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帮我一个忙?”“没问题。”“跟我去看一个人。”花似不解进到黎府,待他见到暗阁里受伤的人,清明的很。“哎?这是似兄……”黎颜从未怎么打量过花似,这一仔细打量才注意到花似给他的感觉莫名熟悉,花似是长得很清秀但他黎颜怎么会喜欢他皮相,虽然他是挺羡慕。“我明白了。”花似顺手将玉瓶扔给黎颜,撑着那人下巴倒入一颗药丸,再次把脉道:“已经无碍了,那药是护他心脉的,他嘴里含有剧毒,等他醒来便立刻倒进他嘴里,可以阻止他自杀。”黎颜对花似清亮不含杂音的声色又是一阵熟悉,看衣服花似白绸缎上绣着些葱翠的竹子——等等那少年穿的衣服是纯绿色还是和绿色相近的?
“九念兄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似很熟悉。”“很正常,失忆见他也很熟悉。”“麻烦你了。”“麻烦什么,都是兄弟。不过,你最好让花筠宰相也注意些,自古君子斗不过小人。”“多谢,改日再来。”黎颜抬头轻扫花似眼眸,花似爽朗一笑——似人间四月的山水画清淡瞩目。
梦里习溟是一只布谷鸟,出发于黎明,堕落于曙光,他是迷失路的布谷鸟,却永远记得报给世人春天。或偶尔的恋旧,习溟和皇兄头次溜出皇宫,头次偷吃点心,头次给父皇捣乱,习沪是他的哥哥亦是他有所寄托的黎明,父皇是他最讨厌的曙光。习溟自小对身边的事物没有感情,不是说无情无义,习溟感觉不到一丝情绪,没有心痛过,没有伤心过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开心过,他是忧郁而自得的。
习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确切说习溟不知道他存在的价值是什么,多少个夜里他都有想过自杀离开这个王朝,可当习溟木讷拿起刀时,母亲的哭声总让他停手,当习溟要跳湖时,皇兄的担忧难过总让他无奈。他开始为了皇兄和母亲活着,却对他们不带有亲情,习溟想离开却害怕自己的离开害得他们伤心、自责,他的命是自己可以决定的,因自己离开让别人为自己伤心不是很不公平吗……习溟最初生存欲望很强,但向往的是那大千世界,是传说是世人憧憬的仙,慢慢的他这份渴望也消失了,习溟常常嘲笑:生活在光亮中,沉溺在黑暗里,果然轻易得到的东西太过于美好,美好得让他厌烦。
“六弟你总算醒了。”习沪一直放心不下这个弟弟,打小这个弟弟便让人心疼的懂事,不争不抢,在同龄人抢夺一样东西时他只会静静站在一旁,即便想要什么东西也从不开口。“嗯。”“母亲希望你多笑笑。”习溟顿时绽放出他认为最灿烂的笑,很灿烂却没有一丝笑意,习沪看在眼里,他甚至怀疑弟弟是不是得了什么病。“陪皇兄去走走?”“嗯。”习溟越发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他也习惯了这种无力挣扎的绝望——绝望?渴望希望,盼望黎明,永不离开的是深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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