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巴图尔的意外重逢,犹如一道已经愈合的伤疤被赤裸裸地扒拉出了白骨。这个如父如兄一般的儿时玩伴,曾经带走了我为数不多的童年时光。
我被迪雅带出了赛木里湖,在山的这边,大西洋暖流与西伯利亚寒流交汇的地带。一条狭窄的峡谷旁边,寒冷战胜了温暖,踩着咯吱咯吱的冰霜,心如冰刀刺骨。伤心,绝望,继而恐惧,颓废,大悲莫过于心死,大哀莫过于绝言。
一个人与你朝夕相处,冷暖与共,如父如兄亲如手足,你原以为你已经看懂了他,把一切快乐和幸福都给予了他,未曾想你从未看清楚他隐藏的真面目。你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却不料他却是你最大的敌人。一桩桩一件件,往事如时光流淌过的镜子,一面面一帧帧地显现,越是开心快乐,也越是悲伤绝望;越是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过去,越是悲哀地痛恨自己的天真。无法再用言语诉说的背后,是对背叛的无声控诉。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一时之间,我形同枯槁,如同一只走上失在荒漠和雪地中迷失方向的绝望的羊。风也能吃我,雪也能埋我,身后还有一群凶恶的狼。逃也无处可逃,救也无力可救。眼睁睁地看着遥远的天际之上,温暖的阳光渐隐渐弱,太阳失去了它钟爱的黑子,而地球去悄无声息地迎来了冰封长季。南极北极失去了耀眼的极光,而地球赤道之上远远地看着红彤彤的太阳变身成苍白无力的白月亮。
“组成太阳的物质,并非我们日常生活中所能接触到的固、液、气,而是由带负电荷的电子和带正电荷的离子构成。黑子是太阳上强磁场的聚集区。每过11年,太阳黑子就要经历它独有的循环周期。它的出现,代表着太阳生命膨胀和萎缩的过程。但现在你看,我们已经有将近150天,没有太阳黑子的动向了。它逐渐地开始了它新一轮的沉沦。”在地球管理中心聂乐与其他维护员,焦虑地听着来自宇宙监测中心的报告。
就在我们前往赛里木湖的前夜,宇宙监测中心就发现了太阳的异样,它发出的太阳风暴越来越弱,连最初几个少的可怜的耀斑也很快地消失,跟着射电波和等离子的辐射力量也越来越小。这意味着,不用等到这个春天过完,地球将进入漫长的冰河纪。一旦进入冰河纪,人类即便成功试验天象预约技术,也无法短时间内改变“冰室”气候。而那些构建生命基础的大批微生物将面临灭亡,随之而来的是动植物进入艰难的生存时期。因为可供它们生长和生活的生命物质将逐渐匮乏。
“会不会跟前段时间的外太空伽马射线的异动有关,难得说那不是来自外银河系,而是太阳最后一次风暴喷发。”聂乐吃力地抽了一口香烟,有些自欺欺人地问道。
“事实上,我们对冰封纪的研究一直没有结论。但这次气候变化,来得太突然了。根据我们原有的预测,至少还有3年时间,地球的气候才会发生变化。”
“目前,各地受灾情况如何?”
“从智慧大脑和地球生态监控系统来看,大西洋的气温在不断下降,印度洋的气候还不是很明显,而北太平洋则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霜冻。美洲板块与亚欧板块之间的白令海峡已经搭起了冰桥,而南极和北极的冰川则这不断地扩张。地球各城市除了西伯利亚遭遇强暴风雪外,其他各地也出现了明显的降温。目前,还没有人员伤亡的情况。”
听到各地还未出现大范围的灾害,聂乐松了一口气,方才掐掉了手中的香烟,站起来,围着指挥圆桌,来回着急地走了一圈。习惯性地跺了跺脚后,他双手叉腰,一脸严肃地问道,那么大家下一步的应急措施准备怎么做?
“目前,我们准备了两套方案。一套是加快从地球向地球轨道转移人类;另一套是尽快启动天象预约技术,实行气象预约,最大努力降低灾害损失。”
“天象预约?需要怎么做?”
“天象预约技术,需要进行最后的测试。目前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但需要费兰茨.长生植入意识决断基因。然而棘手的事情是,大西洋暗杀事件之后,我们便联系不上他。”
聂乐啪的一声,又点燃了一支烟。使劲地抽了两口之后,他方才拍板道,按照两套方案执行。弗兰茨.长生正在养伤,我来负责联系他。你们抓紧时间去准备启动天象预约技术,如果有必要我将提请圆桌会议研究,组建天象预约中心。
.....
与地球管理中心紧张和焦虑相比,我和迪雅则漫无目的地在冰冷的雪地上流浪。
迪雅几度想要跟我说点什么,几度又咽了回去。她默默地跟着我的后面,踩着我的脚印,默默地守护着我。莫妮卡和卡夫卡几度打来光子电话也都被我无情地掐断。索性,我干脆完全关掉了光子专属通道。
连续多次的打击,我的内心已经处于极度崩溃的境地。
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所爱的人都要接二连三地算计我,甚至背叛我?我究竟是谁?我有什么价值值得他们这么做?唯一一个基因人类?还是圣隐者长老会的老大亦或是地球管理中智慧大脑的意识决断核心控制者?但这些身份,都是我成年之后才有的。那么在我童年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预见我的成长?
一连串的疑惑让我无法排解。
一直走出了峡谷,来到了一片草原,迪雅挽住我的手,方才下决心对我说道,你不能再这样了。我看得出来,巴图尔大叔是被逼无奈。兰妮,既然是他们的圣女。有些事情,他也真还做不了主。你不能再这么跟自己过不去了。
“你觉得他真做不了主?”
听了她的话,我停下了步子,站定了下来,转身看着她苦笑道。
“难得不是吗?我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应该不坏。不然你们是不会有那么深的情感的。”
“这才是他的可怕之处。他可以伪装几十年,装一辈子的好人。他就是一个骗子,骗子!你不知道吗?”
“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我总觉得我们看到的都是表象,事情或许远不止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你以为什么才是真相?”
她犹豫了片刻,咬了咬嘴唇,“真相?或许根本没有什么真相,一切不过是偶然的巧合。”
“巧合?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为什么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而单单发生在我的身上。”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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