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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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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岁岁常在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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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臣试图没皮没脸为自己狡辩一下,但他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

    皇城已经多日连雪,但此时堆积许久的阴云瞬间散开。

    万里无云的蓝天并没有维持多久,甚至可以说是短短一瞬。夜色很快吞并了整片天空,无数星辰闪耀了起来。

    陆麟臣从来没见过如此景观,以往的星星都是藏在云层之后的,以普通人的视力,绝不可能看见这样密集闪亮的星辉。

    但此时此刻,他仿佛就站在星海里,随手一抓就能揽来一把星辰。

    街巷里喧闹了起来,居民们纷纷点起灯,走到自己的院子里。

    陆麟臣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他莫名觉得,容虚镜在这条不起眼的巷子里。

    他还觉得,只要容虚镜在,谁来都抓不走尉迟醒。

    “没有阻拦你,”陆麟臣捡回自己的话尾,接着说道,“要搜自己进去搜吧。”

    .

    蔡诚破门而入的时候,容虚镜的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

    木门倒在雪地里,这让容虚镜很不舒服。她不想让任何人破坏这里,这才是她一言不发折回来的真正原因。

    蔡诚进门也愣了一下,一个少女坐在木廊上,她的双腿安静地悬在空中,手也很规矩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是这里的住户?”蔡诚有些犹豫地问道。

    容虚镜不是很想回答他,但还是点头默认了。

    她依然盯着倒在地上的木门,脑海里计划着如何让它恢复原貌。

    蔡诚有些疑惑地追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而只看到了一扇倒在地上的木门。

    “那我问你,”蔡诚转回来喝问她,“有没有一个叫尉迟醒的人来过?”

    后续鱼贯而入的将士将木门踩踏进积雪和泥土里,容虚镜捏着自己的膝盖,力道越发重了几分。

    太讨厌了,这些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无限放大的愤怒在她的胸腔里燃烧着,容虚镜感觉这种情绪很异样,却也出奇地让人有些酣畅淋漓的意味。

    “让开。”容虚镜说。

    她的声音不是很大,蔡诚只看见她动了动嘴唇,却并没有听见声音。

    “我说,让开。”容虚镜重复了一次。

    后面的将士不断踩踏着木门进入院落,很快庭院里就有些站不下了。

    有些将士选择了站在榕树下,但低垂的树枝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一个将士想拔出刀来,清理掉遮挡自己视线松枝。

    寒光一闪后,他抽出了佩刀。就像在训练场上无数次练习的那样,这个将士高举起刀,即将劈斩下去。

    容虚镜抬起右手,张开五指后又突然一下抓紧。

    想要砍松枝的将士忽然丢掉了手里的佩刀,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

    周遭的将士想要拉起他,也都纷纷跪了下来。

    千钧之力作用在他们身上,每一寸筋骨都在承受着远超自身数倍地重量。

    不出片刻,他们的手臂大腿开始抖动起来。

    蔡诚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容虚镜抬起左手,在虚空中做了一个轻拂的动作。

    所有站立在木板上的将士像是受到了迎头痛击一般,全都突然向后飞去,又把后面的同伴砸倒一片。

    容虚镜收回左手,从木廊上跳了下来,她张开了右手,趴在地上的将士如蒙大赦。

    但他们也没能喘上几口气,容虚镜再次握紧了右手,比刚才多了几倍的压力压了下来。

    蔡诚看见,跪在地上的将士,他们的膝盖和手掌深深陷进了积雪里,泥土里。

    并且还在下陷着。

    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也突然响了起来,血液瞬间冲上跪着的人的眼珠里。

    他们的毛孔也开始渗出血,额头青筋跳出,嘴唇逐渐变得乌紫了起来。

    蔡诚终于从震惊之中反应了过来,他抽出佩剑对着容虚镜,所有人就都拿出武器对着她。

    “你是谁?”蔡诚也许没发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容虚镜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有几个将士被她看到时,不自主后退了一步。

    “别踩花圃。”容虚镜提醒他们。

    她记得古逐月在花圃里洒了百子莲的种子,还说开春的时候就会发芽。

    被提醒的将士连忙往前几步,很明显,万一他们踩到,就是跪着这些人的下场。

    “容先生,”陆麟臣慢悠悠地从门口走了进来,“有贵客来了。”

    容虚镜抬头看了陆麟臣一眼,她知道这人是谁。

    古逐月在军队里的俸禄就是他送来的,虽然那次他只在门外与古逐月聊了片刻,但从古逐月拿回来的金条不难看出,是他在照拂着院子里的三个人。

    只需一个姓氏,别的再不需要多说,蔡诚慌慌张张地收回了自己的刀,下令让自己手下的将士收回武器。

    “容先生!”蔡诚半跪下去,对着容虚镜深深地低下头,“在下山野莽夫,冲撞了先生,请先生大德,不与在下计较。”

    他已经来不及思考怎么会有个容家人住在这样破落的院子里了,他每一秒就在心里抽自己两百个耳光质问自己为什么如此冲动。

    容虚镜以为自己会感到惊讶,但她没有。院子里院子外零零总总上千人跪了下来,她只觉得稀松平常,好像早就适应了一样。

    门外有锦衣高冠的人走了进来,他匆匆走到蔡诚身前,双手交叠起来,对着容虚镜长拜下去:“容先生。”

    李珘想给蔡诚一耳光,他匆匆通知自己来抓尉迟醒,结果现在的是要面对容家人被触怒的局面。

    本来李珘看了一眼就想走的,这个陆征却高声喊了自己。他先是告诉自己里面有个容家人,然后高喊有贵客来了。

    李珘怀疑陆征就是故意在整他。

    “先生大德,”李珘努力在心里组织着恰当的语言,“在场皆是我靖和最忠诚的战士,他们来这里,也是为了抓捕犯我靖和边境的贼国之子,还请先生谅解。”

    “你是谁?”容虚镜扫了他一眼。

    陆麟臣知道容虚镜这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问句,但他还是在心里不厚道地笑了。

    根据在场人噤若寒蝉的反应来看,陆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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