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容道:“他还有什么手段可耍出来?难道敢和你来个单挑,天下除宁道奇外恐怕没有人敢这么做。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江都城的情况,这是李子通一个最佳选择,且可携走大量财物。”
沈牧不解道:“那他何须劳烦我去护送他?”
幸容道:“因为他怕宋缺,你的未来岳父对敌人的狠辣天下闻名,只有你寇大哥亲自保证他的安全,李子通才会放心。”
沈牧笑道:“你这小子变得很会拍马屁,且拍得我老怀大慰。好吧!看在沈法兴份上,老子就放他一马。回去告诉邵令周,只要李子通乖乖的听话,我哪来杀他的兴趣。三天内我到达江都城外,叫他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起行,我可没耐性在城外呆等。”
幸容不解道:“这关沈法兴的什么事?”
沈牧淡淡道:“当然关沈法兴的事,当沈法兴以为我们全面攻打江都之际,他的昆陵将被我们截断所有水陆交通,到我兵临城下之际,他仍不晓得正发生什么事呢?”
沈牧在书房审阅签押各式颁令、授命、任用等千门万类的文件案牍,忙得天昏地暗,不禁向身旁侍候的虚行之苦笑道:“可否由行之冒我代签,那可省却我很多工夫,又或我只签押而不审阅,我宁愿去打一场硬仗,也没这么辛苦。”
虚行之微笑道:“少帅的签押龙腾凤舞,力透纸背,暗含别人无法模仿的法度,由我冒签怎行。要管好一个国家,虽可放手给下面的人去办,可是至少该了解明白,才知谁执行得妥当或办事不力。”
沈牧失笑道:“你在哄我,我的签押连自己也觉得碍眼,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虚行之坦然道:“这个不成问题,只要是出自少帅的手,便是我少帅国的最高命令。”
沈牧苦笑道:“那我的签押肯定是见不得人的,行之倒坦白。”
虚行之莞尔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少帅的签押自成一格,且因是少帅手笔,任何缺点反成为优点。”接着又道:“行之有一事请少帅考虑,其实上行之是代表少帅国上下向少帅进言。”
沈牧愕然道:“什么事这般严重?”
虚行之道:“现在时机成熟,少帅国全体将士,上下一心,恳请少帅立即称帝。”
沈牧打个寒噤,忙道:“此事待平定南方后再说。”
虚行之还要说话,宋鲁来到,暂为沈牧解围。
沈牧起立欢迎,坐下后,宋鲁道:“刚接到北方来的消息,刘黑闼大破神通、元吉于饶阳,声威大振,响应者日益增多,观州、毛州均举城投降,本已投诚唐室的高开道,亦公开叛唐,复称燕王。各地建德旧部更争杀府官以响应黑闼,现在刘军直迫河北宗城,若宗城不保,李唐恐怕会失去相州、卫州等地,那刘黑闼可尽得建德大夏旧境。”
沈牧动容道:“李小子不在,唐军尚有何人撑得起大局?”
宋鲁了若指掌的答道:“神通、元吉已成败军之将不足言勇,目前河北只有李世绩一军尚有撷抗黑闼之力,不过宗城防御薄弱,且易被孤立,照我看李世绩肯定守不下去。”
沈牧点头道:“不但守不下去,还要吃大败仗,不单因我对刘大哥有信心,更因李世民被硬召回唐京,命运难卜,所以军心浮动,将无斗志,刘大哥方面却是敌忾同仇,此弱彼盛下,李世绩焉能不败?”
虚行之点头同意。
宋鲁叹道:“我们和刘黑闼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呢?”
沈牧信心十足的道:“我们很快可以弄清楚,当刘大哥尽复夏朝旧地,必遣人来和我们联络,表达他的心意。”
宋鲁沉声道:“我明白你们交情不浅,不过人心难测,刘黑闼再非别人手下一员大将,而是追随他者的最高领袖,他再不能凭一己好恶行事,而是必须对整体做出考虑。”
站在沈牧身后的虚行之道:“只需看刘黑闼击退李世绩后会否立即称王称帝,可推知他的心意。”
宋鲁赞道:“行之的话有道理。”
沈牧大讶道:“鲁叔怎可能如此地清楚唐宫内发生的事,即使有探子在长安,仍该探不到这方面的内情。”
宋鲁深深注视虚行之好半晌,始道:“因为唐室大臣中,有我们的内应。”
沈牧一震道:“谁?”
虚行之知机的道:“行之有事告退。”
沈牧举手阻止道:“行之不用避席,我和鲁叔均绝对信任你。”
宋鲁道:“大家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可以摊开来说的,此人就是封德彝。”
沈牧听得目瞪口呆,同时心中恍然大悟,难怪封德彝的行为这么奇怪,既是站在李建成一方,又对徐子陵特别关照;杨文干作乱,李建成受责,他又为李建成冒死求情。
宋鲁解释道:“封德彝与大哥有过命的交情,大家更是志同道合,有振兴汉统之心。”
接着道:“李渊强令李世民回京,尚有其他不利李唐的后果,比如本属王世充系统投降唐室的将领,亦告人心不稳。现守寿安的大将张镇周,曾派人秘密来见跋野刚,说少帅进军洛阳时,他会起兵叛唐响应。照我看王世充旧部中有此心态者大不乏人。”
沈牧从张镇周想起杨公卿,忆起他临终前的遗愿,狠狠道:“我定要杀李建成!”
宋鲁和虚行之你眼望我眼,不明白沈牧因何忽然爆出这样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沈牧见到两人神情,明白自己心神不属,忙收拾情怀,问道:“梁师都方面情况又如何?”
宋鲁从容道:“梁师都全仗突厥人撑腰,本身并不足惧。他曾先后多次南侵,都给唐军击退,最狼狈的一役是攻延州,被唐将延州总管段德操大破之,追二百余里,破师都的魏州,梁师都数月后反攻,再被德操大败,梁师都仅以百余人突围逃亡。不过有一则未经证实的消息,可能影响深远。”
沈牧讶道:“什么消息?”
来鲁道:“刘武周和宋金刚被颉利下毒手害死。”
沈牧失声道:“什么?”
想起与宋金刚的一段交往,心中不由难过。
宋鲁道:“鸟尽弓藏,古已有之。现时梁师都成为突厥人在中原最主要的走狗爪牙,而梁师都为保命,将会与突厥人关系更加密切,对颉利唯命是从,在这样的形势下,颉利的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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