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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牧与手下对战事作事后检讨时,跋锋寒、徐子陵再率骑兵从长夏门出击,偷袭试图在高地重建营寨的围城军。
今趟李元吉虽是有备而来,仍属试探性质,看守城军的反应。际此新败之余,唐军士气低沉,即使围城军兵力在守城军一倍之上,由于怕再有其他阵地营寨失守,所以李元吉与跋、徐骑兵缠战半个时辰后,把军队撤走。
跋、徐不敢追击,怕被左右两寨出兵冲击,故无法扩大战果;事实上他们志不在此,目的只是从陈长林手上接收陈老谋和二百工事兵,护送他们入城,陈长林和手下功成身退,赶返陈留。
入城后,杨公卿、麻常、陈老谋、跋锋寒和徐子陵在城南的家聚集密议,二百工事兵自有人安排住所起居。
众人围桌而坐,听罢陈老谋掘地道的大计后,杨公卿皱眉道:“此事应否知会王世充?”
陈老谋道:“万万不可,地道纯是让我们在危急时有退走之路。王世充此人反覆多疑,让他晓得我们有此后着,后果难测。”
跋锋寒点头道:“此事不但不可让王世充方面的人晓得,也要瞒着我们的部队,免致影响军心,晓得我们不看好窦建德。”
麻常沉声道:“王世充于城内遍设听井,我们挖掘地道的声音,肯定瞒不过他。”
地道战乃攻城法之一,既可毁敌城墙,又可让兵员穿地入城突击偷袭。守城者应付之法,是于城内关键位置挖井,内置陶制的地听器,监察地底动静。当年在长安,沈牧和徐子陵进入杨公宝库,给李元吉以地听法发现行藏,差点功亏一篑。
徐子陵道:“现在城南在我们控制之下,可否接管地听工作,那便不虞王世充察觉。”
麻常点头道:“我们形势要比王世充强,若杨公执意如此,王世充只有让步,不过自难免惹他起疑。”
跋锋寒道:“城南虽是唯一可挖地道处,仍须小心从事,因为我们既可监听地底情况,敌人自可反监听我们。”
杨公卿点头道:“三国时官渡之战,袁绍挖地道欲袭曹操,却被曹操发现,反在城内挖掘横长的壕堑反击。”
陈老谋欣然道:“诸位请放心,我的地道法来自鲁妙子亲传,他设计的挖土工具以钻探的方式取泥,能令近在三丈的监听者浑然不觉,杨公宝库就是这么挖出来的。”
众人大喜,商量妥当行事的细节,由于城南在少帅军全面控制下,挖出泥土的处理等方面均不成问题。
最后杨公卿问道:“陈公预计地道于何时可完成?”
陈老谋答道:“我准备在一个月时间内,挖三条平行通往被摧毁后的高寨半里外处的长地道,出口处是一片疏林,紧急时我们可凭之迅速撤走。”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
接着的十多天,洛阳和陈留两个战场均战事频繁。
洛阳方面守城军不断从各门轮番出击,令城外唐军风声鹤唳,疲于奔命。李元吉数度试图重建城南外高寨,都以失败告终,只能凭深堑坚寨力抗守城军。
沈牧坐镇陈留,与李世绩多次交锋,互有胜败,成胶着状态。
虎牢方面有关窦建德和李世民交战的情报雪片般飞来,沈牧的忧虑亦与日俱增。
这天黄昏时分他登上墙垛,在虚行之和宣永的陪同下遥观城外敌营,长长吁出一口气道:“若换过另一形势,我会非常感激李世绩,他确是位难得的对手,令我军有遇上强手的宝贵实战经验。现在却是被他压得动弹不得,空有满腹大计,而无法付诸实行。”
宣永和虚行之均有同感。
此时洛其飞神色凝重的来到沈牧旁,施礼后道:“刚接到消息,李世民派遣王君廓率轻骑千余人,抄袭窦军后方,大破窦建德的运粮队伍,并俘获窦建德手下大将张青特。”
沈牧失声道:“什么?”
洛其飞重复一趟,听者无不变色。
自几次交锋失利后,窦建德被李世民阻于虎牢,囤兵板渚不敢出击,双方只有小规模的交锋而无决定性的大战。且以窦军失利为多,早先将士思归,军心不稳。现今粮草被劫,更使军内惊骇的情绪蔓延,形势更趋恶劣。
沈牧头皮发麻的道:“今趟糟糕透顶,窦军若缺粮草,一是立即退兵,一是冒险出击,不论那种情况,只有利于李世民。”
虚行之道:“为今之计,是立即撤回我们在洛阳的军队,把兵力集中我国北疆,力抗击败窦军的大唐兵,等待宋阀大军来援。”
沈牧摇头道:“这只会加速洛阳的陷落和窦建德的败亡,窦建德对我虽不信任,我却不能对他背情弃义。我今晚必须赶赴洛阳,因李世民破窦军后,必回师洛阳,我再引他出击,乘势南下攻夺襄阳,再从水路往钟离;你们只要顶得住李世绩,我们非是没有机会守到明年春暖花开的好日子。”
宣永断然道:“少帅放心去吧!有虚军师为属下筹谋运策,我们不会有负少帅之托。”
沈牧勉强振起斗志精神,道:“由现在至明年春,将是我军最艰苦的日子。谚云:兵败如山倒。无论情况如何恶劣,我们必须坚持下去,否则如让李世绩水师成功突破封锁,南下运河,我们的少帅国将土崩瓦解。故你我两方,均不容有失。”
三人轰然答应。
沈牧目光投往城外敌营的鼎盛军容,肩头像负起千斤重担,压得他似无法挺直虎躯,他已走上一条没法回头的路,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往前硬闯,尽人事听天命,看看老天爷是否仍在支持他。
翌晨天明前沈牧避过围城军,抵达洛阳。此时李元吉成功重建高寨,洛阳重陷被封锁围困的局面。
沈牧先入宫见王世充,与王世充及其将领举行军事会议,当然谈不出什么办法来,只一致决定死守洛阳,静观其变。洛阳的成败再非由他们主宰,而是决定于虎牢的战场。
沈牧返回城南的家,颇有心力交瘁的疲倦感觉。
杨公卿、麻常、陈老谋、跋锋寒和徐子陵齐集宅内,交换别后情况。
猎鹰无名神态兴奋地立在久别的主人肩头,不时以鹰喙摩擦沈牧的头发,沈牧爱怜地轻抚它。
沈牧交待过陈留的情况后,陈老谋道:“再有两天工夫,第一条地道将可完工,入口在长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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