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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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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寻找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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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麟臣站在兵防演武场的高楼上,捧着一杯茶远眺下方扭打在一起的兵卒。

    这是纯粹的肢体搏斗,双方都没带兵器的情况下,瘦矮一些的少年逐渐占了上风。

    他把蛮壮大汉的头剪住按在沙土里,抬手准备落下拳头。

    一把板斧被踢了过来,大汉握住它反手一挥。

    古逐月下意识召出见微,但片刻后他又突然想起不该拿这把弓伤人。就这么瞬息的功夫,板斧并不锋利,但力道十足的一记挥砍就到了他眼前。

    蛮壮大汉如他自己预料一般失去了钳制,古逐月侧身躲过去,在地上翻了一圈后鱼挺起来。

    一到力道遒劲的风擦过他的耳边,古逐月先后听到了金属摩擦的声音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抬头看着高楼方向,发现了拿着弓挥手给自己打招呼的陆麟臣。转身之后,又发现了依然保持着举斧姿势的大汉。

    “你输了。”古逐月说,“输在不肯输。”

    这是一场金吾卫中十分常有的挑战赛,古逐月无意挑起争斗,但总有争斗来找他。

    陆麟臣把茶杯放在窗台上,从窗户处跃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古逐月身边:“金吾卫的武器,不是用来伤害自己的同袍的。”

    “你,”陆麟臣看了一眼古逐月:“跟我出来。”

    古逐月一路无言地跟着陆麟臣走到演武场外,他一直盯着陆麟臣的脚后跟。

    陆麟臣停了下来,在古逐月视线里的脚后跟变成了脚尖。

    “我脚上开花了吗?”陆麟臣问。

    古逐月这才抬头看着他:“没有。”

    “阿乜歆说容虚镜不见了,”陆麟臣把一个腰牌交给他,“今日的训练到此为止,你先回家去找人吧。”

    古逐月几乎想也没想,拿过他手里的腰牌就往家里的方向跑。

    陆麟臣看着他的背影,十分疑惑地挠头:“我怎么感觉他不是很想跟我说话呢?”

    尉迟醒用阿乜歆的名字在皇城的静音巷买了处宅子,古逐月到皇城以来就是住在这里的。

    他有金吾卫军籍,每日都要去兵防场训练。晚上回来的时候,阿乜歆和容虚镜就会一起站在门口等他。

    最开始的几天,当他一路转过曲折的巷道,看到两个灯下等候的人,他的心里其实是惶恐和惊讶。

    阿乜歆总在叽叽喳喳地同容虚镜说着些什么,容虚镜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听懂,反正她一个劲点头

    后来渐渐地,这成了习惯。

    一个人安静地碰着火炉等,一个人夸张地用手势边比划边说话等。这是大雪下的皇城里,难得的温暖。

    古逐月甚至觉得,自己每一日的外出,都是为了晚归这一刻的重逢。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让他觉得关于家这个字,他似乎通晓了些许。

    古逐月跑回了宅子门口,大门紧闭着,他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走进了寂静的院落。

    白天他一直都在军营,从没回到家里来看过。

    冬日的太阳撒在落雪的院落里,松枝被积雪压着,却依然苍翠。一个奇形怪状的雪人立在小院正中间,屋檐下的木板上,放着几双鞋。

    古逐月推开雕花的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是意料之中的安静:“容虚镜?”

    没有人回答他,这并不意外。

    古逐月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屋子。

    容虚镜此时正站在雪人身边,弯下腰来,手上进行着一些什么动作。

    “我刚刚在叫你。”古逐月心里的大石头轰然落地,那种心悸的感觉也瞬间消散。

    容虚镜抬起头,与他的眼神相对。她一句话都没说,走到了古逐月身边,拉起他的手走到雪人面前。

    一根胡萝卜插在雪人的脸上上被当做鼻子,还有两段被折下来的松枝,变成了他的手臂。

    古逐月忽然明白了过来,他指了指院门,有指了指胡萝卜:“你是去找这个?”

    容虚镜点头。

    无意中,古逐月瞥了一眼容虚镜的手,发现由于她什么护具都没戴,直接捧雪,所以双手被冻得通红。

    古逐月把自己手上防伤护手脱下来揣在胸口,拉过容虚镜的双手双手握住:“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怕不怕冷,但是也不能这样冻着吧。”

    容虚镜低头看他的动作,感觉自己仿佛学会了,于是把手抽出来,把古逐月的手反握在她冰冷的手里。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古逐月。

    “呃……”冰凉沁骨的感觉从古逐月手背上传来,但他没有动。看容虚镜这个眼神,古逐月总感觉她是在说看我学得怎么样。

    “很好。”古逐月决定无论怎样先夸再说。

    “什么好?”容虚镜说。

    古逐月没想到容虚镜半天没讲一个字,这时候卡着这个问题发问了。

    “呃……以后不管你走哪里,走多远,都要像今天这样,”古逐月急中生智,“找到路回这里,我说的话,你能听明白吗?”

    容虚镜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古逐月心想又白说了,但过了很一会儿,只见她点点头:“好。”

    古逐月把她拉进屋:“你说你这星算的掌派,除了这里哪儿不肯去,今天破天荒出门了,竟然是为了根胡萝卜。”

    容虚镜坐在了榻上,古逐月把小绒毯拿来盖在他腿上,转身去点炭盆。

    炉火旺起来以后,屋子里也开始暖和起来,古逐月把铁壶放在火盆边烧热水,转身开门准备出去。

    “我不走,”古逐月没回头,但他知道容虚镜站了起来,“我去拿茶叶,你坐下。”

    古逐月刚出来,就看到阿乜歆急匆匆地跑进大门来,站在院子里喘气:“容虚镜呢?找到了吗?”

    “在屋子里,”古逐月指了一下客室,“你……”

    他看到阿乜歆手里兜了一捧桂圆。

    阿乜歆扫了一眼自己捧着的东西:“吃吗?很甜的,吃完了正好给它做个眼睛。”

    皇城的冬天很冷,阿乜歆跑了一圈找容虚镜,虽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鼻尖都还是红的。

    古逐月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进去吗?里面有火盆。”

    阿乜歆一想到火盆,就想到了冷,一想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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