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西洋回到大陆,已经到了看花的季节。
我们通过时光传递,从天之涯,地之角,横穿热带、亚热带和温带三个热量带,来到了赛里木湖。
翻越地球的屋脊,从喜马拉雅山上俯瞰下去,天山脚下,一马平川,大西洋温湿的气流,从遥远的大海在这里停顿下来,朝着这里抛撒下了最后一滴眼泪,形成了这个地方海拔最高、面积最大、风光秀丽的高山湖泊。
据说这里原本没有鱼,只有少量的微生物才能在这里生存。后来人类从西伯利亚引来了冷水鱼,才在这里长出了水的生命,吸引了万千的灵鸟不远万里,翻越高山而来。
走进这里,太阳才刚刚从慵懒的高山上醒来,记忆的露珠长在一朵朵金莲花上,时光被凝固到这片蓝色的湖面,年月被沉寂在高山的眼中,生命的灿烂被绽放出了无数的云朵。牛羊成群,鱼儿潜游,飞鸟横过,人生的过往远远不及这身边吹来的阵阵凉意,镌刻山水的柔美远远不及那一颦一笑的妩媚,大西洋用它最后的第一眼泪,给人类留下了一处可供心灵安放的圣地。
我和迪雅启动了玄武战衣的变身功能,我穿着白色的衬衫,套着青色的长裤,而迪雅则套上了一袭红色的连衣裙,她如一只从远方飞来的金乌,瞬间夺走了太阳的光芒,她俏生生地站立在蓝色的湖畔,宛如一朵盛开在蓝色海洋中的红莲。
我静静地看着,往日烦躁的心情,如沉沦在湖底的乱石不眠不语。而放之胸襟的却是那片似曾相识的初遇。
走在古老的自行车道上,被车轮辊压的痕迹还清晰可见,我仿佛听见一群欢快的少男少女,骑着古老的山地车,带着清脆的笑声,如风一般地穿行在这里。一条古老的公路,显得有些破旧,但它却无比光洁地从将赛里木湖的青春送到了远方。
我不是一个诗人,也不愿意成为历史的骚客。但此刻,我却向往着这片诗与远方。视网膜上开启的快门,咔嚓咔嚓地留下一张张美轮美奂的剪影。从湖面上,升起的彩虹,带着水汽的温柔,宛如搭起了一座向往天空的桥梁。无数的鸟儿飞过,留下了一片片白色的羽毛,恰如我想要寄走的信笺。可此刻,我想要寄去哪里啊,是卡夫卡,还是莫妮卡,亦或是我那群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不,不,都不是,我似乎要想寄给那位已经遗失了恋人。
我仿佛看见,她站在我的眼前,拿着我寄给她的书信,在静静地读着,她心中说出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我今天写给她的记忆。“那一年你还没有遇见我,我却已经遇见了你。你站在赛里木湖畔,太阳把你的头发染成了金黄,而你慌乱地想要遮住风的笑脸,害怕一不小心打碎了这颗最后的一滴眼泪.....”
我的识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这首莫名的诗歌,轻轻地念叨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我感觉自己流泪了。迪雅诧异地看着我,充满了疑惑,但她没有打搅我的冥想。她静静地守着我的身边,她知道我在努力地回忆过去。
我沿着自行车道慢慢地走着,迪雅静静地跟着我。每踩到一片车轮,我的记忆中就闪过她的身影,自行车道越走越远,我的心也越来越急迫。我恨不得自己马上也骑上那辆古老的自行车,跟着她一路追着风地走下。
不多一会儿,我听见迪雅接通了莫妮卡的光子电话,她在指挥着迪雅什么。迪雅挂断电话,走到我身边,拉着我飞快地跑了起来。等到跑了一整圈,她才气喘吁吁地问道,想起来什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短暂的冥想过后,记忆的碎片依然不是那么清晰。但我已经知道,这是兰妮来过的地方。
“那我们再去湖心情侣,再走一走吧,或许你能够想起更多的事情来。”她带着我来到了东侧的四座基岩小岛,走上这些小岛,我的记忆宛如流水般流淌了出来。“我想起来了,这是我初次遇见兰妮的地方。”
“这片湖心情侣,就是我们当初的见证。那时候,我是学生,她也是学生。我们在这里相遇,相爱!”
迪雅听了我话,内心忍不住地撕裂,但她没有阻止我的回忆。她眼睛中泛着泪光,默默地注视着我,鼓励我。
从早上到夜里,我一直在回忆与兰妮相识的片片记忆。每一个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迪雅都带着我走了一遍。等黑夜升起,星空密布,我们相互依偎在蓝色的帐篷里,我的耳边又仿佛听见她在轻声地唱着那首熟悉的古老歌曲《赛里木湖的月光》:”在天山的脚下遥远的村庄有一位美丽姑娘。她温柔又善良,像一朵花儿开到了我的心上。我愿变成那丝线,绣在她的绸裙上,随她旋转随她去梦中天堂......“
一夜过后,我们来到了赛里木湖东岸的呼苏木其格山。这座白雪皑皑的山峰,像尖锐的尖刀深深地扎在我的胸口上:
那一年,我长发飘飘,等着你来的日落
那一年,我清纯无邪,等着你走后的月光
那一年,你还没有遇见我,而我已经遇见了你!
已经破碎遗失很久的记忆,又回到了我的脑海。这里就是我与兰妮许下爱情誓言的地方。那一年,我们都只有十八岁,那一年我们都是个学生。
等到我们结婚过后,我们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来到这里追忆我们恋爱的时光。
一直到了卡夫卡出生后的第二年,当我们再次来到这里,一场突来的暴风雨,将兰妮吹落下了山谷,我像疯了一般疯狂地满山找她。连续找了她三天,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饥寒急迫的我,一头栽倒在雪地中,当我再次醒来,我已经完全失去了记忆。这是我第一次失忆。莫妮卡接到我的时候,我连她都认不出来了。
迪雅见我情绪激动,连忙安慰我,慢慢说,我想听听你和她之间的故事。虽然不曾认识她,但她毕竟是你爱的人。
我再次沉浸在回忆中,给她讲述起了我与兰妮的爱情故事。“她,一点都不像卡夫卡,她很温柔,如水一般的温柔。她喜欢披着长长的头发,特别喜欢看书和写诗。跟我毛躁的性子,完全是俩个性格。但命运就是这么巧合,俩个完全性格不一样的人,走到了一起。自从十八岁认识她以后,我便一直追着她。她到了希伯来大学,我也就追到希伯来大学,原本莫妮卡是希望我到特拉维夫大学的。但因为我的坚持,才让我去了希伯来大学。她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异性的目光。当时,我有很多的情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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