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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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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不会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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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过来若是走了十步,”桥生说,“那你至少看了她十二眼,你说你们只是朋友?”

    百里星楼侧过头,静静地看着尉迟醒,等着他回答桥生的问题。

    作为神的岁月里,她无欲无求了太久,当她知道这短如浮沫的经历并不会对世间任何事造成影响时,百里星楼突然就想放纵放纵。

    把自己当成普通人,那个爱着尉迟醒的普通人,去体会一下爱,是什么感觉。

    但可惜的是,直到目前,她都没有感觉。

    “可否与在下说说,”桥生追问尉迟醒,“公子为何钟情于这位姑娘。”

    “这、这、先生不要胡说,”尉迟醒被桥生一句话说得羞赫无比,“我与她何来钟情一说。”

    “岸边还有位姑娘,”桥生说,“她也属意于公子,可公子从踏进花灯会开始,一门心思都在身边这位姑娘身上,公子这不叫钟情,还叫什么?”

    尉迟醒急急忙忙偷瞥百里星楼,生怕她信了桥生的混话。

    百里星楼的眼神却十分平静,尉迟醒通红发烫的脸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

    人在得知哪种人喜欢自己的时候还能心如止水呢?

    答案就一个,当然是他们不喜欢的人。

    因为没有心动的感觉,所以无论怎么说,怎么做,都不会挑起他们心中的一丝波澜。

    尉迟醒前一刻还在怕百里星楼多想,看到百里星楼的眼神时,他才发现多想的是他自己。

    “你若喜欢我,”百里星楼说,“可以直接告诉我。”

    她等的就是尉迟醒爱上她,然后她就会一一问清楚,她哪里值得爱,他为了什么而爱她。

    以及,如果有一天为了爱,付出生命,可否会后悔。

    碰巧水壶里的水烧开了,桥生洗了茶后冲了泡淡茶倒在尉迟醒面前的杯子里。

    尉迟醒拿起杯子,要不是茶杯太小,他恨不能整个人钻进杯子里。

    “那我先说。”百里星楼说,“我不爱你,也不喜欢你。”

    尉迟醒喝茶的动作一顿,微微抬起了一点头,看着桥生那侧的桌沿,心想果然如此。

    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但却让他觉得有些失落。

    尉迟醒不明白,闯进他生活里的也是她,要自己教她情爱的也是她,最后说不喜欢的也是她。

    他从遇到百里星楼到现在,就没有安安心心地合过眼,他总觉得这是一场梦,一旦睡下去,醒来的时候百里星楼就会不见。

    “不是因为不爱不喜欢,”百里星楼说,“是因为不会,我希望你教我。”

    尉迟醒猛然抬起头,手中的茶杯一个没拿稳,掉落到了他的衣摆上。

    滚烫的茶汤慢慢濡进衣料,百里星楼迎着他的目光与他对视。

    “可我……”尉迟醒想说的有很多。

    他处境尴尬,他未来渺茫,他无所期待。

    “说来你们可能都不信,”百里星楼说,“如今你们所处的时间,与我原本所处的时间截然不同。”

    “更何况你们的百年,于我只是一瞬。”

    长久的对视让尉迟醒的心神飘得越来越远,等他意识到百里星楼刚刚说过什么时候,他的脑子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思考时机。

    “什么意思?”尉迟醒问。

    “揣着明白装糊涂,”桥生笑了笑,“你好好想想她什么意思。”

    尉迟醒沉下心来,仔细地拆分着百里星楼所说的话。

    她说她的时间与他们不同,她说他们的百年于她只是一瞬。

    她的一生十分漫长,漫长到时间都失去了意义,她从寂静无人处孤身一人穿行而过,尉迟醒拥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只是虚无。

    同样的,尉迟醒深藏在心里的自卑,对于百里星楼来说也没有意义。

    “你从泊川来,失去了未来与自由,”百里星楼说,“你心里想的这些,我并未在意过。”

    “我说过,只能是你。”

    枯树上忽然落下一盏莲花灯,悬浮在尉迟醒的面前,花灯里不断有人影闪过,像是跑地太快的走马灯。

    尉迟醒灵敏地捕捉到了其中的画面,他看见壮年已过的自己,跟在依旧年轻的百里星楼身后逛着灯会。

    她手中牵着一个不到她腰际的小女孩,一个少年举着两串糖葫芦朝着她们跑过来。

    他们这是一家人。

    虚幻的景象太过于令人痴迷,尉迟醒的目光追随着美满的一家人,看过了他们恬淡静谧的余生。

    莲花灯在年老的尉迟醒闭上双眼后化作光点向着天穹飘去。

    “要不才为公子解梦吗”桥生问。

    尉迟醒心中有鬼地偷瞄了一眼百里星楼,看百里星楼的反应,她应该是没看见莲花灯里的幻景的。

    有那么一瞬间,尉迟醒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需要藏着掖着一般的窘迫。

    “轮到你了,”百里星楼伸出手,手掌向上放在桥生的面前,“你找我们来,不就是想解惑吗。我想我大概知道你在困惑什么,不过我需要证实一下我的猜测。”

    桥生垂下头颅,若他睁开眼,百里星楼大概都会以为他是在打量自己的手掌。

    但从始至终,他没有睁开双眼过。

    “桥先生是海族吧。”百里星楼说,“你们海族莳花弄草得十分出色的真的不多。”

    桥生也不多推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不才自海上来,心中有疑惑,愿求得一解。”

    桥生将手掌放在了百里星楼的手里,闭上了双眼。

    尉迟醒不明白两人这是在做什么,但他也没有出言打扰,只默默地端着新倒的茶品着。

    枯树上的莲花转了又转,周遭等候的人群也在他们长久的静止后渐渐散开。

    只有陆麟臣和李灵秀还站在白玉栏杆边等候,一个靠在栏杆上望天,一个倚着柱头歪脖思考。

    “你说,”李灵秀用脚尖碰了碰陆麟臣的脚尖,“他们是在把脉吗?”

    陆麟臣数着天穹上的星星,漫不经心地回答:“那个星楼也不像是会把脉的样子啊。”

    “陆将军,”李灵秀忽然站直了,杵在陆麟臣的面前,“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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