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嬴和姚棠一经分开,姚棠很快就被汹涌而来的杀手包围,他根本靠近不了扶嬴半分。
眼见扶嬴就快成为剑下亡魂,姚棠的招式忽然变得迅猛而凌乱。
他甚至放弃了防守,只为突出重围,赶到扶嬴身边。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淋漓,可姚棠的刀锋却愈发狠厉。
刀光剑影,姚棠积蓄在身体里的力量一瞬爆发。
他本是羌族临危不乱,步步为营的王,却在八重岭无名的黑崖上,为了一人杀红了眼。
一剑扫开将要沾到扶嬴的冷剑,姚棠俯身一捞,将扶嬴揽腰抱起。
染血的衣衫在寒夜透着料峭的凉意,扶嬴的长发被姚棠身上黏腻的血水打湿,融入夜色之中,带着几分血腥。
曾经他们两人各为一主,没想到会有共同出生入死的一天。
姚棠方才是拼死才能救下她,眼下真的是精力已尽,穷途末路了。
他的气息凌乱,攻击也弱了许多。
扶嬴知道是时候了,大业未完,他们共同期许的盛世还要有人去实现。
再次松开手,扶嬴直直向漆黑的崖下坠去。
裙摆翻飞,青丝乱舞。
姚棠惊恐地瞪着崖上向后仰去的身影,嗓子好像被什么勒住,张着的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扶嬴闭着双眼,风从身下穿过,明明是可以翻山移石的狂风却浮不起她清癯的身子。
坠落没什么感觉,扶嬴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
可蓦然间,腰上有道力,将她紧紧圈住,拉向崖体。
扶嬴霍然睁眼,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撞入眼中,扶嬴诧异地念出这个人的名字。
“谢沉檠……怎么是你。”
谢沉檠一手牢牢抱住她,另一只手攀在崖边凸起的石壁上。
他的手掌被尖刀一样的石壁扎出了血口,指缝正往外渗着血。
两人挂在崖边,很快就有人来将他们拉上去。
到了安全地带扶嬴才发现,杀手早就被谢沉檠带来的人全数灭口。
姚棠靠着一柄剑支撑,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眼神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上崖后的第一时间,谢沉檠未管自己手上的伤口,而先仔细检查了一番她的伤势。
“你如何,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谢沉檠急切的声音才终于让她从方才的惊心动魄中抽离。
回神,扶嬴没有应答,而是扭头去望向了姚棠。
相比之下,姚棠身负重伤,她却毫发无损。
对面,姚棠朝她点点头,脸上的神色也不再惶惶不安。
谢沉檠察觉到扶嬴与姚棠两人交汇的目光,顺着扶嬴看过去的方向,他也将视线转了过去。
看到姚棠的一瞬间,谢沉檠眸光骤变。
他清楚那种神情,心里预感,大事不妙。
夜已经很深了,谢沉檠救下他们二人后,就先带他们到最近的驿站清理伤口。
一到驿站,谢沉檠就不见了人影,扶嬴也不奇怪,想来也是处理那些尸体了。
有些事,还是要毁尸灭迹的好。
驿站附近没有医馆,只是谢沉檠的人带着伤药,凑合处理一下而已。
扶嬴用凌相之前给的药包扎过了手上的伤口,想到姚棠伤得比较重,这药又有奇效不如就拿去给他。
另一方面,也是想向他当面道谢。
可她刚走到院里,还没来得及拐去姚棠住的院子,谢沉檠就冷不防地从暗处冒了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阿扶你去哪,怎么不在屋里休息?”
扶嬴看着他,心里真的无意与他纠缠。
她不说话,谢沉檠就更不会放过她了。
瞧见了她手中握着的药瓶,谢沉檠眯眼一笑。
“阿扶是要给我送药吗?”
他现在的轻松,倒是和崖上抱着她时紧张的模样不甚相同。
扶嬴有些晃神,但听到他轻佻的话音就知道,他这是以为救了她想来邀功呢。
扶嬴又是什么性子,自然不会顺着他。
“不是”
她否定地彻底。
谢沉檠也厚脸皮的主儿,听了她的话,也不气不恼,反而笑意更深。
“阿扶拿着药不是给我的,那又是给谁呢。”
“姚公子。”
扶嬴言辞肯定。
目光直视,谢沉檠笑容微僵。
明明是早有答案的,但真的听她说出来,心里怎么也抑制不住地醋海翻腾。
“他自有人照顾,阿扶不必担心,倒不如瞧瞧我。”
他把救她时割伤的手掌伸出来,掌心几条深深的血痕,血迹已干,隐约可见筋骨。
“我也受伤了,你也给我包扎一下吧。”
扶嬴双眸颤动,胸口闷得很。
虽然他们现在的关系真的不容她对眼前这个人有半点怜悯,但说不心痛,却是实实在在的假。
最终,扶嬴还是败给了谢沉檠的无赖。
或是谢沉檠知道,这招用来对扶嬴,屡试不爽。
驿站的房间简陋,除了一张床和桌案,也没了什么其他的陈设,甚至要比谢沉檠的山间小屋还要空旷一些。
案上的油灯燃着豆点大的火苗,映着窗纸上两个影子相对而坐。
扶嬴埋头为他包扎伤口,谢沉檠就殷殷注视着她。
她额前的几绺碎发,估计都快要被他数清了。
这是自轻荨的事之后,他们两人第一次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
这样的日子以后也不会多了,所以谢沉檠很珍惜眼前转瞬即逝的时间。
“好了,这药不可碰水。”
扶嬴嘱咐了一句,就打算起身离开。
可还未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谢沉檠的呻吟。
听起来,似乎是十分痛苦的。
扶嬴没多想,连忙回身去查看。
“你怎么……”
话还未说完,谢沉檠忽然起身,伸手抓住她的衣袖,稍一用力就把她身上罩着的外袍扯了下来,丢在了一边。
衣袍落地,扶嬴被扯得旋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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