

    “他们把我三哥,当做登上王位的跳板,”尉迟醒说,“我三哥的每条路都是死路,而他们的每条路,尽头都站着一个容易控制的草原大君。”

    “那你现在承认是你杀了你三哥,丢了争王位的机会,”陆麟臣问,“不正好给他们铺路,让他们扶持自己想要扶持的人吗?”

    “现在的皇帝,是李璟。”尉迟醒说,“不是李慎,我亲手杀了侵犯靖和边境的草原蛮人,又靠着真金的支持……”

    “李璟肯定扶持你。”陆麟臣反应了过来,“比起其他不熟悉的人,李璟一定会扶持你的。”

    “等等,你说什么?”陆麟臣后知后觉抓住了重点,“你靠着真金部,你要做什么?”

    尉迟醒看着陆麟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过头看月亮。

    关押他们的牢房地势很高,尉迟醒坐在这里,抬头就能看到月亮。

    泊川的月亮跟靖和的月亮真的不一样,在这里,月亮不是远在遥不可及的青天中,看着那抹神秘引诗人神思如泉涌。

    这里的月亮很大很圆,就像是被放在不远的崖边,只要策马过去,就能走进蟾宫中。

    “这个世道,”尉迟醒说,“被裹挟推搡着走,不如自己拿起刀往前走。”

    “你知道我在拼死抵抗赐婚的时候,在想什么吗?”尉迟醒问。

    陆麟臣回忆了一下当日的场景:“我感觉你是一心想着拼一把,不然死了算了。”

    “差不多吧。”尉迟醒点点头,“可当时我在想,如果我能回到我的草原,我就向父亲讨一块遥远的封地。”

    “如果阿乜歆愿意,她就跟我走,一起在那里生活。可能你不知道,我还会胡琴,我可以在草原上弹胡琴做烤肉。”

    “如果她不愿意,那她就回她的念渡山去,想起我时可以来看我,想不起我也可以,只要她过得无拘无束。”

    “我以为……”陆麟臣以为,尉迟醒对阿乜歆只是情窦初开的好感而已。

    这样生死关头,他竟然是在为了他的假想而努力。

    “我看不懂你。”陆麟臣说,“我原本以为你就是没喜欢过人,所以才这么着迷而已。”

    “可她回不来了。”尉迟醒说。

    百里星楼出现在了沙漠中的高昌宫廷里,尉迟醒其实很是抵触和百里星楼相处的。

    这感觉就像是有人抢走你的东西,还在你面前乱晃一样,杀人诛心。

    可她说什么要弥补尉迟醒?

    “事成后,娜仁托娅公主如果需要,我会跟她和离的。”尉迟醒说。

    “要做到哪一步才算事成?”陆麟臣问,“摆脱靖和控制?还是你登上大君的位置,或者说是荡平靖和?”

    尉迟醒侧眼笑看陆麟臣:“你说这话,可完全看不出你曾经是个靖和人。”

    “真想带你去草野间听听靖和百姓倒苦水。”陆麟臣也笑了笑,神色中满是无奈。

    “靖和此前对我陆家种种,我从未仔细追问过,”陆麟臣说,“但民间积怨我可是听了不少,对于这个国家,我只是个将军,不是个忠臣。”

    永定年间,荒唐的案件不计其数,宛州官盐被矿产污染,官府低价出售给富商,几经转手后流到放州。

    那一年,放州因为吃了官盐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陆麟臣那年正好途径放州,流放者的枯骨堆在官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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