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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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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出事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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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醒上一次来金帐,被尉迟长阳当着所有人斥责了一通。

    这一次再来时,帐中对他态度不友好的人依然不友好,只不过多了一队和亲的使者。

    阿律呼格勒与尉迟长阳一齐坐在大君的王座上,把臂交谈着什么高兴的事情。

    两人的笑声在尉迟醒还没转过帐心柱的时候就已经传进了他的耳朵,尉迟醒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后才走了进去。

    启阳夫人站在成箱的金银旁清点着,那是泊川送给未来小台吉敦的礼物,也代表着泊川对她的欢迎和重视。

    泊川背靠高昌古国,层层迷宫中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黄金珠宝,有时候比起黄金,水源倒更值钱得多。

    但成婚的大场面,总要有些金碧辉煌的东西来镇场面。

    启阳夫人的手里拿着二十八颗鹌鹑蛋大小的欧珀穿成的肩挂,他指了指其中某处,转头对着身边的工匠说着什么。

    尉迟醒想,应该是某处不太合适,他的阿妈觉得应该改改。

    绕过帐心柱后尉迟醒才发现,金帐里摆着两个木人,身上穿了两套大婚的喜服,看着明明就是草原的制式,却仿佛又掺着有点靖和的服饰细节。

    两个侍婢小心翼翼地埋头托着婚服的衣袖,将它上身的样子大概展示给王座上两个交谈甚欢的君王看。

    尉迟长阳似乎正说到了兴头上,经由阿律呼格勒提醒,他才看见了自己刚刚走进来的儿子。

    “长生,来,”尉迟长阳对着他招手,“让父亲看看你的身量!”

    启阳夫人听见了响动,也转过身来,带着慈善的笑意看着尉迟醒:“在靖和时母亲就在想,你十六岁了,是成婚的年纪了。”

    那时她岂止是想,其实是日日都活在担忧里。

    她怕李慎为了控制他而指一个尉迟醒并不喜欢的人给他,也怕李慎指给自己儿子的人,配不上他。

    那是她唯一的长生啊,脾性温良,心思纯善,更不用说他的一副好皮囊。

    所以当沐怀时说尉迟醒早就选择了她时,启阳夫人心里是觉得高兴的。

    沐怀时是真金部阿律呼格勒捧在手心的宝贝,她漂亮善良明事理,最重要的是,她心里有尉迟醒,尉迟醒心里也有她。

    启阳夫人才不管真金和胡勒有什么利益上的帮扶,她只需要知道,沐怀时是真心爱着尉迟醒就够了。

    如果真金真能帮胡勒,那当然也是最好。

    金帐里有铁骑和侍婢来回穿行着,他们爬到了高高的梯子上,用大红的挂布装饰着这个威严肃穆的金帐。

    萨合仁拿着倒流烟在金帐中喃喃自语着走来走去,身边的小萨合也认真地学着他的动作神情和语言。

    尉迟醒忽然发现,他们正在筹谋着婚礼,从头到尾就没有考虑过尉迟醒会不会说不愿意。

    “父君。”尉迟醒拾级而上,一路走到了尉迟长阳的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尉迟长阳伸手摸了摸尉迟醒的头顶,眼神里满是骄傲:“我的长生长大了,能够保护自己的台吉敦了,也就该把她娶回家了。”

    “你在逐鹿原中救了娜仁托娅,”阿律呼格勒在尉迟醒意欲辩解之前开口说道,“害得你自己深陷险境,我这个做父亲的,先替她的冒失道歉。”

    “逐鹿原?”尉迟醒都快忘记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救过沐怀时了,经阿律呼格勒的一提醒,他才慢慢想了起来是怎么回事。

    “娜仁托娅说,”阿律呼格勒点了点头,“你们原本就只是一面之缘,你本可以弃她于不顾,却在自身难保时救了她,带着她逃出了诡谲多变的地宫。”

    “她与我说,父亲……”

    “父亲,”娜仁托娅坚定的神情忽然浮现在了阿律呼格勒的眼前,“女儿此一生,就只嫁她一个,他能为了我不要命,我就可以为他失去理智,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说到这里,阿律呼格勒忽然无奈地笑了笑:“她逼着我出兵,告诉我她怀了你的孩子,其实哪里需要她说这么多,她只需要告诉我,你爱她就够了。”

    靖和皇城一战之前,尉迟醒被天下人诟病优柔寡断孱弱无能,他此刻听着尉迟长阳的话,也不知道该笑世事无常,还是该笑人心难测。

    阿律呼格勒当初答应出兵,多半只不过是因为无能的小王子已经死了。

    不管沐怀时怎么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靖和国内纷争不断,此时靠拢胡勒当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反正那时候尉迟醒的死讯已经传出来,阿律呼格勒答应沐怀时,既能安抚女儿,又能为自己在天下大局中争出一席之地。

    并且就算两国联合不能在靖和讨到好处,对真金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

    他们有北海子,有赤峰东西两侧丰茂的海拉尔大草原,足够子子孙孙百代人休养生息。

    尉迟醒活过来,对他也没什么不一样。

    若他死了,那他就坐实了无能的评价,可他死里逃生出来,除了证明自己有点本事,还更有利于得到大君因愧疚而来的弥补。

    更何况按他所说,他口中的尉迟醒,确实很爱沐怀时。

    那个尉迟醒,为了救沐怀时,连命都不要了,多么令人动容的爱情。

    “长生,你对你的喜服可还满意?”尉迟长阳发现尉迟醒有些走神,便委婉地提醒他,“要不要站去喜服旁侧,让我们看看尺寸是否合适?”

    “父君,我……”尉迟醒想说些什么。

    “大君!出事了!”陆麟臣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启阳夫人也算是在靖和生活了十来年的人,她听陆麟臣在说出事了之前,嘴里仿佛发了半个不字的音出来。

    然后又硬生生拗成了出事了,想来他最开始是要大喊不好了,觉得不吉利才改了词。

    “陆将军,”启阳夫人放下手里的肩挂,匆匆走了过来,“何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启阳夫人看着他的神情,就觉得他仿佛要说什么她并不想听的。

    陆麟臣左右为难,神色上仿佛挣扎了很久,终于附在启阳夫人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启阳夫人的瞳孔猛然放大,她惊慌地转过头,看着高坐在王座上的阿律呼格勒。

    “娜仁托娅有孕后,可有为她把过脉,诊过胎?”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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