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使他的脸色发白,青筋微突,可他却始终保持着那抹不变的笑意,略显苦涩地问道。
“如此,可以了吗?”
她是满目难以置信的骇然之色,愤怒最终占了上风。
“你这个样子,只会令人生厌。”
“阿扶,我心没变。”
“够了!”
新伤旧疾复被揭起,却不及他心上来的伤痛摧人半分。
他虽痛苦地拧眉,却不是为身上的伤。
染尽血污的绷带断落脚下,胸前血水深刻进她的眼里,而她在那一刻却是双眼猩红如同噬血。
雀芜愕然望着黑风中散发如魅的女子。
记忆里她似还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桓姑娘。
脸白胜雪,眼厉如刃。
她眼里存满滔天的恨意,将她托衬地如是不肯轮生的孤魂厉鬼,来讨着身前被欠的人命官司,叫人望而生畏。
望着这副模样的她,他眼中更是星眸尽陨,身痛如切肺腑。
即便是这样,这样骄傲的两个人,谁又肯先低头呢。
终是他黯然说了句
“我想,今晚阿扶应该不会再想见我,我放心不下桑眠,就随他回去了。”
转身,他摇摇似坠般,一步一步微移着步子。
他的干脆和冷漠连雀芜都看得眼里一惊。
更何况是上一刻还与他言笑晏晏互相依偎取暖之人。
雀芜明显感觉到在他转身的一刻,眼前这道白色的人影微抖,可那瘦削的脊梁仍旧固执地绷得僵直。
就像她这个人,自负且不肯屈服。
山风愈演愈烈,道道银白的光划过山巅,雷声轰鸣。
她一头黑发如浪,卷在耀眼的银光中,千丝万缕如轮挥洒。
青丝映黑眸,漆黑的眼珠如黑曜石一般被雷电割裂,处处生寒。
“姑娘……你”
哐啷一声,剑和弓一道落地。
又是一道惊雷,她缓缓转身,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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